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微刚走出电梯,便看到了江篱的身影,身后正是顾瑾川的办公室。
她来公司了?
夏初微猛然握紧拳头,指节被攥得泛白,怒意从心尖萌生。
江篱从顾瑾川办公室里出来就直奔电梯的方向,夏初微反应迅速,脚下一抹油躲进旁边的黑暗处。
眼睛直直地盯着江篱所处的位置,眸中昏暗的看不清情绪,似是在心里盘算着什么。
而位于夏初微斜对面的江篱,逐渐有种被人盯上的异样感。
她心中一紧,本想径直走进电梯的步伐,在听到身后有动静的刹那,顿时屏住了呼吸。
属于昨日的记忆再次清晰的涌入闹钟,她冷不丁打了个寒蝉,迟疑几秒,转身迅速走上楼梯。
夏初微的视线始终停留在江篱身上,见她上楼,眼眸渐渐变得锐利,朱唇抿了抿,放轻脚步紧跟其后。
两人始终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江篱踏上楼道拐角处,眼神往下扫了一圈,犀利的瞥见了女人的衣裙边角。
看来是她没错了。
女人嘴角不经意翘起,踩着高跟鞋的动作更加迅速地往阶梯上去。
天台
江篱站在天台中央,背对着门,抬眸望向天空。
夏初微站在天台门与楼梯口,就这样目不斜视地盯着江篱,眼睛眯了眯,不知她在做什么。
“都跟到这里了,出来吧!”江篱不温不火的语气响起。
回应她的是一片沉默。
“我发生车祸的事,是不是你安排的?”江篱猛地转身,一双美眸里迸发寒冷的光芒,对上了夏初微的瞳仁。
夏初微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嘴里吐了口气,缓过神来,向前迈了几步,丝毫不畏惧,语气傲慢不已:“是我又怎样?”
她一副人畜无害样子,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而且瑾川哥哥也查了监控,他分明知道这一切,却依旧帮着我隐瞒你,最后还把项目交给了我。”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夏初微脸上的得意都快要溢出来。
而站在天台中央的江篱,心底早已冰凉一片。
终究她比不过夏初微在他心里的位置。
即使夏初微做了错事,他也义无反顾的包庇着,哪怕是杀人放火,也不会说一句不是!
那她呢?
她不过是说了夏初微几句难听的话,顾瑾川就可以毫不犹豫地把她丢下车,独自留她在暴雨中。
她辛苦画出的设计,说不属于她就不属于她!
多么可悲!
江篱轻嗤一声,心里暗暗自嘲,心底的某处像是被针扎般难受,刺痛感凌迟着全身,使得她麻木不仁。
她深呼口气,扯出抹轻蔑的笑容,踱步走到夏初微身前,眼神凌厉又冰凉。
夏初微再次被江篱的眼神震慑,不禁心里隐隐发怵。
她强作镇定,试图掩盖着心虚。
江篱眼眸转动,嘴角始终噙着阴笑,让人背后发凉,脚步换换逼近,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直至逼得夏初微的背部抵触到了墙上。
“你想干什么?”夏初微眼神慌张,不由捏了把汗,被江篱身上突然传来的气场所压迫,心乱如麻。
江篱勾了勾唇,在和夏初微只有一米之远的距离停下了脚步,冰冷的瞳仁对上她那双水眸,手指也在不经意间缓缓收紧。
“你是觉得我太好欺负了,还是你对我有什么误解?”江篱开口,语调平平,听不出任何情感。
但落在人耳膜却蚀骨的冷。
“你这话什么意思?”夏初微怔愣了半秒,神情幽幽地打量着面前的女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江篱紧盯着夏初微,一张精致的脸白皙细腻,皮肤吹弹可破,甚至绒毛都映入她眼里,那双水眸此刻忽闪着,表情无辜至极。
顾瑾川喜欢的,就是这样看起来乖巧人畜无害的女人?
换做是其他男人,应该也会喜欢吧?
江篱心里默默腹诽着,脸上却丝毫不见波动,只觉得可笑。
夏初微这招,她还真学不来。
思绪拉回后,江篱深吸口气,神情平淡无常,“人在做天在看,你以为你做得那些事情,真的就天衣无缝了?”
说至此,江篱抬手指了指上空,那是一片浩瀚无垠的天空。
“夏初微,别让我抓到什么把柄,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江篱微偏过头,樱唇靠在夏初微的耳旁,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语气充斥着威胁。
“你想怎么样?”夏初微额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手心也在出汗,心头微震。
她也感觉出来了,江篱和之前不一样了,光是那双吃人的双目,足以震慑人心。
夏初微咽了抹口水,平复了心情后,脸上没有太多的波澜:“你以为我会怕你?”
“我劝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江篱双目变得越发狠戾,眼底涌上丝丝猩红,恨不得撕碎夏初微这张虚伪的脸。
真让她觉得恶心!
“江篱,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伤害我,瑾川哥哥绝对不会放过你!”
“他喜欢的人从来都是我,在乎的也是我,你算什么东西?瑾川哥哥当初和你结婚,也是迫不得已,我劝你识趣点,赶紧把离婚协议签了,别在这里自欺欺人!”
夏初微嘶吼出声,不甘示弱地瞪着江篱,怒火钻心而来。
“如果我不签呢?”江篱凝视着夏初微这副洋洋得意的模样,内心一股厌恶感油然而生。
想要她离婚?简直是做梦!
她偏不如她的意!
“不肯签?”夏初微没想到向来软弱的江篱变化如此之大,怔愣了片刻,“你知道后果。”
“我不会再继续懦弱下去,你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我等着呢!”
江篱眼神凝滞,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似是压迫亦或是威胁,语气坚定又铿锵有力。
夏初微迟疑半响,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
眼前的人,真的是江篱吗?
“还有,属于我的东西,我会慢慢拿回来,期间,我会陪你好好玩!”江篱抬手突然撑住墙壁,低眸对上夏初微的错愕的眼神。
另一手紧紧地捏住她的下颚,迫使她的眼睛于她对视。
她不能软弱,在失去了许千屿和孩子后,她就应该清醒。
不然,她真的不知道,下一个受到伤害的人,会不会是她身边最重要的人。
那样的话,她想她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拭目以待吧!”江篱松开夏初微的下颚,甩手离开了天台,背影潇洒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