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婉卿点了点头,而后全神贯注地望着铁笼里人与兽的惊险博弈。
此时,少年的左臂已经被锋利的虎爪抓伤,搏斗中加速了伤口血液的流失,鲜血已浸湿了手臂部位的衣料。
少年正处于下风,体力也被猛虎消耗了不少,动作有所迟缓,场面更加惊险,猛虎的每一次进攻,少年都在与阎王爷擦肩而过,围观的观众更加激动了,都在为他呐喊,希望他扭转乾坤。
而周围人的呐喊声,嘈杂不已,让原本就被少年的匕首刺伤而动怒的猛虎更加烦躁,扑向少年的动作更加迅猛。
少年原本就因为受伤,且消耗了不少体力而动作迟缓了许些,面对猛虎更加猛烈的攻势,他避之不及,右臂也被猛虎抓伤,手臂的衣料被猛虎撕开,手臂上的肉也被抓掉了一小块,鲜血溢出,身子撞在铁笼子上,脸色也不太好,但人尚算冷静,顾不得查看伤口,预判到猛虎的下一步动作马上躲开。
庄婉卿瞧着情况不容乐观,侧头对步启道:“老师,等会儿搏杀过程中,若是那少年有性命之忧,便帮他一把,务必保住他的性命。”
步启颔首应声:“是,县主。”
接下来,少年身上新增了几处伤口,形势越发糟糕,忽然摔倒在地上,猛虎张开血盆大口向他飞扑过去。
情势危急,少年转过身一瞧,知道躲不过了,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握住手中的匕首,目光盯紧猛虎的颈部,等猛虎扑过来时用尽全力刺过去。
步启知晓在这种情势之下,少年能活命的几率不大,所以提前出手,执起夹点心的筷子,运用内力刺向猛虎。
两根筷子脱手,宛若利箭,以最快速度刺向猛虎的后脑勺,在猛虎将要扑在少年身上时刺入后脑勺,猛虎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声,重重摔在地上奄奄一息,不能再动弹。
方才的惊魂一幕,不少人已撇过头不看,因为他们知道这个少年九成丧命于此了,那些陪在富人身边的姑娘更是吓得花容失色,直接惊呼出声,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敢直视眼前的画面。
当猛虎的哀嚎声响起,众人才重新望向铁笼子里的一人一兽,见猛虎已倒在地上没了生气,大概再过一会儿就会丧命,而少年还躺在地上,满脸震惊地望着地上的猛虎,劫后余生的他一时间忘了反应。
“好!”
这时,不知是谁的喝彩声响起,紧接着喝彩声此起彼伏,有人押了注买少年赢的,脸上皆笑开了花。
但虎啸堂内的人,以及一直目不斜视看搏斗的看官却清楚地看见猛虎不是死在少年的匕首中,而是死在第一排的一位中年男子手上,男子扔出的两根筷子如今还插在猛虎的后脑勺上。
庄婉卿瞥了眼倒在地上的猛虎,而后看向少年,暗自松了一口气,方才的情形,她也替这个少年捏了一把冷汗。
这时,坐在他们身后的男子看着胖子,好笑道:“老兄,你别高兴得太早,猛虎又不是耗子杀的,而是坐你前面的人杀的,这局我们就算是平局了,你看如何?”
胖子惊愕:“不是耗子杀的?”
那男子回道:“对,不信你瞧猛虎的后脑勺,还插着两根筷子呢。”
胖子难以置信:“真的假的?”
他话音落下,就望向猛虎的后脑勺,他坐在第二排,离得近,也能清楚地看到猛虎的后脑勺又两个血窟窿,又听到其他人也在讨论此事,还有人往他们这边望过来,但他也能肯定那些人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坐在他前面的男子。
少年这时回过神来,见猛虎已死,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明白自己今儿是被好心人救下,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看向在场的观众,在那些观众里寻找出手相救的人。
不少人下了注的,没兴趣看少年这边的情况,都在谈论谁输谁赢,谈论着谈论着就要吵起来,明明在场的人都不缺钱,如今却为了这赌注吵得面红耳赤,非要争个输赢。
甲语气笃定道:“若非是那人出手,猛虎必赢,所以这局就是我赢。”
乙听了此言,一脸不服气:“那可不一定,耗子也有可能用手中的匕首刺死猛虎,所以这局有可能是我赢。”
甲嗤笑一声:“在那种情况下,耗子怎么可能刺死猛虎?他都受了伤,猛虎扑过去他已无力反击,所以这局肯定是我赢!”
乙仍旧不服输:“那不一定!”
甲冷哼:“你是不是输不起?那么明显的事,你非得跟我抬杠。”
闻言,乙脸色涨红,气呼呼道:“谁输不起了?既然如此,那就再比一次啊。”
甲脸皮子一抽,指着地上已经没了生命体征的猛虎,道:“你简直不可理喻,猛虎都死了,还比什么?难不成把耗子也杀了,把他们挂起来鞭尸,谁的尸体不耐打就谁输吗?”
乙不甘示弱:“我怎么就不可理喻了,本来就胜负未分,而且猛虎又不是我杀的,要不你去找那个杀了猛虎的男人?”
甲的气势登时就弱了:“我……”
……
周围的吵闹声此起彼伏,庄婉卿三人并不受影响,老神在在地坐在位置上。
方才步启只用两根筷子,还未进笼子里与猛虎搏斗,就杀了猛虎,如此强悍的男人,那些人吵着吵着便迁怒于步启,但也不敢上前找茬,生怕自己的下场就如地上的猛虎。
他们怂不敢找步启,最后只好找看场子的管事,找他评判输赢。
管事知晓步启是个不好惹的,所以在步启破坏比赛规矩之时,没有第一时间出来找步启,现在那些客人找上自己,自己再顺水推舟去找步启。
管事见客人情绪不好,忙用三言两语安抚好,然后移步向步启走过去,语气温和道:“这位老爷,虎啸堂有规矩,比赛开始后,观众不得干预比赛情况,您方才所为,已破坏了规矩。”
还未等步启回话,庄婉卿就已接了话茬,语气平静地问:“那你想如何解决?”
她说罢,抬起明亮的杏眼,淡淡地睨着眼前这位年约三十岁左右的管事,平静的眸光里却带着无形的威压。
管事闻声,转眼看她,就对上她那极具威胁性的眼神,只觉一股无形的压力来袭,刚酝酿好的措辞在此刻却说不出口。
小仙女们,有月票嘛?求月票(*^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