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好运顿时觉得糟多无口, “真是几句话的事,用得着花钱雇你们?没听说过赚的钱越多,风险越大?”
六人同时摇头。
梁好运:“小冯——”
警车声打断梁好运的话。
“你们报警?”
六个混混惊呼一声, 就吓得往车上跑。
“站住!”梁好运呵斥一声, 六人不由得停下,“老老实实去派出所待两天,不给你们留案底,也不会起诉你们。进去长长记性。前提主动坦白!”说完看古韵,这样做行吗?
古韵无奈地摇头叹气:“算了!关爱弱势群体,人人有责。”
小混混问:“什么意思?”
“脑子有病!大病!”小冯很不客气。
那小混混一步窜到小冯跟前。
小冯扔下扳手, 拽住他的衣领,不待他反应过来就把人撂倒在地。
小混混懵了。
混混头子不禁问:“你,你还是个练家子?”
“没练家子跟着梁总和古总敢往荒郊野外来?”小冯看向五人, “要不比划比划?”
混混头子赶忙说:“不敢, 不敢, 大哥, 我说。”
“等一下!”梁好运示意政府派来的人。
小冯把车里的本子和笔递给他,对方接过去就朝几个混混走去,“说吧。
被小冯摔倒在地的小混混爬起来。也是小冯没用力,否则不晕过去也得缓一会儿,“恩人,真要把我们关进去?”
梁好运:“拿人钱财, 不□□, 还把人供出来。不关管你们,你们能全须全尾的活到明天这时候?回头就说被警察撞个正着。”
小混混眼中一亮,“恩人就是恩人。”
“别让我再听到这两个字,像是在讽刺我。”梁好运当真很不高兴。
“梁总, 梁总,没事吧?”
公安和交警大步跑来。
梁好运:“没事。几个法盲,以为口头警告我们几句不犯法。带回去关两天就放他们出来吧。”
“恩人,你你不是开玩笑啊?”小混混大声呼喊。
警察停下,看梁好运,什么情况啊。
梁好运头疼:“受灾群众。当年吃过我公司的自热米饭。回头好好给他们普普法。对了,雇他们吓唬我的人得好好查查。”
小混混下意识辩解:“我不——”
“闭嘴!”梁好运打断他的话。
也想开口辩解的其他混混吓得闭上嘴巴。
梁好运:“车给他们开过去。好好的日子不过,瞎折腾什么。”
警察也想说,闻言不禁笑了,让同事先把几个混混带上车,“梁总,您是回去还是继续?”
“还继续什么啊。”梁好运摇头,“对了,那几人你们别审了。一个比一个蠢。”看到政府派来的人把写的口供撕下来,“直接查幕后主使。”
写口供的人把纸递给警察。
警察犯难:“我们出警有出警记录。”
“那个你们看着办。这个不好查交给我。”梁好运道。
警察的手抖了一下,“幕后主使是,是帝都的人?”
“不可能。”梁好运不好把古韵供出来,“帝都的人对付我,没必要用这么不入流的手段。找几个电视剧看多了,没上过几天学的文盲。亏他想得出来。”
警察:“那我们这就查。”
梁好运点一下头,“我们先走。”
“您先请。”
梁好运上车,古韵几次试图开口都被她拦下来。
车到市区,让政府派的人下车,梁好运才对古韵说,“这地儿你不能呆了,反正工程也好了,立即收拾行李回去。”
古韵在以前的单位,倒点水同事都怕她烫着。现在没人知道她是谁,反倒有人敢找她麻烦。这让古韵觉得她就是个大麻烦,“是回家,还是回公司?”
梁好运笑看着她,“你想回家,也行。”
“我没说!”古韵赶忙说。
梁好运:“后续工作交给经理。以后也由他出面。”
“那我做什么?”
梁好运道:“你指挥。”
古韵点了点头:“这样还行。”
梁好运送她去宿舍,接着就去她下榻的酒店。
小冯忍不住问:“老板,听你的意思跟古总家很熟?”
“不熟,我只是有她爸的手机号。”梁好运道。
小冯噎了一下,“这还不熟?难怪你不要警察审。担心把古总牵着进去,然后古老先生打电话问候你?”
“知道就好。”梁好运不放心,“你去警局看看。行李让小柳收拾。”说着朝后面看一下。
小冯住的是双间,另一个舍友就是梁好运的柳秘书。
秘书收拾好行李就叫车,然后跟梁好运去公司。公司离古韵的宿舍近,梁好运到时,古韵正跟经理交接。
梁好运把事揽到自己身上,经理问古韵怎么又回来了。古韵直言有人雇人吓唬梁好运,她得陪梁好运回去。
经理也是从帝都来的,知道梁好运背后有人,闻言直呼,谁那么不怕死。
话说回来,这边是个小县城,开车半小时能绕城一圈。那几个小混混这边一交代,一个电话过去,那边就把人控制起来。
押到县公安局,十分钟就撂了。不过交代的是吓唬姓古的,而不是姓梁的。
公安局本想细审,然而一看他供出来的人,就知道他们办不了。小冯到警局,警察就把结果给他。
小冯看到江北县想也没想就问:“不会弄错吧?江北县,那个县能发展起来,多亏了我们老板。他就是跟古经理有仇,也不该越过我们老板啊。”
办案警察道:“除了有文字,我们还有监控录像。”
“我不是怀疑你们,是怀疑这人没说实话。”小冯想不通,“算了,你们把这些证据移交给河东省吧。”
不光跨省,还越级,办案警察办不到。
小冯:“我给梁总打电话。”
古韵工作交接好,随梁好运到警局。
梁好运没让古韵出面,她打给河东省一把手,然后把这边的文字资料传真过去,审讯视频发过去。
几分钟事情搞定,县公安局一众惊得说不出话来。因为在他们看来,梁好运固然厉害,人脉在帝都,到了地方可不好使。
县官不如现管啊。
梁好运居然找到现管的人。
公安局的同志再看她,莫名觉得她身高八丈。
梁好运却无暇跟他们寒暄,从公安局出来直奔机场。到家就把此事告诉张跃民。她这么着急,只因为她想不通,江北县的书记的脑袋是不是被门夹了。
张跃民笑道:“哪有那么复杂。”
“你又知道?”
张跃民:“你是当局者迷。江北县跟姐夫比,是个九品芝麻官。你在他那个位子上肯定小心又谨慎。可你忘了,再小在江北县也是一把手。
“一把手跟下属跟当地的企业家信誓旦旦承诺,大楼落成,梁总来剪彩。梁总不是忙总公司的事,而是跑去震区,给一个居民小区剪彩。这让他的脸往哪儿搁?你说他能咽下这口气吗?
“他不敢动你,甚至不敢让你知道。可古韵,不过是一个毕业两年的小丫头片子。收拾她,几个文盲足够了。”
“就这么简单?”
张跃民点头:“不信你等着。”
“要是这样,省里派人查,也只能给他一个口头警告啊。”梁好运对这个结果不满意,“你说他那个大楼有问题,会不会……?”
张跃民摇了摇头,“我说的是他脑子不灵光,好面子。事实不光如此,还飘的脚下没根。他的手能伸到千里之外,在当地能老实?
“他想老实,凭他那份心性,也经不起别有用心的人撺掇。你又让那边的人给他传消息,古经理吓得滚回帝都。他飘的不知道自己是谁,省里的人又去的突然,猝不及防,指不定能抓个现行。”
梁好运叹气:“真像你说的这样也好。否则不出三年,江北县就得让他折腾的回到解放前。”
“去睡会吧。做好饭我叫你。”张跃民道。
震区没飞机,梁好运一行赶到省城坐的飞机。帝都机场离她家又远。上午没怎么耽误,等回到家太阳也落山了。
梁好运累,但怕晚上睡不着:“我就在沙发上眯一会儿。张好好张运运呢?”
“不是画画就是练字。”
两个孩子自打被咸鸭蛋收拾一顿,这些日子别提多乖。
早上起来背书,然后打拳,冲个澡吃了饭就去上学。赶上星期天,先做功课再玩。外面不好玩,到张跃民书房挑一本书,兄妹俩人窝在沙发上看书。
兄妹俩以前从不知道爸爸整人比妈妈吓狠,突然一下,导致梁好运去灾区这几天,兄妹俩甚至不敢跟张跃民共处一室。
这点张跃民看出来了,但他觉得没必要说:“长大了,知道自己做什么,别管他们。”
梁好运推一下他。
张跃民起身,给她找个毛巾毯盖上,就关上门出去。
家里只有江大姐一个保姆,这么多人的饭她做的慢,张跃民去搭把手。
念俩孩子懂事,张跃民给他们做道京酱肉丝。随后去菜市场买一沓饺子皮,每张面皮上都刷一点油,摞在一起,用擀面杖擀薄,隔水蒸。
吃饭时张运运又惊又喜,“爸爸什么时候买的烤鸭面饼?”
“我做的。”张跃民拿一张,夹点黄瓜丝,小葱和肉丝,卷起来递给梁好运。
梁好运忍不住笑了,“你自己吃吧,我又不是不会。”
“面皮上有油,你用筷子夹。”
梁好运夹过去。
“好吃吗?妈妈。”张好好问。
梁好运:“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有油欸。”小丫头说着眼巴巴看她爸。
她爸爸如春风般温柔的模样顿时冷如寒冰,“自己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