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做?我可没有那么好糊弄,你是不是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盯着怀里浑身被泼了红色油漆的江篱,顾瑾川的眼神既心疼又震惊,还有点不敢相信。
他完全没有想到江篱会为自己挡下油漆,顿时,心里的情绪错综复杂。
江篱整个人瑟瑟发抖,身子僵硬,神情也有些错愕。
“我已经报警了!你们要是再敢乱来,那你们就等着吃牢饭吧!”见那些工人发疯,袁威面色难看,大声的警告。
聚众闹事这个罪名也不轻,但凡明事理的人都不会选择再闹下去。
“你少吓唬我们!这件事情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解决,顾氏必须付出代价!”
没想到的是这帮人比想象中更加坚持,丝毫不计后果,实在是无知又可怕。
人群中总是有人在莫名带节奏,煽动起工人们的情绪,想必他们是有备而来。
而且他们已经不满足于只是大喊大叫了,有的人直接冲进工厂里砸东西,把工厂弄得一片狼藉,像是在和顾瑾川宣战。
混乱之中有人用玻璃碎片划破了江篱的手臂,鲜血顷刻涌了出来,和红色的油漆混为一体。
“啊!”江篱眉头紧皱,吃痛的喊了一声,疼的眼泪在眼中打转。
油漆黏在身上已经是对心里的一种巨大冲击,如今又再加上身体的疼痛,江蓠的眼泪不听话的砸在地上。
看来这些工人是真的疯了!
此时顾瑾川的愤怒已经到达了顶点,紧紧将江篱护在怀里,用尽全身力气抬起脚将行凶者踹倒在地。
“把他们全都给我赶出去!无论用什么办法,出了事我负责!”顾瑾川怒意横生,扯着嗓子大声吼着,就像是一头觉醒的猛兽。
得到命令的袁威和保镖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奋不顾身地与工人们对抗,为顾瑾川和江篱杀出了一条血路。
“江蓠,你坚持住!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顾瑾川就这样横抱着江篱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工厂,内心急促不安,而身后的工人还在不断追击着他们,场景实在是惊心动魄。
此时江篱就像受了伤的小白兔,蜷缩成一团缩在顾瑾川怀里,令人心疼万分。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被他这样抱在怀里,简直如做梦一般。
从这个角度能够看到男人主清晰的下颚线,还有那深遂又带着致命吸引力的眼眸,确实让人忍不住心动。
此时赶来的夏初微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握紧了拳头,眼中燃烧起熊熊怒火。
旁边的赵夕梦双手交叉放于胸前,一副看戏的模样,眼神冰冷地挑拨:“别怪我没提醒你,一定要尽早对江篱下手,否则后患无穷。”
她们也是得知工地出事的事情过来凑热闹想看看什么情况,没成想居然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
夏初微眼中的怒火更胜,下意识咬紧牙根,心中对江篱的恨意越发浓烈。
“这没什么,嫂子毕竟是瑾川哥哥的太太,这么做也是应该的。”
事到如今夏初微还在嘴硬,试图找个合适的理由来解释顾瑾川的行为,可实际上她的地位早已感受到了威胁。
江篱还真是好手段,居然卖惨来获得顾瑾川的同情,实在在不要脸了!
如果事情继续这样发展下去的话,顾瑾川的心说不定真的会被江篱抢走。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赵夕梦自然清楚夏初微心里难受却在隐忍,心疼不已地劝说:“微微,事到如今你还看不明白江篱那个贱人耍的把戏吗?我真的不忍心你受委屈,我一定会让那个贱人消失!”
一个外人都能看得出来顾瑾川现在对江篱不一般,夏初微怎么可能真的做到熟视无睹?
只不过顾瑾川还在调查之前的事情,她们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只能从长计议。
医院内
顾瑾川怀里抱着江篱,神情格外地紧张,急匆匆地跑在医院的走廊上,嘴里不停地大喊着医生。
这一幕,不禁吓坏了旁边的路人。
医生赶来后,见到江篱这副模样都惊呆了,先是帮她清理掉身上的油漆,然后又小心包扎胳膊上的伤口。
“伤口碰到油漆是会感染的,幸好你们来的及时,要不然情况会更糟。”医生叹了口气,神情专注地处理着伤口,又感慨一声。。
江篱表情痛苦,额头上冒出冷汗,却依旧没有吭一声,只是紧紧的握着拳头。
见江篱这般倔强忍耐的模样,顾瑾川心蓦地像是被针扎了下,无意识的出声安慰:“再忍忍,伤口处理好就没事了,要是觉得很疼,你就抓着我的手。”
整个的治疗过程他都全程陪同,心也紧紧地揪着,展现了之前未曾有过的耐心和温柔。
听到顾瑾川的话,江篱默默点了点头,忍着疼痛“嗯”了一声。
包扎完毕后,医生连忙嘱咐:“这段时间伤口千万不要碰水,按时过来换药,注意休息就可以了。”
“好,谢谢医生。”顾瑾川应和一声,等医生走后就坐到了江篱旁边,眼中积攒着复杂。
“工地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我怀疑其中有很多根本就不是工人,而是故意过来捣乱的。”江篱神色凝重,有些担心地提醒着顾瑾川。
如果那些工人真的是想为坠楼的人讨回公道,那他们绝对不会是今天的表现。
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故意拿这件事情做文章。
原本工地的情况就已经很糟糕了,假如在混乱之中再出什么乱子,后果不堪设想。
“工地的事不用你操心,我会找人解决好,反而是你,为什么要替我挡油漆?”顾瑾川眉头微皱,眼睛里闪着亮光,神情都比之前柔和了许多。
联想起江篱奋不顾身的为他挡油漆的那一幕,顾瑾川冷硬的心似是让暖流包裹。
江篱眼神闪躲,不由得将头扭到一旁,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她心里分明是恨顾瑾川的,可在那个危机的时刻还是忍不住挺身而出地想要救他。
再加上当时顾瑾川那质疑的语气,就像是她的举动仿佛别有用心。
所以,答案是什么还重要吗?!
见江篱迟迟不开口,顾瑾川再次重复道:“为什么?假如今天喷的不是油漆是其他更危险的,要是你出事了,我怎么办?”
虽然他说话的语气还是那么的霸道,但却让人听出了关心。
江篱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心头一震,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