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 老人倒在地上,周围的竹子并没有立刻围拢过来,死去灵师的魂消失了,我发出的守护之灵失去作用,很快回到我的身体。
去哪了!
竹林太过浓密,那只恶魂消失得无影无踪,刘峰从地方扶起老人,双眼紧闭,应该是被恶魂连吓带掐昏死过去。
“要不要紧?”
“应该没事,小心点。”
刘峰在老人的脖子上摸了一下,脑袋靠近胸口听了听,我慢慢蹲下,余光看向周围空间。
恶魂消失的速度快得惊人,守护之灵瞬间发出的速度很快,而且又是在他没有防备的一瞬间发出。
好厉害!
我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那只恶魂肯定没有离开,而是藏了起来,躲在暗处看着我,在哪!
我的视线不断改变位置,从远到近,一阵风吹过,干枯的竹林随之晃动,有风进来,我更加没有办法通过气息来锁定那只恶魂,没有办法只能放弃。
“走吧,先回寨子。”
我弯下身,两个人合力扶起倒在地上的老人,用力推开面前的竹子,看到前面的绿色,还有中间那条熟悉的小路,整个人松了一口气。
我们从那片干枯的树林里走了出来,心情并没有一丝的松懈,恶魂随时还会出现。
“来了吗?”
刘峰扭过头,他看着我,可能是我的表情比较严肃,他明显紧张起来。
“没有。”
“那就好,快走。”
我手上用力,这一次死了三个,恶魂吸了那么多人血,实力肯定会随之增强,最可怕的是这是一只灵师的魂,因为生之前拥有灵力,所以才会变成如此强大的恶魂。
恶魂一定不会放过寨子,包括我在内,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到时候恶魂的实力还会再一次提升。
该怎么应付!
这是我必须要考虑的问题,恶魂杀人的手段极为残忍,如果不能想到办法将其消灭,今晚寨子里肯定要死很多人。
走出去十几步,我突然停了下来,刘峰用手搀扶昏迷的老人,他尽量把老人的身体靠向他,那样可以减轻我承受的力量。
有东西跟在后面,开始的时候那种感觉极其微弱,随着从竹林里走出来,背后的感觉才慢慢出现。
“怎么了?”
“没事。”
我咳嗽一声,这里距离寨子还有一段距离,我继续向前走,假装什么都没有发觉,随着向前走,视野逐渐开阔起来,竹林完全消失,只剩下两侧的田地。
再往前走就是寨子,我记得那里有一座桥,用木板堆砌,下面有一条流动的河,来的时候见过,河水很干净,寨子里的人用河水洗衣服、做饭,可能是身体里水灵的缘故,看到河水的一瞬间顿时有一种很亲近的感觉。
后面的感觉还在,那种若有若无的感觉一直存在,我很清楚,这不是幻觉,更加不是竹林里恐怖一幕带给我的影响,真的有东西一直跟在后面。
是那只恶魂?
很有可能,因为不甘心,或者是其他的目的,一直偷偷跟在后面,我继续扶着昏迷的老人向前走,远远的听到水声,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直接走上木桥。
木桥有两三米长,几根木头横在上面,然后铺上木板和厚竹片,很结实,走在上面会发出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
从木桥过去,再走一段斜坡就是寨子的大门,已经可以看到从寨子里冒出的烟气。
继续向前走,走到桥头,我猛的回头,双手向上,一瞬间桥下的水激射而出,一时间水花四溅。
“找到你了。”
我冷哼一声,木桥上慢慢露出一个影子,就是那个家伙,虽然可以避开我的视线,但是密集的水滴打在他的身上,恶魂立刻显出原型。
“水灵之身。”
恶魂看着我,眼神里透出贪婪,我皱了一下眉头,没有想到只是控制桥下的水流,利用我身体里的灵力,恶魂居然一眼就看出我是水灵之体,这份眼力让人惊叹,这个家伙生前绝对不是普通的灵师那么简单。
“算你有点眼光。”
恶魂伸出舌头,舔去周围的水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既然是水灵之体,那么你肚子里的肯定拥有相同的灵体,突然改变主意了,不想杀了你。”
“你要干什么?”
我突然慌了,那个家伙看向我的肚子,那个眼神让我莫名的慌乱,他到底想干什么,难道是在打我肚子里孩子的主意。
恶魂继续大笑,整个身体在笑声中再一次消失,“等你生出来的那一天就知道了,水灵之体,上天对我不薄,索性放过这些没用的家伙,不要再来惹我。”
“站住。”
笑声在空中回荡,我的身体突然冒出一阵阵冷汗,不停的大口喘气,想到恶魂在打我肚子里孩子的主意,一股股的寒意不断袭来。
我真的怕,死我不怕,但是现在不一样,肚子里有了孩子,我和陆君共同的孩子,无论如何,我都要好好的养大他。
“出来,出来。”
我继续大声喊,笑声完全消失,桥下水浪翻滚,我彻底疯了,后面传出刘峰的惊呼声,原本平静的河水掀起巨狼,周围的地面完全被水打湿,包括我自己。
水花消散,我呆呆的看着眼前,一片空旷,那个可怕的恶魂并没有出现。
“你怎么了?”
刘峰的声音,我不停大口喘气,恐惧,内心深处从未有过的恐慌,这种恐慌来自肚子里的孩子。
我继续大声的喊,“出来,出来,我不会放过你,一定会杀了你。”
那一刻,我的眼神一定很可怕,就像是一个疯女人一样大声叫喊,完全不顾身上已经被水打湿,眼神里透出惊人的杀意。
我真的疯了,从那一天开始,无时无刻,我都在担心,恶魂随时会出现,抢走我的孩子。
水灵之体,传承的水灵之体,恶魂到底想做什么,我的水灵之体又是从哪里传承而来?
白家?
似乎不是,工师白家,精湛的工艺,各种巧夺天工的设计,那些都是我无法掌握的东西,这个身体从我生下来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陪着我,直到后来被我慢慢发现。
是她!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女人,或许应该可以叫她一声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