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于他来说,就是毒药,明知会毙命,却总是克制不住的想要去靠近。
就像是现在,明明被她伤得遍体鳞伤、体无完肤,她一个委屈,一滴眼泪,一夜同眠,他就已经开始想要去沉沦。
他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本事够大,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就捏住他的命脉,动摇他的心。
他永远都不明白,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存在乔安好这样的一种女人,让他没有半点防备,随时都能被她不经意的一个举动,颠覆了自己的世界。
他此时很清醒,清醒地看到自己的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即使她曾把他的尊严践踏的那么彻底,即使她说他不配爱她,她为了另一个男子不肯原谅他,她对他是那么的残忍无情,一步一步推翻了他的所有,触碰着他的底线,可是,他还是对她那么的不死心,还是想要和她在一起。
他明白,他一直都拿她没办法,所以当初,被她舍弃的他,才独自一人走到了异国他乡。
窗外夜色融融,灯光迷离。
陆瑾年一支烟接着一支烟,毫不间断地吸着,他的内心也一直都在不断地斗争着。
被伤害的太彻底了,就缺失了最基本的自信和勇气。
此时她的种种表现,看起来明明是想要和他在一起,可是他偏偏就是不敢去往那方面想。
因为他怕极了那种从云端跌落地狱的落差感。
他再也不想让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去经历那种生不如死的过程了。
没人知道,当初他放弃去爱她的时候,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折磨,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用了多少个不眠的日夜,才说服自己死心放手。
陆瑾年想到这里,微微的垂下了眼帘,看向了自己此时夹着烟,带着黑色表带的手腕。
心如死灰,死灰复燃。
两种选择,他却不知如何取舍。
陆瑾年就那么静静的在阳台上坐了一晚,直到沉睡的城市随着阳光的升起变得热闹,他才终于有了反应,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衣柜前,拿了一身衣服换上,然后摸了钱包,走出了酒店的房间。
约莫过了一个多小时,陆瑾年才折回,手中拎了两个纸袋,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然后走向卧室,轻轻地推开门,看到乔安好还在沉睡。
她的睡姿并不好,被子被踢了一大半下床,露出了大片面积的后背和一条修长的腿。
陆瑾年看了一会儿,走上前,扯起被子,盖好在她身上,顺便将卧室内的暖风开的稍微大了一些,他凝视着她看了许久,才转身走出卧室。
然后一个人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双手插兜,盯着窗外目不转睛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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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抵是乔安好这四个月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晚了
一觉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钟。
她胡乱的抓了抓头发,睡眼蒙松的坐起身,有些茫然的望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在接触到一旁挂着的一件男士西装时,她才猛地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