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七自怀中掏出了一张黄符,这黄符状若人形,其上符文暗红,不似平日里所见朱砂之色,如今正泛着紫光。
正当龙七诧异,身上何事多了此物之时,麦冬却是心中一惊。眼见着紫光愈发亮眼,她急忙自龙七手上抢过,随手便往地上扔去。
便是在那符箓落到地上的瞬间,只见落地之处竟浮现出了灵香的幻影,而那幻影虚虚实实间变幻着,不时竟变成了一个实体。
“哎呀哎呀,果然是血符更有力道些,竟然能以这么远的距离催动。”灵香赞叹着看向麦冬,“下回便是你师父,也定然不会说是因着我的修为不够,承受不住他的灵力了。”
虽说是句玩笑话,可麦冬却是对符箓之术有些了解的,以血画符,那可是会损耗阳寿的,到底是什么要紧之事,非要借以血符才行?
看着麦冬面上担忧,灵香却是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
“非常时期,自然是要些非常手段。这回若是能帮了昆吾派,那他们便欠了我一份大人情,我哪是会做亏本买卖的,自然会讨要回来不是,你就莫要担心了。”
可这些话听在龙七耳中却是云里雾里的,这小丫头到底又谋算着什么呢?
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辛夷,一见到灵香便看了过来,灵香见他面上神情如此,便知他定是探知到了些什么。
“可是有所收获?”
只见辛夷眉头紧蹙,却沉默了许久方才开口:“可不只是收获这么简单的……”
一听得此言,灵香便起了兴了,坐在了他的旁边:“那便有意思了,如今我可是用的血符替灵,有的是时间听你说道,你且详细说与我听听。”
“那人是魔尊身边的女将,名叫姽婳,擅刑罚变化之术……”
……
“你是!姽婳!”辛夷大惊失色,这姽婳向来只会呆在魔尊身边,从未见她出来过,如今又怎会亲身犯险来到元清!?
难道她就不怕元清的一众长老们么!?
“哎哟哟~”姽婳叹息着,语气之中尽显妖媚,“倒不想你居然现在才听出来是我,我还当你看了这些日子,该是知道了呢。”
“你怎能踏入元清的?这元清派明明是有……”
辛夷话还没说完,姽婳便接口道:“守山大阵嘛~”姽婳说着,似是叹息一般走到了辛夷身边。
“这元清派啊,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想那凌霄做掌门之时,哪还会有这劳什子的守山大阵,又怎会畏惧我等魔类,偏生他这群弟子,没一个有用的,竟还布下这些玩意儿,也不嫌麻烦。再说了,这种东西,形同虚设,哪能拦得住我们?”
姽婳说着一手搭在了辛夷的肩上,靠近他的耳朵呵了口气:“你说是吧,路家小子?”
如此模样,似是在撩拨辛夷一般,可辛夷却是一动不动,只闭上了眼:“你来此处所谓何事?”
而姽婳面上却好似委屈至极,竟双手缠上了辛夷:“好歹,我也算是你的师父,教养了你许多年,许久不见,你却这般生硬,叫为师好是伤心啊!还是……”说着竟含住了辛夷的耳垂,“还是你有了新的师父,便嫌弃我这个老师傅了。”
辛夷拳头紧握,依旧岿然不动,如同劲松:“你费尽心思要踏入元清,便是想打探浮沧长老的事?”
姽婳闻言松开了辛夷,一手捂着嘴好似很是惊讶:“哎呀!居然是叫浮沧长老么?听听这名号,多不吉利,真真是好晦气的名字呀!”
辛夷这下便忍不住了,一挥手将她推了开去:“你到底是如何瞒过元清派的长老们的?来此的目的究竟为何?以你的性子,断然不会是为了打探浮沧长老这么简单。”
姽婳靠在一旁的树上轻笑着,那笑声轻佻,姿态更是妩媚至极:“你啊你啊,便是长那么大了,定力还是这般的差,亏得自小我便锻炼你了。我自然只是为了看一看这个浮沧长老到底有何等能耐,居然能够炼制续命丹。若她真能炼出,那我便顺道将她拐了去,也好日日为魔尊炼药不是?”
辛夷闻言眉头紧锁:“在一众长老面前,你以为你能得逞?”
“得逞不得逞的,不试试又怎能知道呢?”
……
“这么说,她是冲着我来的了。”灵香捏着下巴说道,面上全然不见担忧。
而一旁了龙七听得此言却是不愿意的:“既然你探得此事,为何不将这些告知掌门,早些将这魔物斩杀,以绝后患?”
而麦冬闻言却是持有不同想法:“我倒是觉得奇怪得紧,虽说昭冥师叔的修为不如师祖,可这守山大阵却是经由竹杖老人点拨过的,断是不可能放过任何魔族进来的,那叫菖蒲的又怎会是魔类呢?”
“不会放过任何魔族?难道你忘了演武之时发生过什么了?”
灵香闻言扯了扯一旁的龙七,先前那次的缘由,她是知道的,也不过是同辛夷对峙了一番,却从未向任何人说起过,要说起来,那还真是不怨昭冥真人的。
“魔族向来手段多,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那菖蒲定然不是魔类。”
辛夷闻言大为不解,他明明已经见过她了,也确定那是姽婳所化,又怎的不是魔类了?
“你的意思是?”
灵香却是一笑:“我没什么意思,便是确定她不是魔类而已。”
正当众人疑惑她为何如此确信之时,她转而向龙七问起了话:“先前着你去古竹林讨要慈竹剑,你可要到了?”
龙七闻言心下一惊,这剑他是要到还是没要到呢……
若是说要到了,灵香是不是便要要回那只笛子了,可若是说没要到,那万一灵香真的要以此驱魔当如何是好?
龙七踌躇了许久,灵香便有些不耐烦了,拉扯了他又问一遍:“你到底是要到了还是没要到?这可是事关人命的事情,半丝马虎都不得有的。”
听得此言,龙七一个狠心,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答道:“自然是要到了,还挨了那老头儿好一顿打!看上去瘦了吧唧的,不想力气竟那么大,头都被他打肿了!”
灵香听言却是有些不解了,虽说竹杖老人有些脾气古怪吧,可也并非是蛮不讲理之人,况且自己还让龙七带着玉笛去的,又为何会打他呢?
一想到玉笛,灵香立时便明了了,面上一红,没好气地冲龙七说道:
“既是要到了,便快些取来!”说着焉然一笑:“是时候教训一下那个姽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