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醉汉,偷走了我的车,早就准备好的手电,此刻也离我而去。我担忧着巴玛上师的安危,只得硬着头皮,向远处那片漆黑的荒草地中慢慢摸去。
借着微弱的星光,我看到前面塌了的一大片杂草中,有个黑影静静在趴在那里。惊恐之中的人,硬着头皮看了好一会,才辨认出他就是巴玛上师。
“巴玛上师,你怎么了?可别吓我啊!”,我焦急地轻声叫唤着他,又怕引起偶尔路过这里的人的注意。要是巴玛上师真的出了什么事,那我可是有口也辩不清了。
我正在去推一动不动的巴玛上师,突然眼前一亮,我吃惊地发现,王小根的那幢鬼别墅又出现了。
这一幕,既是我期盼,又是让我害怕的。我定了定神,打量着那幢鬼别墅,只见别墅大门虚掩,隐隐传来男女的调笑之声。
里面的会是谁?是王小根和丁小梅这对鬼夫妻吗?可当我仔细听了听后,排除了那男的是王小根的想法,因为那个不标准的普通话,明明是巴玛上师的。
好奇怪,巴玛上师刚刚还趴在草丛中,怎么这会可能出现在鬼别墅中?而且他还在与女鬼丁小梅调笑?
我看了看鬼别墅四周,并没发现趴在地上的巴玛上师,看来,他果然在鬼别墅中。他到底在搞什么鬼?我心中犹豫不定,只是隐隐觉得,必须趁今夜这个机会,彻底弄明白女鬼丁小梅到底是怎么回事。
既然巴玛上师在与丁小梅调笑,那我何不悄悄前去窥探个究竟呢?我暗暗给自己壮了壮胆,轻轻一推,鬼别墅的大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站在楼下我凝神听了一会,确定这声音方位来自二楼的会客室。我蹑手蹑脚地爬上楼梯,不敢弄出一点声音。
当我的视线刚与二楼的地板相平时,我看到了吃惊的一幕。宽大的沙发椅上,巴玛上师那肥胖的身躯埋在柔软的沙发中,衣着艳丽的女鬼丁小梅正坐在她腿上,双手勾着他的脖子,正与巴玛上师亲热地说着情话。
我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凝神听着他俩到底在说什么。只听得丁小梅幽幽地道:“巴玛上师,我那男人一直不回来,这偌大的一座房子,我一个人住着好寂寞,还很害怕。巴玛上师,你就大发慈悲,今夜不要走了,好好陪陪我渡过这个寂寞难熬的夜晚吧!”
巴玛上师伸出他那粗壮的手指,在丁小梅脸上捏了一下,嘻笑道:“我佛慈悲,老衲岂能见女施主困苦而不动怜悯之心?”
两人一通调-情,我虽然明知丁小梅是女鬼,也不禁听得脸红耳赤,浮想联翩。只闻得丁小梅媚声道:“巴玛上师,我觉得好冷,巴玛上师可怜我一下,抱紧我给我取暖吧!”
巴玛上师大喜,粗暴地剥去丁小梅的上衣,把她紧紧搂在怀上,上下其手。巴玛上师的呼吸声急促起来,他居然闭上了眼睛,低下头在丁小梅胸前乱啃起来。
正看得血脉偾张的我,忽然吃惊地看到,就在巴玛上师那肥大的光头埋在丁小梅胸前时,丁小梅的双眼中泛出了两点绿光。她露出了一种诡异的冷笑,伸出长长的舌头,正在舔向巴玛上师的光头时,我顿时吓坏了。
我知道不妙了,巴玛上师虽然不守戒律,言行不检点,可他毕竟从小出家,按理说应该还是有一点修为的。丁小梅的怨气深重,不得地府投胎,在世间游荡之时,会受阴风袭体之苦,现在这阵势,明显是丁小梅色-诱巴玛上师,趁他意乱情迷时,想要吸取巴玛上师的元阳。
情急之下,我突然觉得额头处一涨,只见一束黑光射向了丁小梅。那是出自于我体内迸发出的黑莲,黑莲之光笼罩住丁小梅,令丁小梅顿时不能动弹,脸上充满了痛苦之色。
我心中大喜,知道情急之下触发了我体内的潜能,那朵黑莲此刻已经镇住了丁小梅。正当我要呼唤巴玛上师时,却见到巴玛上师似乎醒悟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情景,吓得‘哇’地一声大叫,一下子倒在了沙发上,不省人事。
“丁小梅,你住手,不能害了巴玛上师!”,我大叫一声,在黑莲的保护下,我浑然忘了害怕,几步就冲到了丁小梅面前。
丁小梅在黑莲之中挣扎之时,突然看见了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凄声哀嚎道:“小墨弟弟,我知道你体内有强大的灵力,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小墨弟弟,我不是恶鬼,求求你撤去黑莲,放我一马,小梅来世必做牛做马报答你!”
我冷冷地道:“小梅,看样子你对我说了很多‘鬼话’!今天早上我还请巴玛上师给你和你鬼丈夫王小根做法事超度,你怎么没有去地府,相反还出来害巴玛上师?你的鬼丈夫王小根又去哪了?”
丁小梅痛苦挣扎了一会,喘着气道:“小墨弟弟,我真的不是什么恶鬼,至少到现在为止,我还没害过一个人的性命。我承认,我是骗了你,那只是因为我感觉到你强大的灵力,是害怕你才不得不这样说的。”
我冷笑道:“你站在高速公路边上,就是物色前来送死的人吧?”
丁小梅幽幽地道:“小墨弟弟,真的不是那样,你得相信我。我跟你说实话,求你能放过我。”
我点了点头,丁小梅这才显得不那么害怕了,边挣扎着边哭诉道:“小墨弟弟,我是遭遇车祸枉死的。我死了后,鬼魂一直在那个出事地点漂泊,每天忍受着阴风袭体的煎熬,你能想象到我有多痛苦吗?”
“那个时候,我也没有什么灵力,因为我既不知道是谁撞死了我,也不知道我身在何处。没有了家,我的阴灵之力始终无法汇聚,也不能显形,只能孤苦地在高速路上飘荡。来来往往这么多车,从来就没人看见过我。”
“那天你见到了我,叫我上车时,我还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你居然能看见我,我当时就寻思,是不是我的苦运要结束了,来了个替身。所以,当你再次邀请我上车时,我欣然同意,让你把我送到我家里。”
我淡淡地道:“是不是在车上,你感觉到我体内强大的灵力,你害怕了?但你并不甘心失去这个机会,所以你千方百计要把我哄进你的鬼别墅中,就是想寻找机会吸取我的元阳?”
丁小梅抽泣着道:“小墨弟弟,那是我鬼迷心窍,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
我打断她的哀求道:“你骗我说你丈夫有外遇,我怎么觉得事情所说正和你说的相反啊?是不是你在外面打工有了外遇?”
丁小梅迟疑了一会,看了看她头上那朵缓缓旋转的黑莲,颤声答道:“小墨哥哥,我不敢隐瞒你。我那死鬼丈夫得了绝症,绝无医治好的可能,家中为此又欠上了巨债,我不得不外出打工。在打工时,我遇到了一个自称张老板的同乡,他对我大献殷勤,没过多久,我就被他的甜言蜜语击倒了,成了他的小三。”
果然不出我所料,还真的是丁小梅有了外遇,难怪巴玛师在给她和王小根做法事时,王大娘会有那么古怪的表情。
我沉声问道:“丁小梅,你说的那个张老板是你同乡?他现在何处?他与你的死有没有关系?”
丁小梅恨声道:“当然有关系了!我一口怨气未消,主要就是因为他的原因。在外两三年,他给我租下房子包-养我,却始终不肯让我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直到半年前,他说他已经真的喜欢我了,答应娶我为妻,我才满心欢喜。”
我惊讶地问道:“那个张老板没有老婆吗?”
丁小梅道:“张老板早就丧妻,只是忙于事业,一直没有娶妻。我之所以答应做他小三,一是贪图钱财享乐,二就是想最终能嫁给他,作为我终身依靠。”
我鄙夷地道:“你想嫁给他?张老板是独身可以理解,你可是有夫之妇。”
丁小梅幽幽地道:“张老板知道我那丈夫已经活不了多久了,可他半年前对我说,他要娶我可以,但得满足他的条件。我追问之下,才知道张老板的意思是,他是做大生意的人,比较讲究,不会娶一个寡妇为妻,除非我在王小根死前,能与他离婚,否则他就永远不会娶我了。”
我脑子中快速一转,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追问道:“所以你出事前那次回家,并不是去看望婆婆和病重的丈夫,而是想与王小根办离婚手续吧?”
丁小梅呜咽了几声道:“小墨弟弟,我一个女人家,无依无靠的,出此下策,也是生活所逼,实在是没有办法呀!”
我叹了一口气道:“好吧,这个我就不追究了,毕竟现在的社会很残酷的,你这种情况也是一种普遍现象。说得漂亮些,就叫人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所以,这个我就不会过问了。你现在能给我解释一下,巴玛上师到底是怎么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