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影……
曾小澈突然想明白了些,那座山去的人特别少,刘晏是不会告发他们的,一定是容曼把她的身份捅出去的。
那时候的容曼,自视过高看不上曾小澈,曾小澈也很讨厌摆着一副臭架子的容曼。
想想她们两个都很幼稚,幼稚得很。
容曼越这样夏风影就会越讨厌她,曾小澈也是很无聊地吃一个无所谓的女人的飞醋。
把夏风影夹在中间。
夏风影泪点很低,曾小澈那时候就发现了,她稍微表现出一点不在乎他的样子,夏风影就哭给她看。
他也不过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而已,却自己承担了太多太多。
也很单纯,因为曾小澈的一句“我想学羽家的功夫”,就把羽家的招式尽数教给了她。
也许不是因为单纯,是因为爱,才想把一切都给她。
曾小澈梳理了一下自己的记忆,终于想起来了那是座什么山。
那天,她戳了一下夏风影:
“风影,你住的这座山叫什么啊?”
夏风影宠溺地搂着她:
“随便找的山,我也不知道。要不你起个名字?”
曾小澈看了一下窗外遍地的栖影花,咬了咬手指:
“要不,就叫栖影山吧?”
夏风影却摇摇头:
“不,不要。”
曾小澈生气地转过了身去:
“让我起名字,起好了你又不要。”
夏风影抱住她:
“叫澈影山。”
曾小澈语塞。
夏风影在她的额头上吧唧了一口。
澈影山,澈影山……
“也行吧。”曾小澈看向夏风影,“你家在哪座山啊,我想去你家看看。”
夏风影微笑:
“好啊,有机会就带你去。我家在……”
星陈十年,八月。
曾小澈趴在床上,被鹤晴鸿的廷杖打出的伤还在疼。她的泪流了一波又一波,已经没有泪可以流了。
原来夏风影那么爱她。
原来她的记忆里真的有羽家的秘密。
难怪每次吃汇忆丹夏风影都死命拦着她,要是想起了羽家总部的地址,羽家会被羽林军分分钟扫了的。
于是,曾小澈很争气地一个字都没想起来。
想起澈影山有什么用,先不说地图上找不到,那里早就已经荒废了吧。那日羽家人上山,她一定当着夏风影的面用羽家的功夫伤了好多羽家的人……
她都是在干什么啊。
都是过去的事了……
曾小澈又开始担心起眼下来。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起来像是刘飞殊的声音,他好像很急,还没来得及敲门就哐啷一声闯了进来……
“啊对不起对不起!”
看见因为受伤还在趴着的曾小澈刘飞殊连忙转过身去。
曾小澈无奈地捂住头:
“大哥你转过来说话,我穿了裤子。”
刘飞殊又慌忙转过身来,走到曾小澈面前:
“暗卫传来消息,卫御司在山尧州抓获了疑似羽家的人!”
“什么?!”
曾小澈吃了一惊连忙起身,却因为伤处的疼痛没控制好扑通一声掉下了床,摔在了地上。
“噗。”
刘飞殊连忙捂嘴忍住笑。
曾小澈痛得直喘气,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她太难了。
山尧州,刘晏和刘飞殊出生的地方。
刘晏还在羽家。
卫御司抓到了羽家的人……
不好。
“扶我起来,我要去山尧州。”
曾小澈皱眉伸手。
刘飞殊刚要过去扶她,苏文菲突然悠闲地走了进来,拍了一下她的手:
“还去大米粥呢,好好养你的伤吧。”
曾小澈挣扎着起身趴回到床上:
“好,我再养一分钟。”
苏文菲:“……”
曲扬地区。
八月暖风褪去了夏日的炽热,像一双柔和的手抚摸着人的脸颊,夏花开遍点缀着韶华的绚烂,诉说着有情之人的点点心语。
有佳人身材窈窕,抬手抚过湖边垂柳的一片新叶,抿了一下火红的唇。
“总算是逃出来了,哼,就凭他们也想拦住本公主。”
鹤霓得意洋洋地享受着柔暖的阳光及湖中芙蓉,拨开讨厌的飞虫。
“公主,外面可是很危险的……”
鹤霓身边的烛苗缩着手小心翼翼地说,警惕地看着四周,生怕有什么人袭击他们。
“都是皇兄吓唬我们罢了,哪来的什么危险。哼,谁让皇兄对那个鹤晴涟那么好,不考虑本公主的感受,本公主就是要让他着急。”
鹤霓得意地翘起了嘴角。
(皇宫里,某皇上在批奏折,有人来报天宁公主不见了,鹤晴鸿冷漠的一声:哦。)
烛苗叹了口气,还是警惕着,突然看见不远处有一淡紫衣袍的翩翩佳公子向他们走来,举止皆有风度,眉眼勾画得正好。
烛苗看得入神,鹤霓瞥了一眼烛苗,顺着她眼睛的方向看到北边一公子抬手抚过湖里靠近岸边伸出来的一支荷的尖尖角。
似仙人自天上来,温润优雅,比起夏风影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是能有这样的人做夫君,那……
鹤霓凡心欲动,翘起了嘴角,看着他走过来眼睛瞥向一边,装作不在意他的样子,去看荷花上停落的蜻蜓。
“本一心赏荷,却有佳人入眼。姑娘在这里,倒使得这万顷荷花都失了颜色。”
他果然搭话了,鹤霓满心欢喜地转过身,紫袍公子抬手行礼:
“在下温丞,敢问姑娘芳名?”
曲扬别样幽芬分店。
鹤霓自然选了一间豪华客房,烛苗啪地一下关紧了门,回头便兴奋地跳了起来:
“公主,那个温公子怎么那么好看!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他作出来的诗简直是极品!公主,他说明天还想见到你呢!”
立刻把什么危险不危险的抛在了脑后。
鹤霓得意地坐下翘起了腿:
“那是,本公主这样的容颜和气质,岂是民间女子能比,能遇到本公主是他的福气。”
烛苗开心地在房间里蹦个不停,倒了一杯茶在鹤霓耳边轻轻说:
“公主,桃花开了哦!”
鹤霓伸手便要去打她:
“你这个小丫头,乱说什么实话。”
烛苗跳开几步,偷偷地看着鹤霓,捂嘴偷笑:
“公主,你脸红了哦……”
鹤霓站起身便要去打她:
“你个死丫头,赶紧给本公主闭嘴!三天没打你了是不是!”
烛苗拔腿就跑。
鲜明的对比,天怜公主还趴在床上养伤。
刘飞殊坐在旁边皱着个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别那么担心,肯定不是你哥,夏风影还没有蠢到把他都搭进去的程度。”
曾小澈悠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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