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焱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有些无奈地倒在唐蓁身上闷声笑着,“对不起蓁蓁,实在是没忍住,我也觉得自己没出息……怎么时时刻刻一看到你就想发q——”
刚说出来一个声母,唐蓁便给了霍焱一拳,“赶紧起来,病房里呢这还是,成什么样子!你刚不是说要跟我说陆黎川的行踪?不务正业!”
霍焱吃痛,这才依依不舍地跟唐蓁分开,整了整自己解开好几颗扣子的衬衫,将陆书言发来的那条短息和他们定位到的地址一五一十地跟唐蓁说了一遍。
听到陆书言有消息,唐蓁心底一直以来有些悬着的那块石头才算是落了大半,当年这孩子的出现虽说给她带来了许多无妄之灾,但毕竟他是无辜的,再加上这么久的朝夕相处,唐蓁早就把陆书言当成自己半个亲生儿子看了。
她还真担心陆黎川那丧心病狂的家伙连自己儿子也不放过。
霍焱已经派出了自己的人手去那个定位出来的孩子蹲点,唐蓁担心有诈,也找了几个自己信得过的心腹全城布控,一旦有疑似陆黎川的踪迹立刻汇报。
“对了,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说的,霍程远压着陆黎川去做换肾手术的事情吧?罗遇这几天没日没夜地查,终于挖出来点有趣的事情。”
“我们排查了当年陆黎川在医院里做术前准备那段日子的同时,霍程远所有手下的所有行动轨迹,发现有一个人购买过透析机,以及针对尿毒症的全部各种特效药物。同时我们还发现,那段时间,西城最有名的肾脏科专家医师,请了三个月的假。而这三个月中,他的身影曾经在霍家老宅附近出现过。”
唐蓁听得云里雾里,“你的意思是,霍程远在家里藏了一个尿毒症的晚期患者?不仅备好了所有医疗设备,就连医生都找好了?”
“没错。更有趣的是,这位‘神秘病人’的案例特殊,很有研究价值,这位专家医师应该不只是为了钱,更有可能是为了将这位病人的病例写到自己的学术论文里面去。在请假的前一周,他向医学会递交了开题报告,里面很巧地提到了自己即将治疗的一位病人,这个病人,姓林,女性。”
“林?”唐蓁用力想了想,觉得自己好像并不认识什么姓林的重要人物。
霍焱看着她有些疑惑的样子,笑了出来,“陆黎川的母亲,那个据说在一场工程事故里面丧生的女人,刚巧姓林,叫林玥。”
此话一出,唐蓁的表情立刻变了,“你是说……陆黎川的母亲根本就没死,而是被霍程远偷偷接回了家里,然后……她得了尿毒症,霍程远软禁陆黎川要给她换肾?!”
“**不离十。”
唐蓁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这霍程远……跟陆黎川不愧是亲父子,一脉相承的变态、离奇!如果林玥没死,那霍程远为什么不告诉陆黎川?他为什么带了林玥回家,却任陆黎川一个人在外面自生自灭?说不定他当年要是能让陆黎川尝到一点家庭的幸福,他后来也不会变得那么可恨啊。”
听到这,霍焱星夜般漆黑又闪亮的眸子突然危险又不满地微眯了起来,“蓁蓁,你在为他惋惜?”
“我惋惜个……”唐蓁翻了个白眼,将自己本来想说的脏话给咽了回去。“你们这一家人,咎由自取,各有各的丧心病狂。”
“我?我可跟他们不是一家人,你看霍程远那种人,对待儿子还不如对街边的野猫野狗。”
唐蓁也察觉自己失言,她其实知道霍焱的成长过程中,霍程远这个失格的父亲给他带来了多少阴影,更清楚陆黎川这个阴魂不散的小人给他添了多少麻烦,这个时候属实不应该这么说霍焱。
于是唐蓁便像安慰小奶油一样安抚地拍了拍霍焱的头,转移了话题。
“那么我合理推测一下,林玥在霍程远不知道的情况下,自己生下了儿子,将陆黎川养大,然后因为一场工程事故,被霍程远发现了自己的存在。霍程远或者是帮她做了假死,或者是将她救了回来,总之他把林玥养在了身边,却视陆黎川为空气。直到林玥患上尿毒症,不得不做换肾手术,霍程远才将陆黎川认了回来,代价就是要他献出一颗肾。”
霍焱倒是对这“抚摸狗头”的姿势很受用,“没错。陆黎川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还活着,更不知道需要自己捐肾的人就是自己心心念念几乎成了魔怔的母亲。对于那时的陆黎川来说,霍程远就是一个无情且道貌岸然的父亲,多年不露面,一出现,便是要割走他一颗肾。”
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都明白了当年的事件最有可能的一种发展。
陆黎川那种狼一样阴狠又狡猾的性子,绝对不可能让自己吃这么大一个亏。
或许他骗了霍程远,也或许他用了什么方法,搅黄了霍程远的换肾手术,所以后来的这些年里,两个人才会势不两立,水火不相容。
看着霍焱嘴边的坏笑,唐蓁扶了扶额,“陆黎川要是知道这个真相,一定会崩溃的。霍焱,你真厉害,你正中他的七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