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蓁晕了过去,鼻腔血流不止,被紧急送往急救室。
霍焱临走前,紧紧地抱了下霍朗,“我马上回来,你先好好休息。”
说完,他正要走,却被霍朗牢牢的抓住了胳膊。
“哥,”霍朗惨白的脸色很难看,眼神有些癫狂,“你不可以喜欢她了,你要给我报仇,你知道吗,我每时每刻都想死,她好坏,她……”
他说着突然用力的抓起了头发,情绪忽然间又高涨起来,“你要好好的折磨她!折磨她!我要她死,要她死!啊——”
余琴见状,忙推开霍焱安抚起霍朗来,随后又跟霍焱说:“霍总,这里有我,您先去看看……唐小姐的情况吧。”
霍焱不放心,余琴再三催促他离开——
因为霍朗现在的情况太差,需要绝对安静的空间,不然很容易出事。
霍焱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嘱咐了余琴两句,又深深地看了眼满脸敌视又恐惧的霍朗,最后才转身离开。
……
唐蓁的手术时间很久,久到令人感到窒息。
霍焱就在手术室外一直等着。
他坐在椅子上,穿着的黑色的衬衫上有点血迹,是刚刚他抱唐蓁的时候蹭到的。
他修长而节骨分明的手指攥紧了一枚戒指。
这是枚特意订做的戒指,指环里还刻着“tz”两个字母——
是霍焱很多年前送给唐蓁的定情信物,也是唐蓁随随便便就贱卖出去的……用来抵房租的破烂。
霍焱盯着手里的小东西,不断摩挲着,直到五个小时后,唐蓁的手术终于结束,被人推进了病房。
他才有了点别的动静,把戒指戴在了小拇指上,跟着进了病房。
护士给唐蓁调完点滴后,离开。
霍焱走到了唐蓁的病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女人巴掌大的瓜子脸上苍白无比,黑色的长发铺在雪白的床单上,更衬得她脸色惨白,她紧闭着双眼,整个人透露着一股虚弱的气息。
霍焱就这么静静地盯着她,他的视线落在她宽大的病服,还有她凸显出来的锁骨处,他才有所惊觉——
唐蓁瘦了。
瘦的非常厉害。
男人的眼神忽然有些恍惚,想起四年前的唐蓁。
那时的唐蓁是个娃娃脸,脸上有婴儿肥, 笑起来还有两个可爱的酒窝,特别漂亮。
而四年后他第一次见她时,她就已经瘦了。
变得冷艳精致,下巴尖细,也……不爱笑了。
霍焱的眉眼深沉,修长的手下意识的落在女人的脸上。
轻轻地抚开她下意识皱起的眉,随后往下。
最后落在了她苍白无比的唇瓣上。
“唐蓁,”男人的声音如冰山覆盖,却又带着点不易觉察的心酸和心疼,“为什么要背叛我?我……哪里不好?”
让你这么的想置我于死地?
话落,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霍焱的脸色未变,他缓缓地站直了身体,一只手插进了裤袋,“进来。”
医生推门而入,朝霍焱走去。
他扶了扶眼镜框,道:“霍总,我是唐小姐的主治医生,唐小姐的报告出来了。”
说着,他把手里的各种报告单给霍焱递了过去。
霍焱接过,瞥了他一眼,医生忙道:“唐小姐这次鼻子大出血,是因为她的鼻腔内膜破了,所以出血才会这么严重,现在都已经缝补回去了,她好好休息一段时间,都会没事的。”
“就这样?”霍焱的眉头拧紧了,阅览着手里的报告单,“她这是怎么造成的?”
“是的,唐小姐的身体很好,鼻子可能是因为天气原因,或者是作息不好,所以才会内膜破裂,刚刚手术那么久也是因为给唐小姐做缝合精细一点,不然都用不了那么长时间。”
医生一边说一边盯着霍焱的脸色,一只手在口袋里紧紧地攥着唐蓁白血病晚期的报告单,“霍总如果觉得不放心,可以再查一遍。”
霍焱英俊的容颜冷冽霸气,摆了摆手示意医生出去。
医生压低了头,视线快速扫了眼无声无息的唐蓁,出了病房。
他关好了门,往楼道口走去,摸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病房内重新安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病床上的人突然咳了两声,声音极小的说:“水,水……”
霍焱扫了唐蓁两眼,唐蓁还闭着眼睛,脸很白,秀眉紧蹙,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他一把将手里的报告单丢在了桌上,取下尾指上的戒指丢回了口袋里,动作利落的倒了杯温水,递到了唐蓁的唇边。
平躺着不好喝水,唐蓁喝一点就漏出一点水来,打湿了她的衣领。
男人臭着脸抬起她的脖颈,细心的用纸巾擦掉她脖子处的水渍。
却无意瞥见他前两天留下来的痕迹。
痕迹还很深。
霍焱忍不住抿唇,给她喂水。
唐蓁喝了水后,意识逐渐清醒,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醒了?”男人冷漠的声音从头顶上砸下来。
不带任何的关切。
唐蓁纤瘦的身子猛地一僵, 紧接着便看见了霍焱那双墨玉般冷寒的眸子。
她没说话,身上也没有什么力气,但还是手撑着床,避开他的手,重新躺回了床上。
见状,霍焱的眼神瞬间变了,阴鸷而狠戾。
他猛地掐住了她的脸颊,迫使她看向他。
可唐蓁竟然闭上了眼睛,男人的怒意瞬间在胸腔处翻滚起来,咬牙——
“唐蓁,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