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标东北老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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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呼啸,虽有高阳,依旧寒风刺骨。
“爹,这俩兔子真能蹽!晚上是烤着吃还是炖着吃啊?”叶奕承问。
“到时候问你娘吧!没猎狗是不好弄。赶明儿去你四叔儿那要条回来,咱屯数他会玩狗。”叶德海说道。
“欸!最近别乱跑!不太平。”
这爷俩,头戴塔兔帽子,身穿羊皮棉袄,穿着一双棉鞋。小孩抹着鼻涕,步履蹒跚的跟着他爹,往村里走。
“爹!这些年,你打猎碰到过什么鬼事没有?”
“鬼事?那倒没有,你爹我可是十里八屯有名的猎户,哪个不长眼儿的鬼会找你爹?死鬼吗?哈哈哈!!”
小孩有些失望,从小他就喜欢听民间故事。没办法偏远农村也没啥娱乐,倒是老人胡扯的鬼故事挺有意思。
“唔,不过我年轻那会儿确实遇到过一件奇怪的事!”
“啥子事?是鬼打墙吗?”
“别打岔!那年…”
那年叶德海17岁,已经是打猎的一把好手。和他几个兄弟去老黑山打猎。初生牛犊不怕虎,说的就是半大小子。
叶德海几人在山上溜了几圈,只打了几只山鸡和野兔。都不过瘾,想打个大的回村炫耀一番。
当时几人烤着兔子,吹嘘那家姑娘长的俊俏。
突然,叶德文听到北面草丛里有动静。给哥几个使个眼色,都是打猎好手,自然心领神会。
叶德海凝神细听,耳朵微微一动。拉圆弓弦,腾的一声,箭矢没入草丛。
“准儿定中了!二哥的箭贼准!”
叶德文用刀撇开蒿子。
“咻!咻!”白刺如玉,急如电。
“老四!”
“老四!”…
叶德文倒在一边,这呼吸是进气多,出气少。身上插着白刺,血肉模糊的。
叶德海转头发现草堆里趴着一只刺猬,很大个,赶上一百多斤的猪了。浑身的刺如同白玉,眼睛是蓝宝石一般晶莹剔透,看了一眼叶德海,像是在嘲弄。咯咯的叫了两声,转头就跑。
“你们看着老四,我去杀了这畜牲”
叶德海心道,这刺猬果然不一样。跑的速度极快,再加上山上杂草茂密,不一会就消失在林子里。跺了跺脚,便回去看看老四情况。
几个人也不太懂医术,只能摘一些刺儿菜止止血,架着老四回村。
哪里还有刚才的洋洋得意,吹嘘逗乐。太阳渐渐西斜,几人终于赶到村口。
“爹,这也没啥呀?”
“你接着听,还没说完那”
“哥几个,刚到村口。看到远远有个姑娘,穿着花衣。一看就是富户人家的姑娘,你爹我一双招子灵着那,看的那个真切。大姑娘长的贼俊儿,就吹了口哨”
那姑娘转头瞪了叶德海一眼,然后低头咒骂。
叶德海也没多想,以为再骂自己。可当几人走进时,看到这姑娘对着边沟咒骂,边沟里也传来一阵阵叽叽喳喳的叫声。
几个糟老爷们往边沟里一瞧,汗毛战栗,一股凉风从尾骨窜到脑门。
嗷一声,几个人架着老四撒丫子往村里跑。
姑娘看着几人,撇了撇嘴。哼了一声,低着头接着对着沟里骂。
边沟里是一只黄皮子,一只爪子掐着腰,另一只爪子指着姑娘叽叽喳喳的叫着。
傍晚,听到这种事,叶奕承头皮发麻。
“爹…爹,这事咋回事?”
“自那日后,我和你伯叔几个都害了一场大病,还好你四叔没事挺了过来,不过也不能打猎了,只能靠卖狗过活。”
叶德海抹了一把上霜的眉毛胡须,“后来问村里的先生,我们几个是惹了五仙!又烧香,又供贡品,也不知道灵不灵。反正后来也在没有遇到过。”
“东北五仙…”叶奕承嘴里嘟囔着,前世他也只是听说过,没见过。
自己原来是个消防员,年纪不大,20来岁。赶上森林大火,执行救火任务,最后成了烈士。再睁开眼就成了叶德海的儿子,自己到了6岁才敢侧面打听,自己现在这个时代是民国10年,东北一个小山村,日子清苦,不过还算能过活。
想想未来的战乱。自己的人生就如同凛冬一般,看不到一点阳光。
爷俩,一时也都没了话,默默的往家赶。走到村口,天早就黑了。
“爹!你看那是不是趴着什么东西?”
借着月光,叶德海皱着眉头,看到村口路边趴着一个人。
“不会这么邪吧?”叶德海心里打着鼓,踱步过去。
趴在地上的人,呼吸均匀。叶德海抽动鼻子,闻到一股酒气。
“这是老鞑子?喝多了在这睡着了?”
叶德海蹲下来,拍了拍这个酒蒙子。不过怎么拍怎么叫都不动。把腰间别着的兔子,递给叶奕承。
“把他带回家吧!要不然准冻死在这,你拿好兔子,可别丢喽!”
叶德海步子小了很多,这个酒蒙子年纪不大还挺沉。
这个时代就是落后,此时的农村家家户户也没有几个趁油灯的,晚上也没啥娱乐活动,基本上都早早休息了。
月光惨白,要不是熟悉路,在这里走,准迷路。别看有月光,也还是让人感觉伸手不见五指。
“按照洋人的说法,咱们也走了十几分钟了,怎么还没到家?”
这话让叶奕承一拘灵,“爹,不会是你扛个鬼吧?让咱们鬼打墙了?”
嘭,叶德海一抖,酒鬼直接掉地上了。
“别胡说,吓老子一跳”
咻咻,似抽柳条的声音,叶奕承顺声望过去。
“爹,小”
还没等说完,叶德海被打一跟头。
“哎呦”
“爹,小心。”
叶德海也不亏是老猎人,听到儿子提醒。赶忙向旁边滚开。不过还是没躲过,叶德海的羊皮棉袄袖子被抽裂开。
柳条翠绿翠绿的,完全不符合这个季节,不过都能打人了,也就在不能理解中稍微理解一下。
“灵异事件?”
“民国民间灵异实录?”
叶奕承头皮发麻,硬着头皮扑向叶德海。
柳条万千,笔直的刺向倒在一边的叶德海。绝望,到底是什么攻击了自己?
“儿子,你快走!不用”
叶奕承看到北面柳条的源头是一颗缩小很多的柳树,射出来的柳条只是它的一小部分。脑海里只有一种印象,如同群魔乱舞一般。
用手挡在面前,闭上眼睛。大自然要修复自己这个bug了吗?
噼里啪啦!耳边响起了声响,像是放鞭炮。
叶奕承再次睁开眼睛,看到刚才的醉汉站在柳树前,挡住了攻击。
醉汉哪里还有刚才的颓态,长发飘逸,长袍瑟瑟发响。眉宇间呈兴奋之色,伸出有手,也不知嘀咕了什么。
火浪凭空产生,亮光照亮了四周。
“卧槽!仙人!”
叶奕承看到火焰如同一条蟒蛇,缠绕着柳树。
一道道绿光自柳条中散发。
嘭的一声,火蛇拦腰截断。一道“人影”窜了过来。
“来的好!”
醉汉声音洪亮,摆出的姿势像是武术。
本以为是仙人斗法,突然转变成武夫比斗。叶奕承脑子不够转了,怎么不施法干死这个黑影。
铛铛声不绝于耳。
醉汉一招一式的与黑影过招,在别人眼里,每一次接触,都会发出一道金光。
叶奕承借着火光和闪烁的金光,发现这个黑影像是一只猩猩的动物,四肢粗大,脑门有一条白线。头顶带着柳树,没错就是一颗柳树。柳枝随风飘荡。
呲牙咧嘴,满目猩红,似要吃人一般。
醉汉左手拍落猩猩的侧踢,扑腾出一片灰尘,迅速进一步,右拳直奔对方面门。
猩猩好似早知道一般,左脚踏地,凌空侧身右腿直劈醉汉脑袋。
噼里啪啦,醉汉瞬间出现在三米开外。摇了摇头,甩了甩胳膊。
“都说狌狌力大,今日不仅体会到了,还见识到了狌拳。”
狌狌吼了一声,不屑的撇了撇嘴,双手捶打几下胸口。
“小猴子,莫要张狂”
醉汉双手一合,一条条柔软紫绳,从狌狌脚下窜出,缠绕四肢。随着狌狌用力挣脱缠绕,紫绳越勒越紧。
狌狌嘶吼着,眼中闪过疑惑不解的神态,不过又被愤怒所替代。
“哈哈!翠柳狌狌蛮,皆入我腰盘”
叶奕承没忍住,笑出声。“这高人还有腰间盘。我去!还真有!”
只见高人腰间飞出一个圆盘,一道金光就把狌狌摄入盘中。
这就是法宝吗?我这是来到一个怎样的民国时代?灵气复苏民国吗?
叶奕承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白净、眼神明亮。五官整体看中上之姿,一看神态也不是下层人,绝对是读书人。不过一想高人怎么可能是穷哈哈。
眼前的小哥,蹲下来查看叶德海的情况。
“嗯,没什么事,只是皮外伤”
说罢,右手一会。
在叶奕承右眼可见的速度下,血肉模糊的双臂和胸口已经愈合了。就连被抽碎的衣服也如同粘合一般,重新修复。
小哥儿,看了看旁边蹲着的小孩。
“你好,你爹没事了。”
“啊!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呵呵!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前辈!我叫叶奕承”
“毛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