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挡我视线了。”意识到被调戏了,严樱又羞又恼,瞪了他一眼,没再理会他,然后回去忙自己的了。
“常喜,爷我长得不好看吗?”柳长钦摸了摸自己的脸,至于这么嫌弃吗?
“好看。”常喜想也不想就回了句。
然而在柳长钦听来却是极其敷衍,不由得越发郁闷,他这模样虽然不及裴颂之那般雌雄莫辩的美,但好像也不差。
爹娘都不差,他又怎么会差,他也幻想过自己的孩子……
不对,是他和“秀儿”的孩子。
在梦里,那孩子的模样分明像极了蛋蛋。
柳长钦心里一个激灵,见四下无人不由得问常喜,“你有没有觉得蛋蛋长得有点像裴颂之那家伙?”
“不会吧……”常喜下意识的否认。
然而仔细想想,他们似乎长得还真的有点像。
他可不敢非议此事,常喜见主子仍在念叨着此事,万一被苏小娘子听了去怕会被扫地出门,只好委婉的提醒,“可能长得好看的人这眉眼脸蛋什么的都差不多。”
“是吗?”柳长钦将信将疑。
“是是是,其实主子你的眼睛和裴颂之也有点像呢。”常喜连连点头。
“是他长得像我,不是我长得像他。”常喜的马屁拍得柳长钦通体舒畅,不由得有些小傲娇,心想他也有比得上裴颂之的地方。
“是是是。”常喜偷偷松了一口气,继续夸。
“够了。”柳长钦打断他的话,多了就假了,他又不是傻。
常喜暗自抽了自己一巴掌,提醒自己以后画蛇添足的事少干。
回去草庐那,苏楠祯已经做好了饭菜,让他先吃着,绿豆糕还需要点时间。
柳长钦吃了饭,又在山上溜达了一会,等绿豆糕做好了才离开。
为了做这绿豆糕,又是给绿豆去皮,又是蒸煮,碾碎,她的手都有点酸了,苏楠祯贴了张告示出去,除了自己供应的糕点外其他糕点需要提前预定。
偶尔做这么一点费时费力,她有点亏,其他人开这口她都不想答应,不过柳长钦也帮过她不少忙,就破例一回。
一般酒楼食肆的大厨不擅长做糕点会来她这儿订一些糕点回去,大批量的做糕点也能赚些辛苦钱。
到了百花会的日子,她也做了一批糕点,桂花糕和槐花饼之类的,卖花卖糕点卖花茶,都是和花有关的。
上一次百花会积攒下来了些熟客,她这摊位可热闹了,客人络绎不绝,糕点最快卖完,花茶也颇为受欢迎。
别人大概只有眼红的份,谁让他们不如苏楠祯那般心灵手巧,只会种花卖花。
苏楠祯卖的不仅仅是一般的花,还有盆景,那些公子哥儿夫人小姐对精美的盆景爱不释手,几乎是有一盆卖一盆。
盆景需要时间好好养出那份别致的景观出来,这一次百花会苏楠祯手里才准备了三盆盆景,一盆梅花为主题,另外两盆是竹子和松树为主题。
她是一天卖掉一盆,还有客人想要预定的,苏楠祯只接了不苛求期限的订单。
今年她虽然没有夺冠,但也赚得盆满钵满。
托她的福,杜广晰也小赚了一笔。
如今他即便没空也能请人来茶山帮忙。
而严樱则是分到了她那一份。
严樱做梦都没有想到三盆盆景两成利竟也能分到六十两,真金白银,但她以为苏楠祯偷偷补贴她了,“你真没算错吗?”
“没算错,我倒是想作点假,但百花会上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做的盆景很受欢迎,我开价低了人家还以为我看不起他们呢。”苏楠祯笑眯眯地说道。
她还在犹豫着该伸一个手指还是两个手指,结果人家直接给了一百两给她,要知道她心里的底牌是最低十两银子。
有了这个开头,后面她也不好意思开价太低,还给人家讨价还价的余地,过程不重要,她喜欢这结果。
严樱也喜欢,她可以享受眼下的清贫,但也知道没钱的滋味也不好受,兜里有钱还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激动得她抱住了苏楠祯,“谢谢你。”
“你应得的。”苏楠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冷静一些啊,毕竟你做一个盆景要花费的时间也不短,这钱算下来也不至于让你这么激动。”
“好像也是,不过没关系,我做多一点就是了。”严樱松开了手,一寻思,是这么个理,但很快又找到了安慰。
“别累着自己啊。”苏楠祯抽了抽嘴角,看来她得努力找多些客源才行。
和她闲聊了几句,苏楠祯便去看看移种的茶花。
如今已经枝繁叶茂,她辨认出来这是茶花,只是它的根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她想了许久也没认出来是哪一种花。
那天她修建下来的花枝一大堆,苏楠祯有些好奇茶花开出来会是什么样的。
“这花是什么宝贝啊,要你天天来看?”严樱好奇地问。
“我哪一天不来这里,都看。”苏楠祯白了她一眼。
花多了,虫害也会有,她每天都要检查一下山上的花有没有虫害,若是发现要及时掐断虫害爆发的可能。
苏楠祯扭头看了一眼儿子,见他手上多了一朵月季,心有些痛,“蛋蛋。”
“花花。”蛋蛋炫耀般举着手里的花。
“对不起。”惜淳跟在后面,不安地说道。
苏楠祯看着他,走了过去,气早就消了,“不用说对不起,是蛋蛋他不乖,手脚又快,你还是个孩子,拦不住怪不了你。”
“花花。”蛋蛋扁了扁嘴,将花插在她头上。
“要送给我的吗?”苏楠祯又惊又喜,但她也不想还有花儿遭殃,便很认真地对他说,“我还是更加喜欢看着它们,而不是把它们戴在头上。”
蛋蛋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有临时的租客过来,打算买几盆月季回去,苏楠祯摸了摸惜淳和蛋蛋的脑袋,过去给客人挑选花儿。
百花会虽然结束了,但她这儿还是附近的人踏春的最好选择,这不,又卖掉了六盆月季,苏楠祯收了钱,笑眯眯地送客人离开。
很快一辆马车就停到跟前,苏楠祯看着从马车里下来的男人,眨了眨眼,“裴公子这是要来赏花还是来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