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连累过一次他了,所以,不能再这么自私地拴住他。
他该有自己的生活,而不是继续等她这种离过婚还有了孩子的人。
这么些年,她不是没有尝试过努力去喜欢苏景初。
可她骗得了自己,骗不过内心。
感情本就不能强求,自从江父去世后,她对爱情抱有的一丝期盼也随之消散。
如今的她只想复仇,然后陪着江宝慢慢长大。
其实,许母说的是对的!
她不该耽误着苏景初。
“阿蓠,是不是我妈和你说了什么?”
苏景初唯一能够想到的,就只有许母。
“不是,你别想太多。”江篱眼眸垂下,眼神闪躲。
她不知道该如何跟苏景初解释。
但她清楚,她不该给他任何希望。
江篱思绪放空,有些心不在焉的。
就在此时,旁边窜出一辆车,险些撞上她。
苏景初眼疾手快,伸手揽住她的腰,迅速将她拉入怀中,用手护住她。
“阿蓠,小心!”
两人的身子贴近,江篱闻着苏景初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那个男人的身影。
“还不松手呢?大庭广众下**吗?”薄靳柯收回伸到一半的动作,凝视着两人保持的动作,轻挑眉,饶有兴致地调侃道。
听到薄靳柯的话,江篱才反应过来她还在苏景初怀里,赶忙从他怀中身抽身,心头猛跳。
“你是谁?怎么会在阿篱的家里?”苏景初半眯着眼,眼眸逐渐变得深邃,视线落在薄靳柯的身上,眼神带有敌意。
同样是翻云覆雨,尊贵的两人。
一个温和,一个痞笑,脸上都是完美的表情。
江篱隐约感觉空气中微妙的变化。
属于男人之间火辣辣的张力,锋芒毕露,是一种雄性之间最原始的争夺。
“我是江篱的上司加亲密无间的朋友薄靳柯,来这谈工作,怎么?”
“我是阿篱从小到大的朋友苏景初,我找她有事,应该没打扰到你们工作吧?”苏景初温柔一笑,明显话里藏话,并特地咬重了‘从小到大’四个字。
薄靳柯眉眼上挑,这男人分明明里暗里都在提醒他,他和江篱不过是上下级的关系,还真是有意思。
“自然不会,你们随意。”薄靳柯嘴角扯了扯,淡然的站在旁侧,丝毫没有打算离开的样子。
也有意无意地想要表示他和江篱的之间的关系。
他们都是聪明人,不用多说,也自然清楚对方的意思。
苏景初温润浅笑,倒也不介意,眉宇间似看待情人般望着江篱:“阿篱,这件事是我母亲做的不对,她要是说了什么过分的话,我替她给你道歉。”
“你别放在心上,我……。”
江篱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别开视线,当即打断他接下来的话:“景初,我并不在意那些,更何况,伯母确实是为了你好。”
“我不想耽误你,而且我和你说的那些,也都是我的心里话。”
“阿篱,我不信。”
江篱神色淡然,甚至有些坦然,缓缓抬眸直视苏景初:“景初,你该有你自己的人生,你的生活不应该只围着我转。”
垂死挣扎,只会更加让苏景初放不下。
当断则断,才能彻底结束。
苏景初眼帘微垂,遮住了眼底的受伤。
他那么骄傲的人,怎么愿意在心爱的女人面前,露出脆弱的样子。
“阿篱,我没想过要勉强你,我会等着你,一直都等着你。”苏景初眼眸幽深,再度抬眸,温润的笑中带着一丝苦涩。
“你是我唯一且认真喜欢的人,我相信你能感觉得到,我不会轻易放弃。”
江篱静静的听着,这么多年,一直的都是苏景初陪在自己的身边。
甚至当初的车祸,若不是他,自己也不能活下来。
这些她都很感激。
除了不能回报他感情,她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这么多年默默的付出,不求回报,江篱不是没想过要说清楚,但终究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其实,都是聪明人,彼此也都心知肚明
“景初,我有喜欢的人了。”江篱犹豫良久,樱唇轻启。
“感情的事情强求不来,我没办法去逼着自己,因为感激和你在一起,这对你而言不公平。”
“你这么优秀,值得你喜欢的女孩子很多,我不值得。”
“阿篱,难道这么多年,你还没忘记顾瑾川吗?他都那样对你了,再这样下去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
“我不会原谅顾瑾川,但我不否认我曾经对他的爱,现在我还不想谈感情,父亲的事情还没解决,我也没心情想这些。”
江篱脑海中浮现和顾瑾川的种种,内心微微苦涩。
“阿篱,给我个机会,让我照顾你和江宝,好吗?”苏景初牵住她的手腕,温润的眸子里带着一种强硬,内心十分期盼。
他不畏惧等待,只怕江篱留机会都不愿意给他。
“景初,我喜欢的是……薄靳柯,我和你是没可能的。”江篱咬牙,心急下便用薄靳柯来当挡箭牌,让苏景初对她死心。
说完,她还不忘给旁边的薄靳柯使眼色,让他配合演戏。
薄靳柯原本只想看好戏,面对突然而来的表白,意味深长地看向江篱,勾了勾唇。
江篱又咳嗽了两声,薄靳柯挑了挑眉,转而极其自然的伸手搂住了女人的肩膀。
“不可能。”苏景初难以置信:“阿蓠,我不信,你怎么会喜欢上他?”
他太了解江篱了,如果告诉他,江篱心里有顾瑾川他会信,但他绝不相信她会轻易地喜欢上另外一个男人。
江篱唇瓣紧绷,面色有些僵硬,又迅速地挽住了薄靳柯的手腕,作出亲昵的举止:“是真的,而且我们已经准备要结婚了。”
薄靳柯微怔,结婚这两个陌生且让他讨厌的词从江蓠嘴里出来,他发现自己竟没有那么反感。
甚至隐隐有点期待。
看他没反应,江蓠伸手不轻不重的掐了掐,薄靳柯疼的差点出声。
瞪了眼她,玩世不恭的笑道:“苏先生,强求就没意思了吧?阿篱已经明确地拒绝你了,你再不信也没用啊!”
“你要实在不信,等我们结婚时,我肯定给你这个青梅竹马发邀请函!”
看二人不像玩笑,苏景初徒然没了往日的风度,上前拽住江篱的手臂,不甘道:“阿篱,为什么不是我。”
他等了那么多年,为什么就不可以是他呢?
“景初,对不起,我们只能是朋友!”江篱神情冰冷又决绝,不再给他莫须有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