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皇室,就连现在皇帝陛下对老王爷也十分敬重。
恒王妃也很低调,这次办宴会,是因为太后跟老王妃念叨了无数次,老王妃拍着胸口说包在她身上。
萧羽选妃的消息一出,整个新京的贵女们,都蠢蠢欲动,有了心思。
孙菱歌看着人山人海的恒王府,闻着空气中贵女们散发的香味,鼻子有点痒痒的。
梁氏给她找了个座位,就带着孙菱歌和认识的人攀谈去了。
孙菱歌是个喜欢安静的性子,实在不习惯这么多人,她坐了一会儿,感觉自己格格不入,准备去人少的地方透透气。
恒王府很大,孙菱歌只想着去个清净的地方,不知不觉到了后园,园子有一汪池水,水面上是已经枯败的荷花,如今花是没有了,只有枯黄的叶子,看起来十分萧条。
孙菱歌大大的呼吸一口空气,看着荷叶发呆。
这时候,远处走来一个老人,穿着很普通,应该是这府里的下人吧。
等他走近了,孙菱歌出于礼貌冲他笑了一下,老头看了她一眼,走了过去。
走了没几步,他又退了回来。
孙菱歌莫名其妙,老头却忽然说:“你跟我来。”
孙菱歌不明所以,不过看老头也不是坏人,便说:“老伯抱歉,我还有事。”
老头不悦的看了她一眼才说:“什么事?像只孔雀一样在前面开屏吗?”
孙菱歌“…”
老头不由分说,带着孙菱歌走了。
石榴也觉得莫名其妙,不过小姐不说什么,她也只好跟上了。
老头将孙菱歌带到一院子前,进去拿了两个东西出来,问孙菱歌:“这两个哪个好看?”
孙菱歌一看那东西,就愣了一下,是两个动物的雕像,都是狗。
怎么说呢,一个庄严威武,一个俏皮可爱,孙菱歌倒是都挺喜欢的,而且,这老人的手艺实在好,那两只狗狗,栩栩如生,就跟活了一样。
老头不悦道:“哪个好看?”
孙菱歌回过神,才问:“两个都好看,您手艺真好。”
老头洋洋得意,又问:“别说废话,哪个好看?”
“我实在选不出来,冒昧问一句,您是要送人吗?”
老头点点头,自顾自道:“王…夫人的生辰快到了,她属狗,我想送她的,可是两个我都喜欢,实在选不出来。”
孙菱歌想了想,笑道:“不如两只都送,这只威武霸气的代表老爷子您,这一只改动一下,就当做夫人好了。”
老头子看了看,有点不太理解孙菱歌的思路,不过还是决定按照她说的做。
孙菱歌和老头子分开,石榴忍不住道:“小姐,这老爷子是谁呀?”
孙菱歌说:“应该是恒王府管事吧。”
她这么说,其实心中有个猜测,觉得这个人可能是恒王,毕竟能在府里这么自由的活动的,还有那么精湛的雕刻手艺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孙菱歌也不是个傻瓜,她倒是不指望恒王能为她做什么,总归结个善缘总是好的。
回到宴会上,梁氏看到她有点不悦的问:“你去哪里了?”
孙菱歌说:“出去透气。”
梁氏心里翻了个白眼,就你毛病多,这里怎么就透不过气了?
没一会儿公子们就到了,人群小声的议论起来,孙菱歌饿了,她想着,反正也没有她什么事,不如吃个肚饱好了。
恒王府的点心都是宫里御厨做的,十分精致可口,孙菱歌只吃了两块就很饱了,她饭量本来就小,只是吃饱了,孙菱歌便觉得坐着胃里不舒服,跟梁氏说了一声,梁氏没好气的说:“就你事多。”
说完也不在管她,孙菱歌出来后,便带着石榴在僻静一点的地方转了转,不曾想却遇到一个人。
此人生的极其高大,相貌也很英俊,只是整个人看着有些冷,此时他大概是生气了,脸色有些沉。
孙菱歌急忙给他让开路,那人走了几步,和之前老头一样,又退了回来,问:“你会不会做针线?”
孙菱歌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很快她就点点头:“会一点。”
那人道:“你跟我来。”
孙菱歌都无语了,这恒王府遇到的男人怎么都这样奇奇怪怪的。
她跟着那人到了一个房间门口,男人将外面披风脱下来道:“帮我缝一缝。”
说完自己走远等着了。
孙菱歌“……”
她拿着披风进了房间,石榴有点担心道:“小姐,这人……”
孙菱歌已经在看披风上面破了的口子,是个三角形的豁口,看样子是在树枝或者尖锐的石头上划破了,这披风的用料极好,做工也很精细,这个口子确实是可惜了。
石榴又说了自己的担心,孙菱歌道:“看样子应该是来参见宴会的公子,就是一个口子,举手之劳而已。”
外面那人算是找对人了,孙菱歌唯一的优点就是针线好,她刺的双面绣,连太后都说好,只不过外人都以为那双面绣是孙菱芳绣的。
孙菱歌拿起桌上的针线盒,想了想转身出门,门外那人似乎没想到这么快,有些诧异,孙菱歌说:“这衣服得用金丝线才行,可这里没有,我只能先缝好,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公子若是信得过我,宴会完了之后,我再帮你缝好,保证一点都看不出来。”
萧羽微微皱眉,他一个大老粗,对这种衣服之类其实很不在意,只不过今天这件有点特殊,这是萧慎的衣服,太后拿给他的,说是战袍,穿着它保证能找到好姻缘。
太后老了,人就有点老小孩感觉,萧羽知道老太太很宝贝这衣服,他就顺着太后的意思穿了,谁知道今天的那些个贵女们这么热情,看到他就跟苍蝇看到屎一样……呸,是蜜蜂看到花蜜一样,就差直接扑到他了,萧羽也没想到,自己才离开几年,大越的民风居然开放到这个程度了。
他是为了躲避那些贵女,才不小心划破了衣服。
此时看着眼前瘦小的豆芽菜,他开始以为这女子和之前的那些个贵女们一样,是在耍花招,可是看她眉眼间都是坦然似乎并没有那个心思,再说,这个女孩子如此瘦小,就是个小孩子,萧羽便觉得,应该是他多想了。
他拿过披风看了看,针线是不错,反正他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便点点头:“那就有劳你了。”
说完他想了想问:“你是哪家的姑娘?”
孙菱歌道:“孙侍郎家……”
萧羽对文官不太了解,文官也完全不知道,点点头就走了。
石榴等他走远了才说:“小姐,你是疯了吗?私自拿男人衣袍,在这里也就算了,还拿回家去,这要是被人知道了,小姐你可就……”
孙菱歌摆手,示意她不必多说,她心里有分寸。
何况那人并没说怎么把衣服给她,想来今天只是权宜之计,等到宴会结束后,他自然能找到被人缝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