晋王只想着当皇帝,却忽略了这一点,他弑父杀君,逼宫谋反,就算是当上了皇帝又如何?
日后总是被人看不起,史书上也会如实的记录。
晋王注定是个乱臣贼子。
而如妃就不一样了,如今皇帝病危,太子已死,皇孙年幼,晋王叛国,齐王是的人。
剩下的皇子便没有一个是顶用的,只剩下了德才兼备的耀王。
所以,如妃为了做好着面子功夫,为耀王扫平一切障碍,她暂时不会对皇帝下手,只是让耀王监国,绝不会现在就夺权。
等过段时间,皇帝一死,百官再来个联名上奏,耀王推脱不过,皇袍加身。再名正言顺不过了。
只是,卫琮曦能让她如意?
如妃这个女人,心狠手辣有城府,如今才刚过桥就打算将卫琮曦踢开了,更何况其他人。
等宫女换过药后,卫琮曦看了一眼皇帝,转身离开。
耀王监国,而卫琮曦也回到了长安侯府。
小七道:“公子,皇帝醒了。”
本来都说要死了,还真是命大。
“还是不许人探望吗?”卫琮曦手里摆弄一瓶子红梅道。
今年的红梅开的十分好,施落若是在一定会喜欢的。
卫琮曦边看边拿着剪刀修剪花枝。
“意料之中,只要耀王将朝中的势力整合了,那皇帝也就该死了。”
“没看到云家人。”
小七道:“龙影卫那天也消失的奇怪。”
耀王没有那么大的势力,但是晋王和联合商会有些关系,应该是他们的手笔,何况当初晋王在大殿上公然的炸死了太子,卫琮曦觉得晋王的那些炸药,只是那箱子里的一点,他应该还准备了什么,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做就失败了。
“晋王现在在哪里?”卫琮曦问。
小七摇头道:“他身边有齐少勤,自然是想去哪去哪了。”
卫琮曦手一顿,笑了:“若是公主在的话,一定又要说我心眼多了。”
小七心想,现在虽然不在,不过等着被公主收拾吧。
耀王的动作很迅速,加上这次的事情实在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众人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朝堂上,还是有不少的太子晋王党羽,可是如今太子死了,皇孙年幼,而晋王不知所踪,大势已去,耀王倒是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收拢了不少的权力。
耀王志得意满。
身边恭维的人突然多了起来,耀王知道这些人是墙头草,马屁精,可是好话人人愿意听,耀王也不例外。
他喝了不少酒,脚步有些轻浮。
回来的时候就遇到了耀王妃。
耀王妃很端庄贤惠,看见耀王,便有条不紊的让人伺候沐浴更衣,还熬了醒酒汤,甚至贴心的为他准备了一个娇滴滴的美人。
美人本来是跳舞助兴的舞姬,因为王爷多看了几眼,宴会一散,就被人送到了耀王府。
如今美人已经洗干净了,正热乎乎的躺在耀王床上等着宠幸。
沐浴更衣,喝了醒酒汤,耀王的醉意已经去了大半,一回头就看见了床上的美人。
“谁让你来的?”耀王的语气平静,听着却是不太高兴。
美人娇羞,自然没听出耀王话里的意思,含羞道:“回王爷,是左大人送奴家来伺候王爷的。”
耀王皱眉,脸色不太高兴,对门外道:“把王妃叫来。”
耀王妃本来都打算睡了,听到耀王派人叫她,眼底多了一抹不耐,却还是重新上妆,跟着来人去了耀王的院子。
夫妻两个不在同一个院子已经多年了,她是继室,耀王前面还有个白月光原配。
耀王妃不知道那位原配夫人有多好,可人么,哪里有十全十美的,原配夫人也不过是人,不是个圣人,好或许是好,却也好不到挑不出错来。
耀王之所以到现在还记着,无非就是因为原配死了,人们对死人总是宽容,对活人向来苛刻。
耀王妃从前不懂,现在她早就看透了,若耀王真是那么情比金坚,要么当初就随那王妃去了,要么就守身如玉,至死不渝,一辈子不去亲。
嘴上说着一套,身体力行做一套,这不是痴情,这是贱人。
澜京的冬天寒意很浓,尤其是晚上,大风吹乱了耀王妃的发髻。
耀王妃顶着寒风,总算是到了耀王的院子,就看见那位美人穿着单薄的纱衣跪在门外,这样的天气,美人瑟瑟发抖,看着十分可怜。
耀王妃没说什么,抬脚进了房间。
这屋子还是从前耀王和前王妃的婚房,耀王妃从前觉得他是个痴情人,现在看来,只剩下厌恶。
“王爷叫妾身来有何事?”耀王妃的态度不卑不亢,说话时脸上挂着笑,笑容却不达眼底。
耀王抬头看了她一眼,她从妆容到衣服都和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合,却又有所不同。
耀王有时候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看谁?不过,耀王妃眼底的厌恶他还是看的出来。
“王妃倒是大度。”
耀王的嘲讽,耀王妃根本不在乎耀王妃道:“能为王爷分忧,妾身很高兴。”
耀王不吭声,眼底满是冷意:“你想什么,本王一清二楚。”
耀王妃十分恭顺,也不接话。
“滚。”
耀王忽然冷声道。
耀王妃行了礼,转身出门。
门外的美人已经脸色铁青,浑身发抖,身子摇摇欲坠。
耀王妃看了一眼,便移开眼睛,她也不打算帮忙。
既然选择了爬男人的床,就要做好被厌弃的准备,是好是坏,路都是自己选的。
回到房间,暖暖的卧房让她觉得十分舒服。
耀王妃又重新卸妆。
耀王心里怎么想,她一点不在乎。
耀王妃想起当年她刚刚嫁给耀王的时候。
那时候她也满心欢喜,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虽然是个继室,可能嫁给王爷,也是她的福气。
可等进了门,她才发现,她的幻想是多么的幼稚可笑。
她活在另一个人的影子里,无论吃什么,穿什么都由不得自己,她必须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
最可笑的是,为了守身,耀王根本没有碰她,可他却碰了其他女人。
没有孩子的女人是要被人嘲笑,耀王从来不管她,只将她推在风口浪尖上,任由京中的夫人们刁难,还有她那个婆婆,和她的相公一样,在人前一副大度温和的模样,背地里吃人不吐骨头。
耀王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不到三十岁的人,脸依旧年轻,眼睛里却早已经黯淡无光。
她嗤笑了一声。
…
澜京城内,一处普通的住户家里还亮着灯。
齐少勤给晋王拔出脸上的银针,露出了他原本的样貌。
晋王穿着土布的衣服,若不是这张脸露出来,外人完全看不出是他。
齐少勤的易容术登峰造极。
随着烛火的忽明忽暗,晋王的脸色看起来格外的阴沉。
“这次多谢齐先生了。”晋王说。
齐少勤收好银针才说:“王爷在我落难的时候收留我,我这也算是报答了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