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 黄猿的注意力被夏洛特家长子的‘与众不同’带得略微有些偏移。
他原本一直认为,直播间对观众的定位接近于格式化的等同对待。
那几天观看直播,以及,自战国元帅与泽法老师那里取得的前次资料都显示着, 无论他们这些人在现实世界有着何等重要的身份地位,进入直播间之后也只是一名观众而已。
然而此时,所有观众都被直播间一视同仁的前提下,忽然出现一个与众不同的家伙,原因自然令人好奇不已。
并且更奇怪的是,其他观众对夏洛特家长子拥有特权的态度非常诡异。
关于态度诡异这点, 通过之前和现在的留言就能看出端倪————夏洛特家长子的行为受到众口一词的责备之后, 此时, 先前同样有些不满自家兄长的那三位夏洛特立刻反击:
‘喂!你们让谁滚?!佩洛斯尼就有资格嚣张, 怎么了?’
‘嫉妒的嘴脸真是丑陋,不服气诸位也可以争取。’
‘嫉妒 1’
以上明显出自夏洛特那三个怪物的言论,飞快引发了第二波观众乱斗:
‘对那种特权, 鄙人完全不感兴趣。’
‘附议。’
‘附议 1, 老子怎么可能嫉妒夏洛特.佩洛斯佩罗那种充斥着暴发户气息的白痴, 简直是拉低老子的格调!’
‘附议 2,呋呋呋~鳄鱼混蛋你难得和我观点一致,呋呋呋~确实太拉低格调,夏洛特.佩洛斯佩罗你的追求方式过于庸俗了。’
‘附议 3, 该说不愧是夏洛特吗?手段简单又粗暴, 啊啦啦~真是一点情调也不懂。’
‘嗯~说起没情调, 上边的你就误会夏洛特家了,你应该原谅他们才对,因为,愿意跟他们的女人都是些拜金的交际花,试问,只知道金钱交易的夏洛特,怎么可能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追求。’
‘啊啦啦~原来如此!受教了。’
‘受教 1,好吧~我原谅你们了夏洛特,原谅你们连罗曼蒂克都一无所知,怪不得在童话岛会那样对待爱丽丝公主。’
‘现在我都有点同情当初的爱丽丝公主了,遇上夏洛特那种除了暴力威胁就是金钱交易的俗气男人,怪不得宁愿死去。’
‘嘛嘛~年轻的怪物们不知道追求的正确方式很正常啊~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的夏洛特家长子你…没搞清楚对方真实身份之前就胡乱献殷勤,真是半点长进都没有。’
‘不不不,比起那些,我想说——夏洛特.佩洛斯佩罗你之前是故意的吧?故意让自己的留言挡在黄猿的脸上…’
‘呋呋呋~所以,说到嫉妒,实际上是夏洛特你在嫉妒才对,吃醋了吧?因为嫉妒直播里的黄猿所以耍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呋呋呋~嫉妒的男人可真丑陋。’
‘我说…你们不觉得偏题偏得越来越严重了吗?’
‘哈哈哈~我可完全不嫉妒,只是觉得夏洛特家的长子你,发言的位置不太友好,毕竟我们大家难得聚在一起,你就不要这么惹人厌烦啊~’
————看到这里,黄猿认为,夏洛特.佩洛斯佩罗的特权似乎得来的有些…怎么说呢?因为夏洛特家余下那三位对长子拥有的特权虽然有些不满,同时也有些骄傲?
而其他观众的愤怒,却多少是带着点…确实是嫉妒,不过那和感情类的无关,反而比较接近…嗯~在某种较量中略逊一筹的不满与不甘情绪,虽然那种情绪浅薄得几乎可以忽视,但确实存在。
所以说,夏洛特.佩洛斯佩罗那特权到底怎么到手的?他很好奇啊!
可恨的是这些观众吵得热火朝天,偏生就没有一个说到重点!比起究竟是谁在嫉妒谁,他更愿意有谁解释一下,该如何获取特权啊!
这帮总喜欢偏题的混蛋!
这一刻,不幸因为个人原因错过三天直播的黄猿,深深觉得自己很迷惘,可他又不能问,简直抓心绕肺的焦躁。
…………
接下来又等了一段时间,观众们的内斗越来越激烈,各种冷嘲热讽唇枪舌战不断升级,俨然都快达到人身攻击。
然而,黄猿也始终没能看见自己希望看见的内容————就连战国元帅他们都被卷进去,吵得没完没了!
头疼欲裂的扶额,时隔片刻,黄猿万分无奈的收回分给观众的那点注意力,他对这些没事就偏题,一说就新仇旧恨的神经病们绝望了!还是继续看他的娃娃。
于是,焦点回归。
也或许是自知惹了众怒,直播里,先前夏洛特.佩洛斯佩罗的那道刺目又加粗,简直碍眼的赤红色留言已经消失,画面恢复正常。
而此时的他正在向娃娃讨要回礼:
她收下他的礼物,转而却要他说出自己的目的,因为她不相信他给她的那些只是为了履行承诺,她认为他的殷勤是一种手段,是在掩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她甚至能猜出,消失三天又重新出现的他,是为了加文的葬礼能够顺利举行才打算说服她。
她猜中了他真正的部分用意,他却不肯承认————那是理所当然的,黄猿认为,即便是换成如今的他也不会承认,并且同样会找借口打消她的怀疑。
就象此时直播里他正在做的那样:
二十多年前的他又一次混淆视听,先用一些毫不相干的情报转移她的注意力,接着又一再强调,他送她礼物出自真心,根本没有别的什么目的————那言外之意就是在暗指,她以自己的恶意揣测曲解他的好意。
当然了,黄猿也看得明白,直播里的他那一番言辞,除了心虚掩饰多少也有些恼怒成分,因为,虽然他确实将她从那小鬼身边调开,可到底是有几分真心。
如果不是在意她,他怎么可能亲自设计绘图为她制作居所?虽然他对她的态度似是而非,可那也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真正心思,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将自己放得太低。
也正因为他确确实实是在试图讨好她,那份真意被她曲解之后才会恼羞成怒。
以他当时的性情,加上从未尝试过被拒绝的傲慢,她那样反应,他不会恼恨才是一种异常反应。
二十多年之后的如今,黄猿看着直播里她和他的互动,内心默默将此时的自己代入之后,顿时别有一番感触。
喜欢的女人太聪明什么的,真是叫人特别有压力。
不过话说回来,尔虞我诈迂回交锋什么的,换了对象是自己喜欢的女人,也是一种小情趣呢~
…………
接下来:
他一番唱作俱佳的痛心疾首之后,她不再与他辩解什么,只静静的盯着他看,透过属于第三方视角镜头摄入的画面,黄猿清楚看见,他的娃娃看着他的眼神,是深深的无言以对,与,半是唾弃半是迁就的无可奈何。
不是被说服,而是像在看一个撒谎的孩子,作为成年人的她,面对一个明明破绽百出的谎言却不能揭穿,因为对方是个孩子,她不能计较————这样的感觉。
耶~真可爱呢~他的娃娃,黄猿心想。
更可爱的是,她瞪了他足足半分钟之后,她说,‘啊~伤了你的心我很抱歉。’那不咸不淡的语调很明显,就是她在百般无奈的情况下选择向他妥协。
她话音落下,不出所料的被他得寸进尺,他不接受她的道歉,要求得到实质性补偿————这也是理所当然,他从来不是什么懂得适可而止的男人。
他说,他不是第一次被她伤害,被伤害是无稽之谈实,他的言之凿凿不过是得陇望蜀,在察觉到她愿意容忍他的瞬间,他不惜将自己摆放在一个相对弱小的位置上,以换取心想事成。
论起谋略与手段,即便是二十多年前,他也已经信手拈来。
所以,示弱之后他立刻旧事重提:
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唇角,要求一个亲吻或者她的真名。
甚至,[如果既能够得到亲吻又能知道真名,那就再好不过。],理由是,[毕竟除了道歉,娃娃还需要回礼的呀~]
这一瞬间,透过直播,黄猿见到他的娃娃眼神从万般无奈转为深刻唾弃,他和她都心知肚明,他是胡搅蛮缠,只不过————最后,她又一次妥协。
她向他伸出手,小小的她一双手举高着悬在那,在他回应之后,复又故作轻浮的笑着问她,是不是要象往常那样‘抱抱’的这一刻,她那双金褐宝石色的眼睛,露出一种非常非常忍耐,外加嫌弃的可爱神采。
小小的娃娃,永远缺乏表情变化的娃娃,所有情绪都在一双眼睛里…一边嫌弃的瞪他,一边双手并用攥着他那支手,慢慢地往她怀里拖————
黄猿微笑着看着这一幕,心头有那么一处软得一塌糊涂。
她的回礼,是他记忆里为数不多的甜蜜片段,没有爱恨难明的复杂,同样不存在她与他相互立场不同的勾心斗角,纯粹的,一个吻。
是会让人彷如醉酒般,酸软无力的微醺,又象是沉入深水般,近乎窒息的甘甜。
这二十多年他深深记得,不肯忘记,也不敢忘记。
…………
霎时间,黄猿错也不错盯着画面,唯恐自己遗漏哪怕一个细节:
她将他的手拉近,随即起身,小小的她站在他面前,缓缓地、缓缓的单膝跪地,她握着他的指尖,倾身俯低,慢慢的在那对她来说过于巨大的掌心里留下一个吻。
蜻蜓点水般浅尝即止…
顷刻之间,即使是意识里,黄猿依然感觉到心跳,是大脑中枢给予的幻觉不错,但不可否认,那同样是视觉给予的真实…冲击。
她是他的…心上人啊~
二十多年后的此时,他因为旧梦重温又一次心跳如雷,二十多年前的此刻,他因她留在掌心的吻而露出错愕神色。
因为太过出乎意料,她的行为。
并且,很快,画面之外的黄猿同样微微一怔————时隔久远的记忆可能产生混淆,只有再次亲眼目睹,以第三方视角旁观,此时落在他眼中,属于他的甜蜜记忆里,藏着说不出的诡异感。
她的吻不带任何亲昵意味,这是当年他就知道的事实,然而,那般暧昧举动,此时在他看,由她做来却透出一种…庄严与肃穆。
黄猿见过许多次类似场景,无论是身在海军时亦或者高高在上时,他见过…画面里她对他做的,是宣誓,或者祝福。
骑士向君主宣誓忠诚,亦或者,神职为信徒赐福,两种仪式都…
电光火石间心念飞转,随即,黄猿很快认为,两种判断正确答案应该是后者————因为他记起她在吻了他的掌心之后说的那句话。
他记起的瞬间,画面里她缓缓抬高视线,这次黄猿更看得清楚,从她的眼睛里,他见到…微笑,不带任何特殊含意,只是纯粹的笑意。
她说,‘以我之名,祝君战无不胜——’
音调沉静而冷淡,不知怎么在此时听来,黄猿却从那深处品出几分,居高临下俯视众生的傲慢。
也恰是这一瞬间,第三方视角摄入的画面里,伴随着她话音落下,一幅奇妙的图形在空气中缓慢成型————巨大的,半透明的纹案…浮现在她身遭。
之后,是一线墨黑暗芒如火焰烧灼,在纹案间急速游走,片刻之间,一幅黑与白交错形成复杂刻印的徽章赫然显现。
异象转瞬即逝,那副含意未明的徽章完整的瞬间复又即刻迸散,如星辉散入夜幕。
然而一瞥之间,黄猿却恍惚看出…那徽章图案是蜿蜒盘绕的双蛇,一黑一白头尾相交纠缠厮磨,甚至…或许是错觉?他甚至觉得,徽章彻底消失之前,那尾白蛇的眼睛仿佛亮起一瞬。
[以我之名,祝君战无不胜——]————她给了他什么?!
再如何迟钝,看到此时黄猿也明白,二十多年前她给予他的祝福,绝对并非他一直认为的祝愿,而是真正意义上的[赐予]。
可…
她为什么还能那般若无其事?为什么不告诉他?
画面里的他笑得那样轻浮,他一直都认为她是在敷衍他,他当时的目光灼灼,只是因为她给予他掌心吻让他…有些感动了啊!
那种象是祈福仪式的举动,她说的战无不胜,就象每个海军军属对沙场征战的亲人所寄予的全部祝愿,他当时是…
他从没有得到过他人心甘情愿的祝福,所以有些感动。
毕竟是得不到的东西,她却在出乎意料的时候给了他。
可…
如果不是直播拥有的这种,超越当今世界科技水平的多重次元视角,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当时是真正的…祝福了他。
他的娃娃,原来…
…………
二十多年前他一无所知的秘密顷刻间暴露,黄猿的惊愕可想而知,然而转念之间,有更多的混乱侵袭了他。
除了那一幕不可思议的真实,无数疑团瞬间浮现:
那个徽章代表着什么?
她究竟还隐瞒了他什么?!
黄猿当然知道,每个贵族姓氏都有其家族徽章,用来象征身份权势与荣誉,在某些落后的岛屿国度王室徽章甚至等同神权图腾。
她拥有徽章就证明…她有着绝对令人意料不到的身份,并且,出身高贵,因为那徽章的纹案异常复杂,那种,由无数象征家族历史与领地的图形结合而成的徽章,近乎于君主玺印。
可她竟隐瞒了他,由始至终都只字不提。
为什么不告诉他?是他让她无法信任吗?她明明孤立无援,为什么…不肯向他寻求帮助?她都知道他的出身了不是吗?
是她不信任他对吧?所以选择独自背负一切。
而,等到那些属于今时今日的惊愕与不甘淡去之后,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情绪油然而生。
因为她暴露的秘密,让许多原本关于她的猜测被推翻。
当年结局时发生的那些事,让黄猿猜测她是能力者。
他愿意相信她说的那些,她宣称自己…失去记忆,醒来时身在马林弗德,时间为一个月前。
换而言之,无论替身偶人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不是当初那个cp特务口中的人形师,‘她’也仅仅是意识诞生一个月的娃娃。
他相信她失去记忆,对替身偶人与人形师一无所知,可他同样认为她隐瞒自己真实的身份,因为她的言辞始终巧妙避开了属于她自己的秘密,他不相信她没有关于自己的记忆。
她对付弗雷德里克.加文与迪丽拉的手段,全盘布局的慎密周全,以及,在与他迂回交锋时的敏锐沉稳,无一不在说明,她不可能只是诞生一个月的意识。
她以世界政府与海军为敌,最后竟大获全胜,那样诡谲手段,怎么可能是个失忆之人。
他当时愿意原谅她的谎言,不也是因为她的…灵魂太过耀眼吗?那种独属于她的光芒,在不知不觉吸引了他,让他陷入情网。
她带给他无数重意外,身负巨大秘密,他却没有追根究底,因为那时候他认为他与她来日方长,他愿意等,愿意等到她心甘情愿告诉他一切的那天。
他将她放在心上,被设计也好,被欺骗也罢,他和她有一生的时间相互了解。
可…她消失在结局当日。
后来,他一直一直回忆,那些恨意与愤怒变得浅薄之后,他一直回忆并且试图还原全部。
他推测,她…同样身为恶魔果实能力者,倘若她的谎言并非彻头彻尾,那么,她确实不是人形师,可她同样身为能力者,并且属于特殊超人系。
黄猿曾经将恶魔果实图鉴记载的全部果实逐一调查过,他动用属于神祇的力量,暗中彻查所有存在可能性的果实,确定每一位能力者生死下落,以及…所有资料中的每一颗果实的能力开发。
他耗费漫长时间,最终却一无所获。
他找不到她,他原本希望她的能力属于精神污染,能力者本身生活在现实,精神却依附到替身偶人那里,她的诞生不久,实际上是她的意识附身进而压制了人形师。
可…那份猜测到最后也找不到证据证实。
毕竟恶魔果实多如繁星,更有无数不知名的能力者散落世界各地,纵使他权势滔天,到底也并非真正的神明,做不到全知全能。
————直到此时。
她同样身为能力者,这点无需推翻,但与此同时,黄猿却推翻了他之前,对她的那个‘名不见经传’的猜测,拥有徽章玺印,不可能是无名之辈。
那么,她的真实身份…
贵族出身,以黑白双蛇作为标志的姓氏…
…………
…………
片刻过后,检索全部记忆仍是一无所获的黄猿再次将注意力转移到观众留言那里,他对那个徽章玺印完全没有印象,毕竟他也不是对全世界贵族都了若指掌,也或许那是某个偏远国度的…
所以,他寄希望于此时同在直播间内的其他观众,希望他们能带来好消息:
这里有一位四皇本人,四位夏洛特是big.mom海贼团掌权人物,两位王下七武海,一位黑暗世界大佬,加上海军元帅前大将现任大将…
如此豪华阵容,怎么也该有谁能知道些眉目吧?
哪怕没有见闻广博,涵盖前半段与后半段的势力分布,这些核心人物们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半点头绪都没有。
留言那里果然恰如黄猿所料,讨论焦点集中在那个徽章上,并且,有些意料之外的内容:
‘那图案是标志吧?’
‘废话!我们又不瞎,当然看得见那个黑白双蛇!’
‘不,我是说,图案消失之后浮在黄猿手掌心的那个…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呋呋呋~我倒是没注意黄猿手掌心究竟有什么变化,我只看见那个…玺印。’
‘玺印?’
‘呋呋呋~对了,你们大部分是平民出身呋呋呋~’
‘白痴才会显摆出身血统之类的东西,你是有品种证书的猫狗吗?’
‘呋呋呋~鳄鱼混蛋你是找茬吗?’
‘上边偏题了!我知道什么是玺印,可你怎么确定那个双蛇是印章?那不是一个标志吗?’
‘呋呋呋~虚心求教的话就要摆正态度啊上边的。’
‘哦~要说请吗?’
‘有什么好炫耀的?你以为直播间里都是乡下人吗?君王玺印那种东西,老子扔掉过无数个啊!权力的象征没有强大武力匹配根本不值一提。’
‘上边的就不要炫耀你的侵略史了好吗?烧杀掳掠的海贼而已,很光荣吗?’
‘混蛋!你是谁啊?’
‘好了,争执到此为止——joker之所以确定那个是玺印,我想是因为双蛇纹案之外的那些图形,那种符号每一个都有特定意义,象征着领土与家族历史,甚至代表所继承的王位。’
‘历史上许多岛屿国家分分合合,两个姓氏的联姻能够带来领土结合,同一姓氏的血脉同时也能分割原本的家族领地,玺印上的符号图形是权力更迭的见证。’
‘上边的解释非常正确,就象鄙人的家徽,鄙人的妻子是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她与鄙人的婚姻得到世界政府承认,所以,婚姻成功缔结之后,两个家族的徽章就合二为一。’
‘反之亦然。’
‘哦哦~受教了呢~’
‘所以,我的小公主你果然是贵族出身,我当时猜对了perolin~’
‘佩洛斯尼!都说了不要用那种可怕型号的文字霸占屏幕!’
‘就不能消停点吗?夏洛特家的。’
‘好了好了,言归正传,那么,黑白双蛇的玺印,属于谁?’
————到这里,飞速跳跃的留言蓦地一滞,仿佛是观众们都被难倒那样,一时间竟没有人再发表什么言论。
又时隔许久:
‘所以,没有人知道?’
‘我只能确定,托特兰海域境内不存在类似标志,perolin~’
‘佩洛斯大哥你真是…好吧好吧~你高兴就好,不过能不能换个颜色,红色太刺眼了…’
‘一群白痴!那种玺印没见过。’
‘ 1’
‘ 2’
‘闻所未闻。’
‘世界政府联盟国家的徽章当中,找不到类似存在。’
‘啊啦啦~那些国内位高权重的贵族们…我知道的没有以蛇为象征的。’
‘鄙人同样见识浅薄。’
‘我倒是见过长着角的蛇,嗯~就是幻兽种的龙,和之国曾经有以龙为家徽的,不过那里现在…你们知道的…’
‘我把图形画给副船长看了,他也没听说过。’
‘哦~那…白痴火烈鸟你呢?’
‘呋呋呋~’
‘………明白了,你也不知道对吧?这么说来,伟大航道之内前半段后半段都没有线索。’
‘四海的可能性就更小,或许已经灭亡了?’
‘闭嘴啊!’
…………
没有见到期待的线索,黄猿原本有些失望,不过很快,观众那里转变的焦点又让他…很惊讶:
‘算了,慢慢查访总能找到线索,只要存在不可能不留痕迹。’
‘现在我想问,之前谁说黄猿的掌心留着奇怪的东西?’
‘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是一个印记,你们没有人注意到吗?玺印消失之后…’
‘我为什么要注意黄猿那种恶劣的男人?’
‘我全部注意力只在我的公主那里,perolin~’
‘你们夏洛特能不能安分点?之前说的那个印记,我看到了,是个三角?’
‘呋呋呋~那是个简易图案。’
‘不是图案啊~我见过那种,在一次…不太美好的任务,恶魔献祭,诸位听说过吗?’
‘上边的你是青雉吧?我听说过那件事,就在一年前吧?你追捕那一年的超新星火拳波特卡斯.d.艾斯途中发生的事。’
‘诶?’
‘哦~看来知道的人不少,我之前就想说,虽然与我们此时讨论的无关,不过我很确定,那个玺印消失之后,黄猿的手掌心里浮现的是恶魔标记。’
‘喂喂喂!这可不是开玩笑,你不会是在说…’
‘那个偶人的祝福,以我之名祝君战无不胜,是得到了恶魔的赐予?’
‘啊啦啦~到如今都没有人能确定,恶魔献祭之后就能得到魔王赠予那件事的真实性,所以,诸位能不能不要轻易下定论?’
‘关键是,偶人并没有献祭什么,怎么可能得到赐予。’
‘不——这样想想也…你们自己去确认往年的情报,关于黄猿的,他确实…’
————看到这里,黄猿到底没能忍住自己那点…不太愉快的情绪,所以他很难得回复:‘耶~上边的你是认为,我得到祝福才轻易战胜敌人吗?’
‘如此信口开河,老夫可不能坐视不理——’
因为一个祝福,就带给他生平无一败绩的功勋?可真是…荒谬。
他半生沙场征战,仅凭一句话就抹杀他的所有努力?
简直…罪该万死。
出乎意料的,他发言之后立刻得到回应,并且是非常坦诚的歉意:
‘请无视我之前的看法,那确实是一种污蔑,即便立场不同,我也必须道歉。’
‘啊啦啦~’
‘哼!还算知趣。’
‘道歉得很及时,不然就该我这个老师去找你麻烦了!你这样污蔑我的学生,不就是等于污蔑老子吗?!’
‘都说了是我太轻率,你们不依不饶是想怎样啊?’
‘耶~要我说原谅吗?’————黄猿对着上方那道留言,露出深深微笑————原谅归原谅,可要是对方继续挑起事端,那他可就…呵呵~愉快的接下战书了呢~
‘你们海军对我弟弟有什么不满?’
‘噗~果然是夏洛特。’
‘好了好了,这种争斗毫无意义,不如双方各退一步。’
‘比起争吵那些不知所谓的东西,你们不如注意一下直播。’
‘呋呋呋~黄猿大将你被挑衅了反应很快,那我之前的那些问题,有没有兴趣回答一下?呋呋呋~我可是非常、非常、好奇啊!’
‘白痴火烈鸟你闭嘴!不要继续偏题!’
‘鄙人也认为,比起无迹可寻的玺印和那个真假难辨的恶魔标记,直播的内容似乎包含了更多有趣的情报呢~’
至此,充斥着火/药味的观众言论,焦点再次变更————黄猿瞥了眼留言,随即一心二用将另一部分注意力投入画面:
那里,二十多年前的他半躺在沙发里,又将她按在胸口心脏位置,整幕画面的气氛显得很轻松,他说的话题却…异常沉重。
他在向她坦白,同时也是不带任何算计的劝告。
他告诉她弗雷德里克.加文死亡那日开始,她所不知道的,海军的调查与行动。
她不可能知道那些,一开始她就是被以半软/禁的形式拘束在泽法老师那里,她和那小鬼都是被名为保护实则监/视的呆在海军视线范围内。
所以,他一直也奇怪,为什么她对他那样理解,简直象读/心术。
原本他猜测她是见闻色,但是她表现得对霸气一无所知,他在试探过后否定那个猜测————所以,她那样理解他就让他越来越看重她。
无论是谁,对能够理解自己,与自己隐约契合的另一个人,总是有些天然好感,更何况…她那么可爱。
偏题了。
总之,直播里,他再一次为了自己对她的喜爱而违背原则。
之前,他确定她是真凶却替她隐瞒,此时,他推测出她在葬礼上必定有所行动,却又费尽心思试图阻止她。
他告诉她,海军那个不为人知的,一位大将必定出身贵族的惯例,随后又将,弗雷德里克.加文作为傀儡被推上大将之位对贵族派系的意义,以及,加文之死造成的动荡与风波,甚至连同以战国大将为首的他们对待此事的计划,毫无保留向她说明。
最后更告诉她,在被她说服之前,战国大将的真正计划。
他们对加文之死的调查不过是借口,他们真正的目的是铲除整个贵族派系,因为那些尸餐素位之辈是海军的耻辱。
他告诉她全部的一切,那也是在隐晦提醒她,无论她试图做什么,为了大局考虑,他们必定会阻止她不会允许她轻举妄动。
…………
这场漫长谈话,绝大多数时间都由他开口,她鲜少发言,直至他谈及迪丽拉与尤妮丝的真正来历,并且抛出一张底牌:
最重要的关键,在那个重伤退役的男人身上————而,那个重要证人,弗雷德里克.加文曾经的副官,即将抵达马林弗德————他是在告诉她,无论她隐瞒什么,全部真相在那个男人抵达之后都将水落石出。
那样一来,她…确切的说是那小鬼,她要保护的人,必定受到某种程度的波及。
他希望她接受他的好意,放弃那个与他们的计划相互冲突的坚持,作为补偿,他许她和那孩子一个真正的未来。
他知道,她会明白他的所有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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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全,嗯~好困,熬不住了先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