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能力…啊。
夜蛾正道沉默地打量眼前的少女，少女乖巧地从电箱中跳了出来。
除了他们咒术师组织外，这个世界虽然还存在不少其他异能组织，但比起遇上那些组织的概率，普通人类群体中，出现精神不正常、幻想自己拥有特异功能的精神病其实更多一些。
夜蛾一一记下少女的特征，口袋里握着咒骸的手随之转移到了手机上。
同一时刻，五条悟轻轻咦了声：“现在她的身体里有咒力流动了。”
白发少年单手支着下颌，墨镜半摘不摘，好奇又认真地打量粉发女孩：“你是仿真人？谁把你制造出来的？那些诅咒师已经把手伸到仿真人的领域了吗？厉害啊，杰，我们国家的技术居然已经这么先进了？”
夏油杰也弯腰打量电箱前的少女。
这种动作对于初次见面的女孩不太尊重，可是隔壁五条悟已经那么做了——少女身形纤细，脸颊弧度丰盈柔嫩。她的瞳孔明亮，是人类拥有的灵动光芒，且五官肢体动作时自然流畅，如果不是五条悟说她是仿真人，他完全辨别不出眼前的女孩并非人类。
“仿真人？老旧的说法。你们弄错了，我是人类，货真价实的人类啦。”
-
伊地知原本半梦半醒，在车中半耷拉着眼皮了。
然而一道惊人的红光骤然射出，甚至洞穿了他最早落下的「帐」，伊地知一个激灵，匆忙拉开车门仰头张望上方的情况。
建筑内部依然杳无音讯。
伊地知推了推眼镜——这道光，似乎不是咒力凝聚成的能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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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10秒内，少女干脆利落地用她身侧的“电箱”制造出了一把手|枪，洞穿了一整排机器，光束甚至连续穿透了墙壁与最外层的「帐」。
而一枪打完后，少女握住枪管，坦然地递出枪把：“这是反重力粒子凝聚的射线，要试试么？”
“……”夜蛾与夏油态度微妙，虽然对方声称自己来自三千年后，是个时光跳跃者，但是这种事情果然听起来很离谱吧？她更像是从某个实验室里偷跑出来的！
唯有五条悟大咧咧地伸手去接，兴致勃勃地摆弄了一会儿后说道：“这玩意儿要是能改造成咒具的话，一定会超有趣吧？可惜我还没见过有射程那么远——的超大咒灵呢。”
……有那么大的咒灵世界早就完蛋了好吧喂！
他将枪还给少女，与夏油杰对视一眼，勾肩搭背半真半假地一起叹了口气，欣慰地拍了拍夜蛾正道的肩膀。
夜蛾正道：？什么意思？想拿他的咒骸做实验么？
“哎，老师啊，就是那个。她来自未来，那就勉强算是万幸了吧？”
“悟，你想表达什么？”
“……就是那个嘛！那个！老师你想想，以后我们咒术师和诅咒师打架的时候……嗯，这个例子好像不太合适。”
“这么说吧，”五条悟嬉皮笑脸地打了个手势，“京都校的那群老家伙不是很有钱么。万一以后的交流会上，对面花钱哗啦啦召唤出一排仿真人，每个都和真人一样，炫酷无比。老师你作为校长唰唰唰丢出一堆可爱玩偶，实在…感觉level都不一样嘛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夜蛾，青筋暴起。
凌晨三点多，东京某公司的大楼内传来一阵年轻男子的哀嚎。要不是警方提前疏散了现场，这种痛苦又略带愉悦的叫声恐怕又要成为下一个迷人的都市传说。
……
“抱歉，让你见笑了。”修理了一番两个不知好歹的少年人后，夜蛾通体舒畅。
他的音色切换回最初的威严洪亮：“那么，你前面所说的‘特殊能力’是指什么？”
既然五条悟看见了她体内的咒力流动，这个少女就姑且归他们咒术师管理。
尤其在东京范围内。
“啊，那个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弥仔细回忆了一下，一周前，当她降落在这个世界后，她原先所在的时空不知为何与这个时空的某种神秘力量牵扯在了一起，随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又逐渐凝聚成一个固定的领域。
只要她开启那个领域，她便仿佛置身于三千年后的未来，如同没有离开过那个糟糕的世界一样。
但是她也能随时关闭那个领域，只要她想。
最初她不太熟悉领域的时候，误打误撞关了几个人类进去。等她彻底弄清怎么操纵领域后，那些昏迷的人类已经被其他人抬走了。
后来，为了快速了解这个时代，她主动接触据说技术顶尖的科技公司，意图拷贝更多关于这个时代的信息。
“所以，后面这些人是我有意弄昏的，我交代完了。”弥说完，双眸亮晶晶地看向戴着眼罩的白发少年。
意思仿佛在说：可以给我电话号码了吗？
夜蛾正道严肃地咳嗽了一声，伸出手臂拦住了掏出手机的五条悟。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有办法在保证我清醒的状态下，让我见证你所谓的领域吗？”
粉发少女沉吟了一下，随后微微一笑。
“不行，我要先拿到电话号码。”
-
这是一场豪赌。
散落在世界各个角落的咒术师数不胜数，夜蛾正道无法保证少女不是从其他国家逃亡而来，也无法确保她不带恶意、没有撒谎。
虽然每年世界都会举办咒术界的交流会，他未曾听说过眼前少女的领域。但最保险的方式，是他亲身试验，由他的学生守在外侧。
“老师，这是作弊吧，我也想看啊。”五条悟不满地嚷道，“让杰守在外面就好了，再说了，我的手机号明明所有权在我手上诶？”
“不可就是不可，悟，你的眼睛在外面也能看见，进不进去对你没有区别。对了，你今晚还迟到了。”夜蛾淡定地翻出手机，点开通讯录，“悟的手机号是……”
“是x——x——”夏油杰飞快地报完了一串数字。
已经争执起来的两人傻眼：“喂！”
少女一瞬间用手臂上的蓝色投影界面拨通了那串数字。
确认五条悟的手机响起后，她身后的金属电箱再次咔嚓咔嚓地重新组装。当夜蛾与夏油的目光被电箱吸引过去时，少女的周围蓦然掀起一阵风，随后五条悟和少女都消失在了一个巨大的光球中。
留下夜蛾与夏油面面相觑。
“我说啊，她刚刚，好像有做领域展开的手势吧？”
-
“这就是三千年后的世界？看起来有点不妙啊。”
五条悟双手插袋，站在不规则的平面上，仰首欣赏这个由咒力与其他物质构造出的空间。内部是一片压抑的灰芜，建筑无限向天空延展，难以想象人类要在完全看不到天空的世界生存下去。
咒术师通常来说性格多少有些扭曲，故而领域随之扭曲其实非常正常。不过眼前的少女波澜不惊，状态平和，那么创造出这样压抑的领域就不太正常了，除非……
“喂，你的攻击方式是令人陷入昏迷对吧？来攻击我试试看吧。”
……
五条悟等了半天，都没等来少女的攻击。
他望着已成雏形的领域，按照咒力的轨迹来看，这个领域趋于完成品。可惜不知道什么原因，领域展开的空间总有部分地方像是故意缺了咒力的填补一样，没达到预期的效果。
是她咒力不够，还是不会？——他的视野中，她的咒力几乎与某种陌生的介质混合在一起，极难分辨。这个领域亦是咒力与“其他介质”的混合物。
如果她真的来自未来，那么是在哪里学习领域展开的手势的？
疑点重重。
“你叫什么名字？有兴趣来我们咒术高专学习么？”五条悟重新戴上墨镜，“咒术师的待遇还不错，没钱的话可以申请补贴，就是平时有点辛苦，嗯……”其他还有什么来着？啊对了！
五条悟抛了个少女看不到的媚眼，自信满满地指向自己：“还能和我这个顶级帅哥一起工作哦！”
“嗯，人渣级的顶级帅哥呢。”少女淡定地应了声，不知何时，她转瞬出现在五条悟的身前。
两人原本相隔起码有十几米的距离，如今突然缩短，五条悟心道好快。而对方压根不给予他思考的时间，少女的双手主动摸上他的脸颊，恶意地捏了捏：“真恶劣啊，趁你还没学会那一招的时候……”
“什么？”他下意识问。
“我说，你稍微弯下来一点，太高了。”
五条悟疑惑地照做了。
下一秒，他的脸颊猝不及防地被一个柔软物什触碰了一下。
“喂，听好了，我叫弥。未来已经没有姓氏概念了，请问我能跟你姓五条么？”
-
弥试图姓五条的愿望破灭了。
夜蛾正道一本正经地告诉她，五条不是普通姓氏，而是咒术界三大家族之一的姓。普通人很难冠上，冠上后同样需要背负相应的责任。
少女兴致缺缺地应了，在投影屏幕上点击姓氏随机：“啊，停下来了。是观月啊，那我就叫观月弥好了，请多指教。”
她边说边收拾现场，拎起那个从电箱转变为工具箱的长条形盒子，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份问题，仿佛高专已经替她解决了一样。
她在机房内修修补补，几分钟便搞定了重力射线造成的影响。
乘电梯时，观月弥又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一个纸袋。目光触及纸袋上的名字，五条悟显得有几分意外：“是中央区那家的日向夏慕斯！小弥你也喜欢吃甜食吗？”
观月弥从善如流地把纸袋递给他，里面整整有六份蛋糕。
“你两个，剩下三个我们一人一份，最后一个留给外面等着的那位。”
夜蛾和夏油诡异地注视着两人自来熟的互动。
说起来，自从刚刚领域解除后，五条悟始终捂着半边脸不放。直到现在有蛋糕吃了，他才好似忘记了什么似的放下了手。
所以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啊？他被女孩子扇巴掌了么？但是脸上没有巴掌印啊……？
这件事在很后来，都成为了夏油杰心中的一大疑问。
倒是夜蛾轻描淡写地表示：悟这小子八成是吃甜食蛀牙了吧？这个年纪不是很正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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