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山寺,白悸坐在屋檐下的台阶上,没有子涵,她感觉好无聊,子谦师父除了给她分配任务的时候才会说话,平常一个字都不多说,就好像多说一个字会少一块肉似的。
还好这样的人是出家人,这要是俗家子弟,怕是注孤身,即便长着一张人神共愤的脸,也无法让女人喜欢,谁愿意嫁给一个木头桩子。
她想下山找子涵,可是子谦师父在这里院子里设了结界,她出不去。
就在白悸坐在台阶上发呆的时候,子谦走到她身后,斜眼垂下看了白悸一眼,然后丢了一本适合狐妖修炼的秘籍给白悸。
“一个月内学完。”
天降秘籍,白悸连忙接住,看着有一寸厚的秘籍,她炸毛了。
拿着秘籍笑起来,转身怒视着子谦师父,说:“这么厚,一个月怎么可能学得完?”
“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你学不完。”子谦面无表情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面瘫。
白悸被堵得心肌梗塞了,为什么会有这种人,强行让她做徒弟就算了,还让她学习好多东西,她只想做一只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吃饱睡足后玩儿的狐狸。
“学完准许你下山玩一天。”
一听能下山去玩,白悸举起爪子,讨价还价道:“五天。”
“一天。”
“四天。”
“一天。”
“三天嘛。”
“一天。”
“二天?”
白悸嘴巴一瘪,委屈巴巴的望着子谦师父。
子谦眨了一下眼睛,长长的睫毛让白悸想伸手扯两下,不过她没敢动手。
“师父,你就行行好,让我玩儿两天好不好嘛~”
这要是别人,肯定已经答应了,然而子谦无动于衷,因为在子谦的眼里,白悸就是一只狐狸,不是人。
“一天,再讨价还价,一天都取消掉。”
这怎么行,白悸再也不敢讨价还价的,说:“好,一天就一天。”
她磨了磨牙,等她本事超过子谦后,她一定把子谦按在地上摩擦。
子谦睨了白悸一眼,虽然不知道白悸心中在想什么,但他肯定白悸没有想什么好东西,指不定想着怎么揉搓他。
呵呵,也就只能心里幻想一下了。
子谦走后,白悸捧着秘籍认真的看,为了能够下山玩儿,她只能拼了。
…
兴庆宫,荥贵妃得知朝堂的事情后又知芯岚没能将二皇子引过来,大发雷霆,让人将芯岚拖下去处理了。
没用的东西,留着也是浪费。
凰宁过来的时候,正好碰到她母妃身边伺候的芯岚被拖下去。
芯岚看到大公主,连忙求救:“公主,救救奴婢,求求公主救救奴婢。”
凰宁没有救她,无视芯岚被拖下去。
芯岚见大公主见死不救,愤怒道:“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你们都不会落得好下场的。”
凰宁没有理会,因为从小她就见惯了这种事情,而她母妃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人,所以她从来不会救任何人。
容嬷嬷从殿中出来,看到大公主,立即笑着上前:“大公主来了,老奴见过大公主。”
凰宁撇了容嬷嬷一眼,抬脚走进殿中,她的母妃坐在正位上,她径直走过去,走到母妃跟前站定。
“母妃,收手吧,父皇都多久没来你这里了,你还看不明白吗?”
荥贵妃本就生气,现在听自己的女儿这样说,拿起手边的茶杯砸向女儿。
“吃里爬外的东西,本宫若是知道你是这么个玩意,当初就应该将你掐死。”
凰宁并没有躲开,任由茶杯砸到额头上,以为自己会不在乎,可当母妃说出这样的话后,她还是感觉得到痛,不过从小就懂得收敛的她,并未表现出来。
她抬起手擦了一下额头流下来的血,冷冷的看着面前的母妃。
“往后宁儿不会再来这里,母妃好自为之。”
凰宁说完就转身决然的走了,在她走出殿门那一刻,里面传出砸东西的声音。
候在门外的容嬷嬷听到了,皱眉,对公主道:“公主,娘娘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为了她?
呵呵。
凰宁讽刺的笑了笑,然后侧头看向容嬷嬷,说:“母妃她当真是为了我吗?”
容嬷嬷对上公主的眼眸,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凰宁见容嬷嬷都说不出话了,讽道:“她是为了她自己,从来就没有为我想过,在她眼里,我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而且还是那种可以随时舍弃的东西,有用的时候,就捧在手里,没用的时候丢在角落。”
容嬷嬷:“……”公主对娘娘的怨恨这么深的吗?为什么她从来没有发觉?
凰宁说完就抬脚走了。
在她走后没一会儿,福林来到兴庆宫,宣读了一道圣旨,内容大致就是兴庆宫的人不得自由进出,也就是变相的软禁。
这下后宫可热闹了,曾经被荥贵妃打压过的妃嫔们纷纷在自己的宫中设宴庆祝。
不过即便荥贵妃被软禁了,也没有人去招惹凰宁,因为凰宁从小被当做皇子培养,自身带的气势,就让人畏惧,加上凰宁一直以来深受皇上宠爱,即便荥贵妃现在被软禁,皇上都没有提不准凰宁上早朝的事情,这说明什么?说明凰宁还是皇上宠爱的凰宁,并没有因为她母妃失宠而失宠,所以没有人去招惹凰宁。
凰宁离开兴庆宫后,走着走着就来到了正轩殿,她站在正轩殿大门口,两眼望着里面。
子涵坐在大殿的大椅上,看着远处大门口站着不动的凰宁,他微皱了一下眉头,向一旁的福德勾了勾手指。
福德是福林的干儿子,十八岁,模样周正,是公公里长得好看的那种,也算是接班人。
福德见二皇子勾手指,立即上前,恭敬道:“太子有何吩咐?”
子涵指着大门口那边,说:“看到没?”
福德顺着太子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看到大公主,回头对太子点了一下头。
“要请进来吗?”
子涵眨了一下眼睛,轻声‘嗯’了小声。
福德明白了,立即抬脚走向大门,直到福德走到大门口,凰宁才回神。
她转身,打算离开。
“大公主留步,太子有请。”福德连忙出声叫住要离开的大公主。
凰宁放下脚,皱眉看着笑嘻嘻的福德,问:“他请我进去做什么?”
“奴才不知。”
凰宁想了一下,抬脚跨进正轩殿的大门,走进殿中看到皇弟懒散的坐在那大椅上,身上依旧上朝时的一身红衣。
她走过去,站定在皇弟跟前。
“皇弟请我进来有何事?”
“跟皇姐唠唠嗑呀,这皇宫甚是无聊,没有外面好玩。”子涵说完摸了一下自己光溜的脑门。
凰宁看了一眼子涵光溜的脑袋,有些好奇的问道:“皇弟如今已回来,头发不打算续起来吗?”
“我是打算续,可这续不了啊,我这头从小到大就这样,不长头发。”
凰宁听完诧异,没想到会是这样,然后她问:“可知原因?”
“不知。可能是有病吧。”
“……”
自己说自己有病,恐怕只有凰朝这位太子爷了。
“可以请太医看看。”
“我哥医术精湛,他都没有找到原因,太医又怎么可能找得到,不过不长头发也不错,洗头抹一下就行了,方便得很。”
凰宁无语,不再纠结子涵的头发,说:“你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找我,那我回去了。”
子涵浅笑:“我这里有个疑惑。”
“什么疑惑?”凰宁问。
“你为什么不讨厌我?”
“我为何要讨厌你?”凰宁反问,不过她理解,毕竟正常人都会问。
“在我没有回来之前,你是众人眼里的女太子,以后可能是要做女帝的人,如今我回来了,你的一切都成为了泡影,正常情况下,你应该恨我才对,可你没有,仿佛这一切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凰宁扯动了一下唇角,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眼看向皇弟,起身道:“这个你要去问父皇,我还有事,就不跟皇弟在这里闲聊。”
凰宁说完,抬脚就走。
子涵没有追着她问,而是微眯着双眼看向离去的皇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