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时期,陈浩南几人年龄都不算大,做事遇到大追击,心里还是发憷的。
“我就说不该进巷子,我们顺着大路跑,早就跑出西贡了。这里岔口这么多,转来转去都不知道到了哪儿!”
包皮最懦弱,快要跑不动了,抱怨连连。
“哥,你少说两句吧,顺着大路跑,我们早就被人打死了。先前你还没看清嘛,整条街都有人从店里出来追我们。”
蕉皮无疑要冷静一点,反驳道。
“蕉皮说得对,如果是大道,我们死定了。丁瑶那个女人果然不简单,想不到在西贡势力这么大,我先前大概看了一下,五分钟不到,至少有两百多号人围我们。”
大头仔的身手绝对在六人中数一数二,还有空闲眼观六路,话语道。
“都别说话了,留着气,快跑。我来之前就打听清楚了,这条巷子通到一处农家田地,跑到那里,我们应该就能脱身。”
陈浩南头脑精明,鼓励着兄弟们道。
果然,听到鼓励,几人都有了信心,有了斗志。
没办法啊,今晚几人也确实够惨的。
话说耀阳一再命人,每当夜晚,就大肆对洪兴、和义堂的人动手,搅得两家社团苦不堪言。
其中,大佬B就是受害者,好几个亲信小弟被打入院,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了。
偏偏蒋天生吩咐,让大佬B不准轻举妄动!
得到这样的吩咐,大佬B听命,在自己酒吧里面喝着闷酒。
眼看老大这么郁闷,作为义气儿女,陈浩南和几个兄弟一商议,决定自己动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今晚过来西贡扫丁瑶的场。
丁瑶在西贡的场子,其实就只有四震海鲜酒楼是明面的,其他生意全部是海上进行,手下全部是货船,没地盘。
陈浩南他们没得选,当然就冲着四震酒楼去了。
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四震酒楼平时作为丁瑶唯一明面地盘,丁瑶手下的人,大傻手下的人,耀阳社手下的人,几乎都会选择在酒楼周围一代混迹。
特别是吃饭的时候,更是坐得满满,超过五成都是自己人。
陈浩南等人刚刚进去,打碎两张桌子,马上就受到一大票人的围攻,差点没出得了酒楼。
更可怕的是,他们一路狂奔,整条街上,不断有人围追堵截他们。
要不是他们见势不妙,果断进了一条巷道,现在恐怕已经玩完了。
最主要是妥妥南要庆幸耀阳刚好不在,不然此时此刻妥妥南别说喘气了,已经做成水泥墩子沉海了。
陈浩南,就是耀阳心里头卡的一根刺,毕竟鬼知道会不会来个剧情杀,把耀阳直接弄死。
虽然剧情已经改变,奔雷虎雷耀阳已经不是古惑仔而是警界新星,旺角王。
但是要是真的遇到剧情杀,耀阳可没有外挂感觉自己一定能活下来。
回归正题,扫场不果,差点让自己折进去的陈浩南几人,快速逃窜在巷道。
六人跑了五分钟,眼看着小道出口已经在眼前。
心中狂喜,包括快要跑不动的包皮在内,六人觉得凭空多了几分力量,跑得更快。
可是这时,一伙穿着像渔民、苦力的人,突然在巷子口出现。他们每人手上,都拿着扁担、铁链、大铁钩、粗铁链条等等,一看就是做活的工具。
带头的,皮肤黝黑,很明显是长期从事海上工作的壮汉。
这个壮汉可不简单,外号鲨头。
在丁瑶未到西贡时,已经是这里的地头蛇,在海上讨活,做走私、人蛇生意。
后来丁瑶大手笔收购渔船,组建公司,用很好的条件,招揽了他作为手下。
最近几天,由于生意原因,鲨头一直在海上漂泊,没参与到西贡的事。
直到今天下午回来,才从丁瑶那里打听到最近几天,西贡发生的大事。
而陈浩南等人在四震酒楼捣乱时,鲨头也正巧就在那里吃饭。
由于熟悉西贡的地形,鲨头追出陈浩南等人一会儿,见他们进入巷道,马上抄近路,跑到前面来堵截。
鲨头此刻一脸狠辣,双手拿着偌大的铁链,冷冷道:
“惹到丁小姐,你们还想跑出西贡?”
“他们就在前面!”
“快,快……”
“小子,跑啊,不跑啦?”
屋漏偏逢连夜雨,后面的人这个时候也追上来了,堵住陈浩南等人的后路,人头涌动,根本不清楚有多少。
陈浩南六人早已经停步,脸色大变,前后看了看,神情凝重。
“南哥,现在怎么办?”
包皮吓得够呛,握着球棒的双手都在抖动。
“什么怎么办,大不了拼了。”
大天二悍勇,单手持棍,一副随时都要动手的架势。
“浩南,你们冲出去,我断后!”
大头仔点头,不留痕迹走到六人后面。
陈浩南本事或许差强人意,但是论义气,却是超人一等。
听得这话,陈浩南立马摇头,严肃道:
“要走一起走。”
几人还在商议,其他人可不会等着他们。
前方带头那壮汉简单直接,下令道:
“抓住他们。”
“杀……!”
“做了他们!”
壮汉的命令是抓,不过古惑仔抓人的方式,无疑不会是飞扑上去,而是挥舞着武器上前,准备将对方弄一个没有“还手之力”,再慢慢抓。
“上,一起冲出去。”
陈浩南等人不敢耽搁了,毫不示弱,选择向前。
刹那间,双方就接触在了一起,陈浩南与大天二组成箭头,棒球棍舞得飞快,或敲或捅,表现出极佳的身手。
大头仔一人站住最后,双手持棍,猛的往后方冲。
后面追上来的人手上都是随意取材,特别是最先两位,竟是赤手空拳。
被大头仔推着,连连后退,在这狭窄的巷道,推撞之下,身后人也只能跟着退,没法反击。
后面追上来的人手上都是随意取材,特别是最先两位,竟是赤手空拳。
被大头仔推着,连连后退,在这狭窄的巷道,推撞之下,身后人也只能跟着退,没法反击。
反倒是山鸡、包皮、蕉皮三人,不时抽冷的出棍,占着武器优势,从大头仔、陈浩南等人的腋下捅出,协助猛击对头。
“草,还敢还手!”
“做了他们,刀,把刀递上来。”
“来了,我这儿有……”
后面的人大喊连连,狂怒不已,他们真没想到,区区几个小混混,竟然还占住一时上风,让他们人数巨大优势一方吃了亏。
前方,鲨头眼见自己手下这么丢人,冲上去不仅没拿下陈浩南等人,反而被打得惨叫,连连退后,心中大怒。
“都滚开,一群废物!”
鲨头脾气非常暴躁,比之火爆都有过之而无不及,怒火冲上脑门,手上链条猛的往前砸,一个连连后退的小弟首先被打翻在地,吃痛捂着后背,惨叫连连:
“啊……!”
陈浩南与大天二看得,都吓了一跳,大声道:
“你这么狠,连自己人都伤?”
山鸡头脑灵活,也忙叫道:
“你们是不是傻了,跟这样的人做事,他连自己人都打,早晚也会杀的。你们想清楚了,倒不如来我们洪兴……”
可是还没等山鸡说完,一个渔民打扮的人已经打断吼道:
“临阵退缩,老大打得好。”
另外一位草帽农夫打扮的人,也赶紧话语道:
“老大,这小子新收的,没想到他这么废物,我明天就赶他走……”
“啊……?”
陈浩南与山鸡等人,完全懵了,没曾想对方的反应会这么不可思议。
他们却不知道,鲨头一伙人,早些年做人蛇生意,心狠手辣的程度,完全可以想象。
在他们一伙人里面,义气是有,但你必须得有用,能够大伙一起开工挣钱。
像刚刚被鲨头打翻的小弟,自己人这么多,你还退后不敢上前,已然没资格与他们谈义气。
这也就亏得是在陆上,要是海上,鲨头脾气一上来,都能把那小弟直接沉了,免得连累到自己团队。
回到正题。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什么样的人都收。这样的废物,只会丢我的脸,以后收人注意。”
鲨头先是冷冷一声,随即看向陈浩南等人,声调更冷:
“小子,你们挺能说啊,我现在就打掉你们的牙,看你们怎么说。”
话罢,鲨头冲进巷道,一条粗铁链当头砸向陈浩南与大天二。
陈浩南与大天二见铁链厚重,来势凶猛,心知厉害,连商议都没有,同时举起棒球棍横挡。
啪……!
啊…!
随着两声响,大天二整个人前倾,岔气吃痛大叫,陈浩南赶紧扶住,才让他没有扑倒。
鲨头顺手一拉,铁链重新回到手上,嘴角露出冷笑。
“阿二,你怎么样?”
“南哥,我没事,你小心啊!”
原来,适才陈浩南与大天二倒是挡住一部分铁链。
为什么说是一部分铁链呢?
因为铁链是软兵器,可以弯曲啊!
陈浩南和大天二没遇到过这种武器,没有经验,挡住之后,就以为平安无事了。
可是一个没留神,弯曲的铁链顺势砸住大天二的后背,这才会如此。
陈浩南让自己后面蕉皮扶住大天二,满以为有了经验,主动对鲨头挑衅道:
“来啊,再来!”
他也看出来了,鲨头是前面一群人的大佬,如果把他抓住,自己等人就能跑出去。
如若不然,早晚耗死在这里。
西贡夜里的海风,夹杂丝丝冷意,轻轻拂过。
海水拍打起浪花,呼呼作响,回荡在岩石上。
可是这会儿,海边的人都没有把注意力放在环境,享受自然。
陈浩南六人终究年少,虽然在巷子里同鲨头斗了一会儿,打中对方几拳。
可是对方铁链实在太厉害,加上人多势众,还是被擒下了。
此刻,海边站满了人,鲨头、阿武、东莞仔等人最前,身后小弟押着鼻青脸肿的陈浩南六人,狠狠道:
“跪下!”
陈浩南六人倒是不愿意跪,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本就被打得够呛,毫无力气,现在被人强压,只能跪地。
在众人面前,丁瑶带着阿夜,身后跟着阿杰,站在码头,看着海面。
“丁小姐,人抓到了,一个都不少,就是他们六个。”
鲨头开口,对于丁瑶,他是服气的,话语十分恭敬。
这次飞机又是刚刚到,错过抓捕陈浩南等人,心里又气又恼。
不等丁瑶回应,飞机推开几名小弟,走到陈浩南六人面前,顺手一巴掌扇在大头仔的脸上:
“你们几个混蛋,敢在我们的场闹事,活得不耐烦了。”
大头仔被打得身子偏倒,陈浩南看得揪心,鼓足最后力气,大骂道:
“草,有种放了我,单挑啊!”
“单挑?”
鲨头笑了,手上大铁链摇晃,不屑道:
“小子,别忘了你是怎么被抓到的。输了就要认,洪兴仔就是这样输不起的?”
蕉皮这会儿一脸血,左眼都快睁不开了,倒还很勇,大声道:
“要不是你们以多欺少,怎么能够抓到我们!”
这样幼稚的话语,不仅鲨头不屑,连本来还想打陈浩南等人一顿,出出气的飞机,也没了心思。
在飞机看来,这就是一票小混混啊,完全属于“儿童”,跑过来砸场,还嫌对手人太多,没能如意,逻辑简直奇葩。
当然,不屑归不屑,事情出了,也不能简简单单揭过去。
飞机转头看向丁瑶背影,建议道:
“大嫂,让我沉了他们?”
又没等到丁瑶发话,包皮吓到了,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道,嚎叫起来:
“不要啊,扫场而已,你们也扫过我们洪兴的场啊……这都只是小事,用得着杀人嘛,我们老大一定会来救我们的。你们杀了我们,事情就闹大了,洪兴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这其实也不怪包皮,陈浩南六人组里面,以包皮最为胆小懦弱。
现在看情形,西贡的人明显也不是和几人开玩笑,吓唬他们。
要是任由他们施展,恐怕真活不了。
可是这样的反应,确实太过丢人,西贡众多小弟全都哄笑起来:
“哈哈哈……!”
“小子,怕死啊?”
“你这怎么出来混?洪兴,洪兴就是这么教你的?”
大天二最不怕死,为人也悍勇,立马大喝道:
“包皮,你住嘴。”
山鸡紧随其后,苦涩一笑,虽然全身都痛,跪倒在地,倒是有些气度道:
“我们几兄弟大不了一块死,包皮,你怕什么?输人不输面。”
陈浩南作为几人的主事,也吼道:
“我们几个今晚栽了,你们要怎么样,尽管来。”
或许是见陈浩南、大天二等人的反应还算那么一回事,哄笑慢慢变得小了一些。
丁瑶头也不回,终于开口了:
“是谁让你们来的?你们是谁的人?”
丁瑶的声音很好听,伴随海风,诱人入耳,可惜这会儿,没有人去欣赏。
陈浩南心知如果说出老大,一定会连累,强硬道:
“没人叫我们来,我们自己决定来的。你们三番五次扫我们的场,只要是洪兴的人,都会对付你们!”
丁瑶何其精明,一听陈浩南这话,就知道这是一个幼稚古惑仔,所谓的义气混混,做事无脑。
现在蒋天生回归,双方已经有谈判意向,随时可能开始谈判解决问题了。
可是听这人的话,根本没看清楚高层形式,一副所谓的义气手法做事。
这样的人,不用多问,地位也一定很低,不配让自己费心思。
一念至此,丁瑶也很直接,淡淡两字出口:
“沉了!”
飞机和鲨头听命,纷纷指挥小弟道:
“动手。”
立时,有经验的小弟开始准备工具,几块大石头被拿过来,鲨头小弟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麻绳,拉拉扯扯,试探着质量。
而后,几人强行按住陈浩南几人,又有一些小弟动手,将石头绑在陈浩南等人身上。
“不要,不要啊……”
“我错了,我们错了,丁小姐,放过我们这一次……”
先前还被大天二等人吼住的包皮,这时候彻底不顾脸面了,不断挣扎,大声求饶。
陈浩南连连大吼,都没有能够阻止得了。
也正是这个时候,大傻一名手下快速跑了过来,远远已经招呼道:
“老大,老大……!”
“恩?”
大傻眼力不错,看清是自己人,马上大骂道:
“喊什么,老妈死啊?什么事说啊!”
那名手下倒也听话,马上报告道:
“老大,兄弟们打来电话,有几辆面包车开进西贡,都坐满了,人不少,应该是洪兴的人,带头的是大佬B。”
由于手下人的话音并没压低,众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包皮瞬间更来劲了,大喊大叫:
“老大,我们老大来了,你们还不放了我们。你们有没有听到,我们老大过来了!你们敢杀我们,我们老大一定平了你们。”
陈浩南、大天二等人,脸上也露出喜色。
毕竟没有人希望早死,特别是他们几个,都不到二十岁,如果就这样死,心有不甘啊!
东莞仔听不惯包皮的噪音,走过去就是一脚,踢得包皮喊叫变惨叫:
“吗的,叫什么叫,大佬B又怎么样,来得正好。听说他很能打,今晚我就和他玩玩,看是他狠还是我狠。”
说着,飞机催促小弟道:
“你们都快点,马上沉了。”
随即,飞机又看向丁瑶,请示道:
“大嫂,我马上带人过去拦下他?”
“丁小姐,我们的人也几乎全都上岸了,在西贡这个地方,谁来都没用。”
鲨头随后也提示了一句,无疑是暗示丁瑶,区区一个大佬B,完全可以不用看在眼里。
人站住不同的位置,看到的风景截然不同。
飞机和鲨头等人自己的定位,是江湖人士,社团话事人。
所以他们听到大佬B带人过来了,首先想到就是硬碰硬的实力。
丁瑶呢,事实上从头到尾就没把区区一个大佬B放在眼里,而是考虑这件事会不会对于耀阳和蒋天生谈判的事,造成影响。
如果有影响,是好,还是坏呢?
嗤……!
这时,一辆熟悉的小轿车出现在了码头,其丝毫不顾海边石子,开了过来。
“耀阳哥!”
“大姐,耀阳哥来了。”
看到小轿车,阿夜和飞机、大傻等人都很欢喜,这车他们熟悉啊,正是耀阳座驾。
车到近前,也确实是耀阳赶到。
下车后,耀阳看都没看众多小弟,直接走向了丁瑶、阿夜,边走边道:
“我让你们待在酒楼里面,跑来海边做什么,看风景啊?”
“耀阳哥!”
“雷老总!”
飞机、阿武、东莞仔等人连同小弟,他们可不管耀阳说什么,表现着自身礼貌,纷纷大喊招呼起来。
一时间,整个西贡海边都是同样的呼声,此起彼伏,在这寂静的夜晚,震人心弦。
丁瑶转身,带着阿夜、阿杰也主动迎了上去,巧笑嫣然,挽住耀阳的右手,轻声道:
“酒楼里面太闷了,出来走走,有阿杰在,我们没事的。”
“恩!”
耀阳点头,倒也不介意丁瑶等人随意行动。
如果在西贡这个地方,有所准备的情况下,丁瑶和阿夜都还能有事,那可真是奇了。
在场所有人都站着,唯独六个人是跪趴着,身上绑满了石头。
耀阳只是扫了一眼,就明白了情况,话道:
“就是这几个人?”
耀阳并没有第一眼认识陈浩南等人,毕竟身份决定视野,除了上辈子前身的羁绊,可以说陈浩南跟耀阳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甚至于知道了以后,耀阳也不会第一时间干掉妥妥南,因为现在的妥妥南耀阳拍死他就跟拍苍蝇一样,一点成就感,一点快乐都没了。
“是啊,正打算沉了他们。第一次被人扫场,如果不做点事,就像耀阳哥说的,外人无法交代,就连自己兄弟也没法交代.。”
丁瑶点头,面对耀阳,马上说出了自己想法。
耀阳听得,大为满意,看向丁瑶的目光中,满是宠爱。
自己前几天只是稍微教导,丁瑶就把自己的话完全放在心上,改变了自己一些处事手法,变得更为强势。
本身有能力,还愿意听取男人的意见,这样的女人,由不得人不喜欢。
“那怎么还不动手?等什么?”
耀阳心中舒服,语气也变得温柔。
“大佬B亲自带队进西贡了,如果没意外,应该是冲着我们来的!”
丁瑶立马解释了一句现今的处境。
东莞仔抓住机会,赶紧接茬道:
“耀阳哥,大佬B带人过来,不用问也知道是找麻烦的。不如让我带人过去截下他,如果他敢动手,我把他一块抓过来。”
话语间,东莞仔跃跃欲试的情绪,毫无掩饰,明显是想大干一场,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耀阳很清楚这几个小弟除了阿武的手法是多么不靠谱,直接看向鲨头,吩咐道:
“阿武、鲨头,大傻,你们两个去接大佬B,把他接到这儿。我倒要看看,他来西贡想做什么。”
“耀阳哥,为什么不让我去?”
飞机急了,不等大傻等人回应,开口道。
“先礼后兵,鲨头他们是过去接人,不是开打,就算要开打也会在这里,你去做什么?”
耀阳拍了拍飞机肩膀,解释道。
呃……!
这个解释,飞机倒是认下了,赶紧转头小声对小弟嘀咕起来。
耀阳根本不用听,也知道飞机是让小弟再叫人,认为是要一举灭掉大佬B在西贡。
不再理会飞机,耀阳这才有时间,仔细打量了一下地上几人。
耀阳首先打量的就是陈浩南,虽然此时这小子鼻青脸肿,可是以耀阳的记忆力,还是马上想起,这人自己是见过的。
记得旺角群英会,洪兴十三妹带了三名小弟赴会,其中一名小弟就是他。
奇了怪了,这家伙敢情不是十三妹的人啊!
脸上挂着微笑,耀阳对于小角色,历来态度不错,居高临下,饶有兴趣道:
“小兄弟,怎么称呼?你是大佬B的人?”
陈浩南自耀阳出现后,心里是巨震的。
他参与过旺角群英会,所以认识耀阳和丁瑶。
只是他从来没想过,耀阳居然和丁瑶关系深成这样,看两人的架势,关系不言而喻。
一个警署署长,总督察,一个是道上混的,西贡称雄。
在黑白对立理念深刻的陈浩南心中,这简直不可思议。
脑子完全转不过来,陈浩南置疑道:
“雷…雷老总,你竟然与丁瑶勾结!”
“勾结?”
耀阳一愣,摇头失笑道:
“小兄弟,看来你在道上的曰子并不长,应该地位很低啊。或许回去后问问你老大,多学学,你以后能聪明点。”
“呵!”
陈浩南苦笑,话道:
“我还有命回去吗?”
“这就要看你老大怎么做咯,如果能够让阿瑶满意,你和你的兄弟都可以走。如果不满意,那就不好意思了。”
“我们不失风度,同样也要面子。”
耀阳随口话语,对于陈浩南的身份也不再有兴趣,拍着丁瑶的手,静等大佬B到来。
陈浩南可以说今天算是有如神助,化生妥妥南,关于自己的身份一个字没提,不然……
懂得都懂!
随着耀阳的话,倒是没有人再继续对陈浩南六人动手,继续将他们往海里沉,令六人心头大松。
阿夜却是不解,小声道:
“耀阳哥,就这样放过他们?”
“看大佬B想怎么样咯。”
耀阳不置可否,话语道。
众人在海边也就等了十分钟左右,只见远处一伙人走了过来,为首的,正是鲨头、大傻、身边还跟着一位中年壮硕的男人。
中年男人不用多说也知道,正是洪兴大佬B。
大傻此时走在最前面,越走越快,先一步来到耀阳面前,小声道:
“耀阳哥,大佬B把他的人都留在了外面,单枪匹马跟着我们进来的。”
一旁飞机听得,也不由小声赞道:
“果然有种。”
“老大!”
“B哥,救我们,他们要把我们沉海里。”
“包皮,你闭嘴啊。”
陈浩南几人看到大佬B,也纷纷叫起来。
不过包皮今晚是注定人生最黑暗一天,被吓破胆,脸丢得一干二净。
大佬B扫了一眼陈浩南等人,发现除了皮外伤外,倒也没什么大碍,也就不再看。
注意力马上放到正主耀阳与丁瑶身上,招呼道:
“雷老总、丁小姐,久仰大名,只是想不到第一次见面,会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大佬B的话,带着一丝讽刺,无疑是在暗示耀阳等人多势众,他单枪匹马,想在气势上占点上风。
这种话术,老实说,耀阳听来是小家子气,根本不用理会。丁瑶却不愿吃亏,话语道:
“B哥的名声也不小,我丁瑶以前在旺角,如今在西贡,都是常听人提起。”
“如果B哥是诚意上门拜访,我丁瑶也一定以礼相待,最新鲜的海产,最好的红酒!”
“不过B哥一开始就送我一份大礼,之后才跟着过来,完全没有拜访的意思啊。”
“呵!”
大佬B轻笑,已经走到丁瑶与耀阳十步之距,这才停步:
“下面孩子打打闹闹,小事情而已,这也劳动丁小姐和雷老总,我阿B可真是有面子。”
一旁飞机,对于大佬B这些场面话,是一脸不耐烦,插话了:
“废话少说,大佬B,你的人在我们场子捣乱,砸坏东西,伤到人,这你怎么交代?有屁就直接放!”
“如果说得不好……”
大佬B被飞机插话,显得很不爽,一脸凶狠瞥向飞机,冷冷道:
“我最近就听很多江湖朋友说,道上出了一个叫什么飞机的,本来是和联胜的人,不过却为了一点点好处,不理自家社团,直接跳槽。嚣张跋扈,丝毫不懂规矩,就是你咯?”
“我靠!”
飞机大怒,踏步逼近大佬B,双眼通红,与其对视:
“有种你再说一遍!”
大佬B毫不示弱,反质问道:
“如果我再说,是不是今晚我就不用想离开了?”
“当……”
飞机正想回答,耀阳鼓掌声响起:
“啪…啪…啪……!”
赞声也紧随其后:
“好,好一个洪兴大B哥,真是胆色过人。你既然敢单枪匹马来这里,我们要是动你,就太没风度了!今晚,你随时可以离开,想走就走。”
“不过如果你要带走这几个,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耀阳一番话,可以说是订下调子,飞机虽然不甘,却也知道这话绝对正确。
毕竟大佬B确实单枪匹马来了,要是在这里动他,外面的人会怎么看?
恐怕飞机不仅不会得到威名,还会背上一身骂名。
不过今晚虽然放过大佬B,仇却算结下了,只要有机会,飞机发誓,一定要报。
带着这个想法,飞机恨恨退开,回到耀阳身边。
别看大佬B表面强硬,心中其实也担忧,不过听完耀阳的话,立马松了一口气,笑道:
“好,今天我虽然是第一次见雷老总,但老总的风度,我有听过。”
“老总既然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现在就说他们!”
“这几个,确实都是我的人。今晚的事,我也清楚了,是他们不对,自作主张,扫了丁小姐的场。一切人员伤亡、损失,翻一倍,我阿B照付。”
说着,大佬B看向丁瑶,无疑是等待她的回应。
丁瑶听得,妩媚的脸上露出笑容,摇头道:
“B哥,钱我有的是,如果你想赔一点钱,就了结这件事,连我手下的兄弟们恐怕都交代不过去。”
大佬B沉默,表情开始严肃起来,直接问道:
“丁小姐,那你想怎么办?”
丁瑶条件反射看了耀阳一眼,耀阳眼神示意丁瑶做主。
丁瑶想了想,马上话道:
“既然B哥今晚亲自过来要人,好,我就给B哥这个面子。他们六个,留下六只手,人可以带走。”
“臭三八,你说什么?”
“B哥,不能答应她啊,我不想一只手吃饭。”
“B哥,你走,不用管我们。”
地上陈浩南,耳听丁瑶提出这么狠的处理方法,纷纷大叫起来。
“没规矩!”
耀阳小声一句。
身边飞机马上会意,亲自上前,从小弟手上拿过一块石头,对着六人就是一通砸。
“啊…!”
“噗……!”
飞机可没有一点留手的意思,适才被大佬B讽刺,现在全都发泄在了陈浩南等人身上,一人几下,大天二、蕉皮、山鸡三位,都被砸到头,脑门流血,脑子嗡嗡,差点昏过去。
陈浩南和大头被砸到脸,纷纷吐出血来。
包皮最倒霉,受到飞机特殊照顾,被砸了嘴,牙齿掉出两颗,满口鲜血,极为骇人。
“住手,够了!”
大佬B见得,心中怒火再也压抑不住,看向丁瑶,喝话道:
“丁小姐,你是不是真想和我们铜锣湾开战?”
“开战?”
丁瑶嗤笑,洁白的右手掩口,姿态诱人,美丽的大眼看向大佬B,笑道:
“B哥,你这话是代表你自己,还是代表你们整个洪兴啊?”
“我……!”
大佬B很想马上回答,可是稍微冷静,又不便回答。
B哥在铜锣湾的地盘,说起来也是洪兴的,根本不能分。
换句话说,B哥无论怎么回答,只要开战,就一定代表整个洪兴。
可是今天下午,蒋天生才亲自打过电话给B哥,告诉他不准轻举妄动,他会处理。
作为一名忠心龙头的话事人,B哥实在做不出越位代表的事情来。
“呼。”
深深一口呼吸,大佬B改口道:
“好,今晚丁小姐的一切损失,任由丁小姐报价,我五倍赔偿。不过他们几个,我要齐齐整整带走。”
丁瑶又是摇头,淡淡道:
“B哥,看来你还是没明白,我丁瑶不是江湖上那些话事人,我要的也从来都不是钱。”
此话一出,几乎是点明了,丁瑶是要一个交代,要一个面子。
大佬B不笨,当然明白,稍微沉默后,马上道:
“好,我听说不久前旺角陈耀庆得罪了丁小姐,三刀六洞道歉,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有这件事。”
丁瑶点头。
大佬B又沉默,伸手入裤兜,拿出一把不算长的水果刀。
“恩!”
“老大!B哥!”
一声闷哼,大佬B一刀刺向自己肋部,力度极大,刀身没入,都只能看到刀柄了。
鲜血,也在第一时间溢出,染红了衣服。
陈浩南等人看得两眼通红,挣扎着叫喊,可惜被几名小弟踩住,根本起不来。
铛……!
一刀后,大佬B抽出,将染血的水果刀扔到了丁瑶脚下,捂着伤口,一脸苍白道:
“丁小姐,今晚他们来你场子捣乱是他们不对,这一刀算还给你,放过我的孩子。”
要知道,大佬B的身份,和当初陈耀庆的身份可大不相同。
陈耀庆当初充其量就是一个地头蛇,而大佬B身后有社团,又是话事人。
丁瑶看了看脚下的刀,又看了一眼耀阳。
当收到耀阳轻轻点头示意,丁瑶扬手道:
“让他们走!”
一句“放人”,大佬B一伙互相搀扶,很快就乘着夜色,离开了海边。
看了一眼渐渐远去、跌跌撞撞的几人背影,耀阳不屑一笑,走向海边,负手而立,仰望星空,心绪逐渐飘出了天际,目光变得如同星空般深邃。
耀阳总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但又说不上为什么!
不过不管怎么样,一个大佬b甚至于洪兴他都没那么的看到眼里。
无他,垫脚石罢了!
丁瑶见耀阳没有离开的意思,摆手道:
“大傻、鲨头,让兄弟们都回去吧,我们在这儿陪耀阳哥。”
毕竟一大票人站住海边,声势太大,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大傻、鲨头听命,纷纷开始指挥着人手,让他们各自回返。
飞机等人同样招呼小弟去码头通宵营业的餐厅夜宵等待,自己上前,走到耀阳身后,有感而发道:
“难怪洪兴能够那么兴�
�,他们的人确实带种!”
丁瑶此刻也站到了耀阳身边,摇头道:
“不是带种,是死忠!大佬B那个人我听过,听说为人老派道义,冲动义气。如果按照他的想法,恐怕今晚不会这么简单,更不会赔礼道歉。”
“如果我没猜错,是蒋天生有过吩咐,让他不许乱来。”
“阿瑶说得对。”
耀阳给出一句评价,认可道。
“一句吩咐,就让大佬B自愿低头流血,这确实不简单。”
鲨头此时也不由插话,深有感触。
耀阳想了想,倒也认可了几人话语,不过更加不解道:
“那蒋天生我听过啊,听说只是一个文弱书生,打不能打,生意也做得并不算多出色。他到底有什么能力,让洪兴的人这么听话?”
“也不是所有洪兴仔都是这样,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多年,都灭不掉世仇东兴。”
丁瑶摇头,解释道:
“我仔细研究过洪兴内部的结构,蒋天生那个人,用的是商业手法管理社团,表面仁义无双,暗地里可就不是那么干净了。”
当年蒋震背靠大小马兄弟背后的潮州帮起家,开疆扩土的都是他的小儿子蒋天养,至于为什么上位的是蒋天生只能说不管在什么时候脑子这东西确实比拳头重要。
“不错!”
耀阳赞赏一句,接话道:
“洪兴所谓十二话事人,你们就真以为只有十二位嘛?我在各方得到的消息总结来看,十二话事人,那只是洪兴明面上的牌,恐怕更多是为了吸引火力。除了大佬B、陈耀外,其他的话事人,全都不是蒋天生的死忠亲信。”
“蒋天生对外宣称十二话事人管理整个社团,外面的人想要对付洪兴,首先想到的就会是十二话事人。就算谁死了,蒋天生随时可以换上另外一位,自身并没有什么损失。”
“这么说,你们明白了?”
“这么卑鄙?”
耀阳社众人听得,细细一琢磨,无不暗骂。
鲨头也好奇起来,问询道:
“老总,这么说,洪兴真正的实力又在哪儿啊?”
耀阳摇头,不太确定道:
“不清楚!如果我猜的话,港综市暗地里一些洪兴的叔父、红棍,应该是蒋天生的亲信力量。那些人声名不显,好像只是普通江湖老大,可势力一点不弱于话事人。”
“就好像洪兴里面的小新、风叔,那两人的资料我有。他们的生意遍布港九,跑私钟、放高利贷。除了没有固定地盘外,什么都要远超所谓的话事人。”
“另外,蒋天生每年都会多次去荷兰,对外宣称旅行、做生意。我想在荷兰那边,蒋天生恐怕也有点势力。”
“还有,蒋天生有一个亲弟弟,叫作蒋天养,现在被关在人妖国监狱,他的才能绝对不在蒋天生之下”
嘶……!
听到这些,耀阳社众人倒吸口凉气,他们完全没想到,港综市一流社团而已,居然暗地里那么大势力。
大傻都忍不住了,问道:
“耀阳哥,既然洪兴那么厉害,他也不用怕我们啊,那蒋天生为什么不反击?”
耀阳摇头,教导道:
“势力越大,敌人也就越多,牵一而发动全身。为了一点小事,洪兴和我们动真格的,那才是笨。”
“你听到我说洪兴势大,东兴、联合能够和洪兴斗这么多年不败,你认为就简单了?”
“东兴创立之初,就有五虎十杰,左右二路元帅。可是现在道上,除了东兴五虎外,你们听过十杰和二路元帅嘛?”
听耀阳这一番话,丁瑶只觉得自己学到很多,要走的路也很长。
心里面,对于耀阳能够是自己男人,一直作为自己的依靠,感到无比心安。
幸得有耀阳哥一直以来在身边教导啊,要不然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按照脾气瞎胡来,恐怕早被人吞得连渣都不剩了,哪里会有今天的风光。
心中庆幸,丁瑶语音也变得轻柔,问询道:
“耀阳哥,是不是东兴和洪兴一样,把五虎摆在明面上,当作靶子,和外面的社团争锋。二路元帅、十杰才是真正的底牌?”
耀阳眼神深邃,盯着起起伏伏的大海,话语道:
“东兴的情况更复杂,就警方资料里显示,十多年前,东兴不是骆驼掌权,而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叫作水灵,按照辈分,水灵是骆驼的后妈。”
“而水灵收过十个徒弟,并称水灵十杰,每一个的能力都不下于五虎。”
“后来水灵让位给骆驼,更是怕自己影响到骆驼掌权,主动离开了港综市,带着十杰去了新世界。现在在哪儿,警方没有记载。”
“至于二路元帅,完全不知道身份,从头到尾都没记载。”
丁瑶听得心惊,突然想到不久前偷渡走的那年轻人,叹到:
“这么说乌鸦选择东兴,可是大错特错了。”
“也不算是错!港综市每一个一流社团,都不是那么简单的。顶级社团更可怕,背后甚至有财阀的支持。”
“当年港综市这个地方人人拜码头,满街是老大,早就根深蒂固。”
耀阳想着自己看过的警方资料,说起来警方对于社团的掌握,绝对不低,可是这么多年就坐视不理。
是真不理嘛?
错了,只是怕动乱而已!
社团只要不是特别过份,警方也睁只眼闭只眼,这也就是当初福爷曾经说过,双方都要有口饭吃,不然就会“天下大乱”。
甩开思绪,耀阳回首,特别看向飞机道:
“今晚我说这么多,就是希望你们能够明白,很多事都不是打打杀杀就能够解决的,凡事多想想,多用脑子。”
翌日。
西贡一家普通的民居内,耀阳左拥右抱,睡得深沉,一通电话却突亦响起。
丁瑶连眼都没睁开,只觉得很是疲惫,嘟嘟道:
“阿夜,接电话!”
阿夜昨夜也是“全力奋战”,内心不愿起,可是面对耀阳和丁瑶,还是勉强起身,拿起电话,不满道:
“喂,谁啊?”
“啊……?”
“简直胡说八道!”
也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本来眼睛也是半睁半闭的阿夜精神大振,情绪突然十分激动。
啪……!
狠狠挂断电话后,阿夜已然完全清醒,推动耀阳,招呼起丁瑶道:
“耀阳哥,大姐,出事了!”
“出事?”
丁瑶听不得这个,双眼猛的睁开,想要马上起身。
不过没等起身,已经被一只大手抱住。
只见耀阳依旧没睁眼,左手抱着丁瑶,右手揽着阿夜腰部,懒洋洋道:
“什么事?”
阿夜一脸着急,马上回应道:
“大佬B昨晚从我们这里回铜锣湾,在路上被几十号人拦了下来,那些人全都拿着武器,想要挂了他们。好在大佬B的人马也不少,再加上警察来得及时,大佬B才幸免。”
“不过现在住进了医院,伤势不轻。”
“道上现在都传遍了,说是我们做的。”
丁瑶深吸口气,马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双方本来都有意大事化小,现在大佬B被砍,那可是一位话事人。
洪兴如果真算在西贡这边头上,麻烦可就大了。
一想到这些,丁瑶条件反射又要起身,可是挣了挣,完全不能脱离耀阳,不由话道:
“耀阳哥,你累了好好休息,我马上让人查清这件事。”
“别傻了!”
耀阳抱着丁瑶并不松手,闭眼话道:
“如果那么容易查,现在道上就不会这样传了。更何况我们不查,洪兴的人恐怕也已经到处查了。”
“那些人既然知道大佬B昨晚来了西贡,还在回去的路上堵他,显然是有备而来。哪里会让人这么容易查到的。”
这……!
丁瑶一愣,也知道耀阳说的有理,但还是马上道:
“耀阳哥,我们现在被人栽赃嫁祸,难道什么都不做?”
“当然要做事,不过做事一定要分清主次,坚定目标。栽赃嫁祸的事可以慢慢来,和蒋天生谈判的事才是主要的。只要蒋天生肯低头,基哥那单事先了结清楚,我们再说其他。一是一,二是二。”
耀阳缓缓睁眼,轻松道。
“我们这次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西贡丁瑶惹不得。现在只差谈判,只要谈得好,目标就能圆满完成,丁瑶这个名头会在道上有很大份量。”
“至于大佬B这单事,揭开另说!”
“还有这种说法的嘛?”
别说丁瑶,连很少发言的阿夜都忍不住开口了:
“耀阳哥,我们愿意揭开另说,洪兴一定不会愿意啊!现在他们怕是认定我们动了大佬B,肯定不会轻易算了,很可能蒋天生也不会找我们谈判了。”
“蒋天生是聪明人,会为了一个基哥和大佬B,和我们生死斗?”
耀阳坐起身,指了指电话道:
“大佬B和他手下现在不是被人砍了嘛?那正好,铜锣湾的地盘没人了。”
“马上给阿武打电话,告诉他,今晚继续做事,扫了洪兴在铜锣湾的场。蒋天生忍住不找我们谈,想占上风,好,我看他能忍多久。”
“他的面子我给了,昨晚没动手,如果今天他还不来电话,今晚继续!”
丁瑶这时总算也能坐起身,听得这种吩咐,震惊叫道:
“耀阳哥!我们再扫场,恐怕就无法挽回了,洪兴的人一定会和我们开战的。”
“蒋天生不找我们,我们可以找蒋天生啊,我们还可以向他解释大佬B的事。”
耀阳摇头,看向丁瑶,柔声道:
“不久前那件事刚刚发生,你就想要主动找洪兴、和义堂的人谈判,那时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嘛?主动找人谈,和别人找你谈,这是两回事。特别是这种社团谈判。”
“找人一方,不用开口,先弱人三分。”
“弱三分还有得谈,如果开战就永远没得谈了。”
丁瑶很明白轻重,对于道上一些事情也清清楚楚。
耀阳的看法却不一样,摇了摇头,依旧那么轻松道:
“放心吧,蒋天生一定不会开战!别说现在大佬B躺医院,就算是死了,没有伤到蒋天生根本,他不会玩命的”
“在这种时候,如果我们弱,他会得寸进尺。我们表现越疯狂,他反倒会越急。”
说着,耀阳拍了拍丁瑶的手,以示安慰,这才看向阿夜,吩咐道:
“听我的,打电话!”
阿夜看了一眼丁瑶,丁瑶表情很无奈,二女没办法,也只好听话,给阿武等人去了一个电话。
阿武接到电话,听清阿夜的吩咐后,也是懵逼呵呵。
昨晚耀阳才告诉他们,凡事不要打打杀杀,多想想,怎么今天又要开始扫场了?
不过以耀阳的性格,想不通就不想,他比二女更加信任耀阳,亦属于主战派。
毕竟打仗就等于得加钱!!
既然耀阳让打,他可不管会不会造成严重后果,立马召集回小弟,让他们白天好好休息,晚上为集团办事。
港综市俊杰私家医院。
这里,港综市道上老江湖都知道,是洪兴出资的一家小医院。
里面的院长,是洪兴退休叔父,至于医生,为首的也是一位叔父的儿子。
在港综市这个地方,只要是一流社团,大多都有自己的小医院,大小规模不同而已。
就好像东兴、宏泰等社团,不太重视这方面,一个小诊所就算完事了。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社团人士平时受伤多,见不得光的伤势更多。
找黑市医生价钱虽然便宜,可是太不符合社团话事人、大辈份人物的身份。
小弟们可以找,像大佬B这种级别的再去找,就不合适了。
偏偏他们的刀伤,去大医院不合适,人家才不管你是谁,指定报警。是以,社团麾下有医院,这就成了很多大社团的必备设施。而这几天,俊杰医院本就不大点地方,住院的人几乎是满满当当。
洪兴基哥、寸王、大佬B,足足三位话事人全都住进来了。
连同一票重伤小弟,已然超过五十号人,可以说是洪兴近两年来都少见的。
医疗酒精、药味有些刺鼻,并不算多好环境的一间住院室内。
三张床排列,寸王、大佬B、基哥三人都睡在这里,看起来一个比一个惨。
寸王状态最好,头上裹着纱布,能跑能跳,其实都已经能够出院了。
只不过脑袋受伤,医生建议住院多观察一下。
大佬B看起来可就惨多了,身上多处被包扎,一只脚被高高吊起,打上了石膏,巨大无比。
脸上有些肿,不过也算好,思维清晰,能说话,小心一点,只要伤口不崩裂,上身还是能够动动。
最凄惨的是基哥,整个人都包裹成了木乃伊,七八个吊瓶输送着,最夸张的是旁边还有心电图仪表,就好像这是一个随时会死的病人一样。
此时,蒋天生带着几名亲信,也在这间病房里。
“阿B,怎么样?还好吧?”
寸王和基哥两位,蒋天生昨天就看过了,所以很大的功夫,都花在大佬B身上,关切道。
大佬B面露感动,强自想要坐起,被蒋天生按住,方才回复道:
“蒋先生,我是死不了,不过我有几个小弟就”
蒋天生拍了拍大佬B肩膀,正色道:
“这次死了三个,我已经让阿耀每家送去十万,你放心吧。现在最要紧是你的伤,好好休养,什么都不用想。其他的事,交给我!”
“谢谢蒋先生!”
大佬B听得,更为激动,先是一句致谢,随即脸上一狠,话道:
“不过这个仇,我想要自己报,希望蒋先生给我这个机会!”
谈到报仇,不等蒋天生回复,寸王也开口了。寸王这次被阿杰打成重伤,丢尽颜面,可谓是火冒三丈,话道:
“蒋先生,你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可是现在姓丁的越来越过份,已经骑到我们头上来了。不久前打伤我,这次又把B哥砍成重伤,如果再不反击,我们洪兴以后就没法立足了。”
说着,寸王变得十分诚恳,再话道:
“蒋先生,只要你一句话,我马上出院,带人平了西贡那贱人。”
“蒋…蒋先生……!”
又没等蒋天生回答,一道虚弱的声音打断寸王话语,让寸王心中更恨。
就是声音发出的家伙,连累了自己,害得自己丢尽脸面。
无疑,声音发出的人是基哥,说起来基哥是最冤枉的,被乌鸦选择为“投名状”,无缘无故在西环大街上被捅了几刀。
要不是命大,现在都已经过头七了。
蒋天生一副“尊重长辈”的态度,完全没有其他社团龙头的强势,马上走到基哥旁边,关切道:
“基哥,有什么话,你慢慢说,不急……!”
“我…我的事,蒋先生也一定要替我做主啊。我小弟告诉我,我在西环的场子被人扫了,蒋先生……我……”
基哥似乎因为伤势,影响到说话,十分不流畅,意思却很清楚表达。
蒋天生听得,眉头微皱,回头道:
“阿耀,我吩咐过,不要把这些事告诉基哥,影响到基哥康复,是谁说的?”
“蒋先生,我马上去查!”
陈耀严肃回应,说着就要离开。
基哥努力开口,赶紧叫住:
“耀…耀哥,不用查了,不说我早晚也会知道。现在最要紧是我的场子……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