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
夏初微踯躅的在原地来回走动着,双手紧紧绞在一起,似是用了很大的里,肉都拧成了一团。
须臾,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那个熟悉的号码打来的。
她快速地按下了接听键。
原以为那个人会给她带来什么好消息,心里不免难掩激动。
电话那边传来男人懊恼的声音,“抱歉,夏小姐,任务失败了,有个很厉害的男人在江蓠身边,我无法下手。”
原本这次是可以得手的,可中途冒出来个男人完全打乱了他计划。
而且以他对危险的敏感程度感觉,那个男人极其不好对付。
所以,他只好无功而返。
听到这话,夏初微闭上眼睛叹了口气,狠狠捏紧了拳头。
再抬眼时,眼中怒火滔天,咬紧牙根吼道:“废物!连一个女人都解决不了!”
她之前就提醒过要注意江蓠身边的男人,看来完全是把她的话当耳旁风了。
不用猜也知道江蓠身边的男人是谁,想到顾瑾川一直跟在江蓠身边,夏初微心中就冒起熊熊怒火。
江蓠,你为什么没有死!
为什么还要回来和我抢瑾川哥哥!
我一定要让你死!
听到夏初微的怒骂,对面的人稍有不悦。
“夏小姐,别这么心急啊!”
“你放心,下次保证完成任务。”
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他才不受夏初微大小姐的气。
今天的事情只是个意外,江篱不可能每天都这么好运,他总能找到机会下手。
听到这话,夏初微眉头舒展了一些,冷冷地警告道:“你最好做的干净利落,否则,别想拿到后面的钱!”
她自然清楚这一行的规矩,都是先拿钱后办事。
昨天,她已经付了一部分定金,可对方什么都没有办成。
挂断电话后,夏初微坐在沙发上久久不能平静,眼中散发着对江篱的恨意。
江蓠一日不除,她就一日无法心安。
顾瑾川回到房间后,回想之前江篱说的话,脸色不由得沉了下去。
思考许久后,拨通了袁威的号码,语气异常冰冷:“查一下当年在医院有关那个孩子的事,还有看看夏初微有没有暗中做什么手脚。”
当时江篱质问他跟医生商量好拿孩子的胎盘血救夏初微,可这件事他根本没做过,这其中必有隐情。
之前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夏初微,现在看来是他疏忽了。
听到这个任务的袁威,不免十分惊讶。
顾总不是很信夏小姐吗?
怎么会突然要查她?
不过他也没有多问,恭敬回道: “是,顾总,我这就去查。”
夏初微在所有人眼里始终是单纯善良的形象,袁威虽不懂顾瑾川调查夏初微的目的是什么。
但直觉告诉他,夏初微肯定触了顾瑾川的逆鳞。
沙发上,顾瑾川眼眸幽深,双手环在胸前,认真捋着这几年发生的事情。
也许从一开始他就错了,误会了江篱的真情实意,也没相信过她。
如果他但凡信她一次,会不会他们之间就不会变成这样?
——
江篱顺利完成了任务,于是便通知司机小张过来接她。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声音越来越急促。
江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猜测到来人肯定是顾瑾川。
因为除了顾瑾川,没有人会来打搅她。
她不紧不慢地开了门。
只见顾瑾川站在门口,一只手捂着腹部,眉头紧锁,看起来很难受。
江篱象征性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顾瑾川微微抬眸,嘴唇也变得发白,脸色阴沉无比,声音虚弱道:“阿蓠,我胃疼。”
说着,将身子弯得更低。
望着顾瑾川这个模样,江篱心软了软。
可想起之前顾瑾川对她做的那些恶事,她直直地站在原地。
见她沉默不言,他加大攻势,又道:“我找了你一天,一滴水没喝,再加上淋雨。”
“现在胃疼的厉害,你真不打算管我吗?”
见他如此痛苦,江篱本就动容的心更加倾倒,决定暂时将两人之间的恩怨抛到一边。
不管怎么说,顾瑾川确实是因为找她才会生病,她不能置之不理。
她叹了口气,“我送你去医院。”
随后,连忙拿起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却始终不肯去扶顾瑾川一下。
见状,他连忙上前阻止,说道:“不用麻烦,吃点药就好了。”
本来他的病就是装出来的,要是去医院,肯定会被当场揭穿。
“那我现在给你买药,你在这里等着。”江篱面无表情,说话格外客气。
说完,转身要走,顾瑾川一把拉住她的手,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我现在很痛,你扶我进去休息一下吧!”
为了跟江篱单独相处,他也算是使尽了浑身解数,把毕生的演技都用上了。
江篱皱着秀眉,淡淡道:“好,我叫人把药直接送过来。”
进了房间后,顾瑾川在床上老实地躺着,双手一直在捂着肚子。
江篱赶紧烧了壶热水,将水倒进杯子里提前晾着,随即打电话催送药的人。
看着如此细心体贴的江篱,顾瑾川只觉一股暖流涌入心底,浑身都暖暖的。
“你再忍一下,药马上送到。”
江蓠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好像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唯独看向顾瑾川的眼神淡漠疏离。
他蓄人无害的点头,轻声开口:“好。”
一时间,房间内鸦雀无声,静的能听到心跳声。
片刻,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宁静,江篱过去开门,将药拿了进来。
她把水和药递给顾瑾川,漠然道:“吃吧!”
她的语气和态度更像是在对待一个陌生人,眼里没有夹杂任何感情,给人一种距离感。
顾瑾川接过药,一股脑地咽了下去。
见他吃了药,江蓠心里放下不少,“既然你药已经吃了,我先走了!”
她的话,让顾瑾川如坠冰窖,眼眸幽深,双手握紧成拳,一种难言的苦涩从心脏蔓延开来。
“阿蓠,你明明是在乎我的,为什么不承认呢?”
凝着眼前这个女人,他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要离他远去,再也抓不住。
身上所有细胞仿佛都跟着疼,连说话的声音也带着些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