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最后决定摘了方元溪的乌纱帽,一是不想养他这个闲人了,二是杀鸡儆猴,上一次已经敲打过方元溪,但他分明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被摘了乌纱帽一点都不冤。
方元溪挂的虽是闲职,好歹是个官,如今被摘了乌纱帽,方贵妃顿觉脸上无光,只是在帝后跟前她也不敢造次。
另一边裴鸣被扎好几回扛不住不得不慢悠悠的醒过来,醒过来第一时间自然是关心皇上龙体是否安康。
“你还记得关心皇上龙体是否安康,有心了。”御医嘲讽,明知道皇上身体大不如从前还动不动的来告状,害他们也跟着提心吊胆,看来他下针还是下少了,人还没清醒过来。
裴鸣自知理亏,想着自己的心愿达成了一半,便想去皇上跟前请罪,但被李公公打发走了,皇上今天也被气得不轻,谁也不想见。
方元溪也被气得不轻,几句玩笑话居然让自己丢了官,这样的话他说过很多次,听众大多是会心一笑,没想到到裴鸣这儿就成了过不去的坎。
一次是这样,两次是这样,他有理由相信裴鸣就是在针对自己,还有那个苏楠祯,简直就是他的克星,说他们不是故意坑自己都没人相信。
但这一次连他姐姐都不相信自己的,方元溪见不过方贵妃,家人又不许他出门,气得他有气没处发泄,就连潘玉兰也成了他记恨的对象。
不管他怎么闹腾,方家人还是不为所动,他们再怎么胆大包天也不敢在皇上气头上火上浇油,经过傅家的事还有丢官的事,终于老实了。
至于能够老实多久,没人敢打包票。
裴颂之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当然苏楠祯也没有听他的话离开。
她答应了陈善农要等到兰花长出了花苞才离开的,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一走了之。
她不想走,顾申轶也劝不动,只能由她,捎了个信给裴颂之便回去了。
裴颂之忙完了事便去找苏楠祯。
不过她没在庄子上,问清楚她的去向,裴颂之便去找人。
这会儿苏楠祯正在和范姣眉在看她新购置的田产。
范华宁当官的时间不长,手里没什么余钱,购置的田产只能说是下等,买完就有点后悔的那种,一年下来估计是要入不敷出的。
范姣眉知道她来了雁京,便请她来给点意见。
苏楠祯看完了整个庄子,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靠近小溪,但这条小溪也有个不好的地方,下大雨的话会淹没一大片地方,不适合种粮食。
水淹的外围还有一大圈地方也是荒废了的,杂草荆棘丛生,还有冲刷下来的碎石,并不肥沃的田地,将近十亩的地大概只有一亩地算得上是良田。
他们初来乍到,好的田产也轮不到他们,这处田产不买感觉有些可惜,毕竟价格摆在那里,且又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买了却是有些后悔,毕竟请人来打理可能会入不敷出。
一圈走下来,范姣眉便迫不及待地问了,“怎么样?”
“也没你说的那么糟糕,好好打理应该还是可以有进账的。”苏楠祯略一思索,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你看那里,地势低洼,可以挖个荷塘来养鱼种荷花。”
“这个主意不错,不知道能不能在年前挖好荷塘。”范姣眉听她这样说,心里踏实了许多,甚至有些期盼这里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还有挖出来的泥土可以堆高溪边的地块,听说芋头比较适合种在靠近水源的地方,这边上种上芋头也不错。
荷塘主要是用来防洪排水,引活水,我看溪水清澈,养的鱼鳖什么的应该会十分肥美,又是一笔进账。
至于其他地方的碎石,清理出来可以砌个仓库什么的,地虽然一时半会种不了水稻,但可以种别的东西,等日后用塘泥草木灰什么的养肥了之后在来种水稻。”
“还有吗?感觉挖出来的泥土也填不了这么大的地方。”范姣眉指着一大片地势较低的地方,又愁了起来。
“我在陈家花圃里看到一种莲花叫碗莲,小巧可人,这个可以种一下,用来做盆景是个不错的选择,你只管种,盆景之事有严樱,我也可以帮你问问陈公子有没有别的销路。”苏楠祯想了想,然后说道。
“好啊,拜托你了。”范姣眉连连点头。
“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路上再和你细说。”苏楠祯看了看天色,抱起蛋蛋。
看到蛋蛋手里的花儿,苏楠祯顿觉眼前一亮,“你在那儿摘的花?”
“那儿。”蛋蛋想了想,伸手一指。
“姣眉,这是兰花,品相不错,像是玉素梅。”苏楠祯将兰花递给范姣眉,然后抱着蛋蛋去他所说的地方。
在一处不起眼的杂草从里,苏楠祯发现了玉素梅的身影,“是兰花,真的是兰花,姣眉,这里又多了个可以种的兰花,这里可是块福地。”
“幸亏有你,不然的话我们可能会将兰花当成杂草给铲了。”范姣眉又惊又喜,在这一刻所有的遗憾都烟消云散了。
“有好几株呢,你可得给我留一株。”苏楠祯笑着说道。
“一定,一定,要不这就挖走?”范姣眉想了想,然后问。
“也好。”苏楠祯想了想,可能不会再来这里,便点了点头,“回去种好了我告诉你怎么种这玉素梅。”
“嗯嗯,那我就先谢了。”范姣眉一边说着一边找可以用的棍子。
“我有匕首。”木芙蓉拿出匕首递给苏楠祯。
苏楠祯用力在蛋蛋脸蛋吧唧了一下,然后把蛋蛋放了下来,接过匕首开始挖兰花。
“要不你都挖走吧,我怕被人毁了兰花。”范姣眉见她只想挖一株,想了想,央求道,“等你种好了我去问你要就是了,有人会来这边放牛,兰花又娇贵,我可不想这么娇贵的兰花喂了牛。”
“你信得过我就行。”苏楠祯咧嘴一笑,也不知道别处还有没有这玉素梅,可别砸她手里,听说还挺值钱的。
“我信不过你信得过谁,你放心挖。”范姣眉娇嗔地白了她一眼,“你啊,就是谦虚,谁不知道你种花最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