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李缨雨完全在意料之外,作为唯一一个同她交好的,并且年龄相仿的小友,话匣子打开了自然也停不住。
俩姑娘好些时间没见,此时碰到,好像鸭子出笼了一般,嘎嘎嘎也没完。
李家小姐脸蛋通红,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抓紧了姚蝉的袖子,“我哥哥他……”
刚刚自己不想让他上场的,但哥哥已经被那巨大的诱惑俘获了心神,完全听不进去她的任何话语。
台上是很有趣,但她害怕……
姚蝉作为游戏的背后策划人,自然清楚第四场是什么内容,她心底憋着坏呢,不过见小姐妹这么紧张,少不得安抚人一回。
“放心吧,他没这么倒霉的。”
十八个人呢,统共就俩倒霉蛋,就算是他闭着眼来玩游戏,也未必能轮的到他。
李家小姐点点头。
“那好吧。”
虽如此,但她仍旧紧紧盯着台上。
稍作休息洪掌柜上了台,好似今晚大家都玩的比较畅快,就连洪掌柜都把先前的稳重抛在脑后,在大家紧盯着他的时候,老者清清嗓子,说出游戏规则。
第四场相较于头三场,没有那么多弯弯道道。
“这三个箱子内,各自有十八个字条,第一个箱子写着代表队员的数字,第二个箱子写着位置,第三个在干什么,届时大家各自抽取三个字条。”
因为场地空间限制,位置地点只能在周围视线可及的地方,虽然受到约束,但这么一来游戏才有意思呢。
邬易大概是想明白怎么回事了,挑眉看着姚蝉。
面上也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来。
看着台上万般好奇的李元硕,心道这可真是太让人期待了。
台上众人摸不着头脑,台下大众也一头雾水,这种能有什么意思啊,按着那掌柜的意思,最后一场不该是最精彩绝伦的?可是就这?
这跟一个花魁在台上轻解罗裳,一层层解的只剩肚兜了,却发现那花魁胸前一马平川,是个十足的男儿身有什么区别!
算了,高开低走,能想到前面几关,带来这么多欢乐已经很了不得了,总不能这么苛责人家吧。
洪掌柜笑而不语。
一声铜锣响罢,最后关键性的一局开始了。
可能是这边凑了不少人,有好些身形灵敏的年轻人挤了进来,神秘兮兮拿着个简易的赌盘让人来压哪队获胜,这种行为屡见不鲜,大家倒也见怪不怪。
小赌怡情嘛。
申沛最近手里有了点小钱,被人一蛊惑头脑发热的去下注了。
好像这次的胜负并不难猜,三个小队,只有第一个队伍拿到了分数,剩下两个队伍全都是铩羽而归,一分没得,这种情况下就算他们后来居上,最多也是打个平手。
所以这谁输谁赢,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嘛!
在大家不看好的情况下,第四场终于开始,十八个人,飞快的从箱子里拿出自己抽到的站在一侧,但在跟酒楼的伙计们打听清楚各自字条上的内容后,台上那些队员表情大变。
有人拿着字条愁眉不展,有人则咬唇克制着笑容,但因难度太大,整个人憋的面色青紫五官变形,更有那些意志力不强的,因为克制的太狠,手舞足蹈开始有抽抽的迹象。
团团簇簇燃起的灯笼光晕流撒,台下被家长抱起观看的小娃,目睹着被各种颜色笼罩着的叔伯在台上各自抽风时,可想而知受到了多么大的冲击!
“娘,有鬼啊!”
“爹,爹我害怕呜呜呜呜……”
小孩子的哭声掺杂在混乱的喧闹中,犹如一阵青烟迅速消散。
游戏开始。
“三号坐在门墩上,吃,吃手手……”
哎?
这下不论大人还是孩子都愣住了,台下有瞬间的凝固,可是片刻他们就反应过来这个游戏真正的精髓跟魅力,地点跟人物都是随意打乱的。
只要你混乱着来,闹出的笑料不就多了?
三号的那个人正是第一局里那个五大三粗满是络腮胡的被洪掌柜‘深情’说‘你好帅’的那位仁兄,他被点到名,一脸错愕的指着自己。
核实了几遍确实是自己后,他脸上天人交战。
本以为闯过了恐怖箱那个环节就足够英勇了,谁知道这一关比一关狠,也不知道想出这游戏的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不,对方就不是玩意!
一面是二十两银子,一面是尊严,这人弃权而去。
接下来更是各种稀奇古怪的,比如说是六号站在马厩旁深情的喊我是猪。
十号躺在屋顶上对着月亮嚎叫?
这都什么跟什么!
于是在年幼孩童的记忆里,曾有一日在父母陪伴下游玩,那日怪异百出,街上不论男女不分老少,全沐浴在诡异的亮光下,面带抽搐笑声诡异,浑身颤抖犹如失去理智的画面久久刻在心头,再也无法磨灭。
第四场终于在大伙的捧腹大笑中散去。
虽然字条上的内容怪诞,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完成的也有好几个,在大家翘首以盼,等着结果出现时,台上的那些队员尽数散去,听洪掌柜的意思,大家稍作休息,等会结果出来了,再来公布谁能拿到二十两银子的彩头。
因为开设了赌局的缘故,大家都紧盯着那边的结果。
其实谁输谁赢,他们心里也就有了结果。
就在这时,台上丝竹声响起,从角落里一些舞女轻歌曼舞的出现,或许是因为镇上最近喜事不多,加上被刚才那几关的游戏冲击,猛不丁的来了个正常点的节目,大家倒静下心来观赏了。
只是……
被那些舞女们围在最中间的那俩人,不论是舞姿还是身形咋都那么怪呢?
众所周知,那些舞女们为了跳起舞来身姿曼妙,各个都饿的皮包骨头,眼下那俩高的跳的僵硬也就算了,咋胖的快把舞衣给撑破了?
靠在台子左边角落的地方,有个三四岁的小童在父亲的怀抱里打着呵欠。
这会小娃被台上的气喘吁吁的粗气声惊醒,揉着眼朝发声的地方望去。
说来也巧,这会一阵清风吹气,正巧将其中一高个子舞女面纱吹起,小娃眼神好,见到那面纱下不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而是蓄着胡须喉结那么大,还画着口脂,擦着粉的一个男人。
“哇!”
小娃受不住惊吓,抱着爹的脖子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