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开门了,别藏着了,我回来看望孤寡老人了。”
赵铭扯着嗓子,声韵随着灵力扩散,在山谷里传来阵阵回声。
过了半晌,清风似的灵力吹拂在台阶中,本来晦涩的阵法波动平息,露出白玉做的台阶,沿山线逐渐模糊不清。
“走,到家了,别那么约束。”
赵铭朝身后招招手,紫貂顺着台阶飞奔上去,跟着脚步,一行人爬上山脉。
没几分钟,山林在眼前稀疏,能看见密林深处,三座孤零零的茅草屋矗立。
“就这啊?圣人居住的地方怎么如此破败,没排面啊!”
李太乙憧憬着看清破败景象,脸色一下就灰暗下去。
“这位大叔,就算你没衣服穿,也不至于光着脚啊,圣人这么穷吗?连看门的都没有衣服穿。
好可怜啊!”
李太乙望向门口大叔,埋怨着。
“不得无礼,这可是通天圣人!”
赵铭训斥一句。
只见,通天穿着破布短衫,赤脚上还有些泥垢,披头散发的模样,着实狼狈不堪。
难怪,李太乙认错了人。
“没事,没事!师侄,今日怎么有如此兴致,回昆仑山了。”
通天挠挠鸡窝似的头发,爽朗大笑。
“没啥大事,这不看师叔在昆仑山孤苦伶仃,无事可做,想让你们的老年生活添些乐趣。”
赵铭吐槽着说道。
“你小子,还有这好心肠,别那这些歪理绕我。
肯定有事求着我呢!
说,什么事!”
“这都被师叔发现了,师叔真是英明神武,侠肝义胆……”
赵铭净挑着一些恭维的话,说得通天飘飘然。
“停、停、停,给我打住!别净给我带一些高帽子,有事直说!”
通天听着感到不对劲,连忙喝止。
他这种大老粗,最看不得别人花花心肠,向来都是有事直说。
“没什么大事,这不知道师叔炼器的手法一绝,想着帮帮忙,学习学习。
毕竟当圣人的不能敝帚自珍,要把优秀的品德和手艺传播洪荒。”
赵铭说完。
通天就知道了事情原委,又听见夸奖自己炼器本领,算是说到他的心坎,大手一挥,豪气道。
“小事,别的我不敢说,炼器这本领,我说第二,洪荒没人敢说第一。
说罢,要练成什么样的,要几把!”
赵铭奸笑一声,开口便道。
“不多,不多,人族也就几千万人,弄了几千万把仙器就行。
对师叔来说都是小事,小事……”
咳咳咳……
通天脑袋嗡的一声,瞪大牛眼,不可思议的说道。
“几千万把?什么玩意!你要几千万把!”
“对啊,师叔炼器手法如此厉害,不会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吧!
那我真是认错了人,白夸奖了!”
赵铭似笑非笑的叹口气。
“唉,我还以为师叔多厉害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别瞧不起我!”
激将法一出,通天挺直腰板,傲气的说着。
“不就是几千万把仙器吗?……我……我,师侄,你换个条件行不!”
通天欲哭无泪,几千万把仙器生产队的毛驴也不敢这么做啊!
“师侄,换个条件行不,我给你练个后天灵宝,实在不行三十六周天法阵也行啊。”
通天贴着脸,半哄半求饶,但赵铭不管,抱起膀子。
“我赵某人说一不二,一口吐沫一根钉,今天我就要几千万把仙器。”
这可怎么办啊!
通天露出为难神色,气的直挠头,喃喃说着。
这么多仙器,练完得几千年了吧,这活不能接,会死圣人的!
“赵铭师侄,别难为通天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来我书斋,给你看看我的油画。”
原始从右侧的茅草屋走出,提着狼毫笔,胸前的白衫沾了些许墨水,及时为通天解围。
赵铭眼前一亮,忙不迭的上前,拉住原始。
“师叔啊,我苦啊,人族弱小,难以扶持。
光凭我一己之力,难以挽大厦于将倾,还要麻烦师叔师傅。
久闻原始师叔阵法本领,洪荒无人出其右,想要讨教讨教。”
赵铭拉住洁白的衣袖,抹眼角的眼泪,情到深处,鼻涕横流,偷偷的伸手往衣袍上抹。
原始不自觉的抽搐几下,暗暗抽出衣角。
“既然如此,我师叔怎能不帮这理,说吧,需要布什么阵法,我自当当仁不让。”
原始想着,阵法这东西又不是人人需要,总不能布几百万重阵法吧。
那知,赵铭听完,掰手指开始算账。
“人族现在有九百二十个部落,各部落下方又有不少村镇,按照每个村镇三百二十重阵法的话,那一个部落差不多就是三千多重。
对了,不能让师叔太操劳,生活阵法和聚灵阵法、隔音阵法就先免了。
那这样的话,差不多一千多万阵法差不多就够,不过……!”
赵铭蹲在墙角,掰着手指,盘算阵法数量。
原始听到这话,握着的笔杆子一下碎成两截,后背一凉。
感觉自己貌似答应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师叔,我算好了,不太多,就一千多万重阵法就行,那个零头我就不要了,算整。”
赵铭挥挥手,笑的格外阳光,但背过身的原始面如苦瓜般,皱着眉头。
“不会吧,不会吧,师叔可是圣人啊,言出必行,答应下来的要求可不能反悔!”
赵铭嘴都要咧到耳根去了,只感觉发财了发财了,今天发财了。
“不反悔,不反悔……”
原始轻轻深吸了口气,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心中默念。
你是圣人,你是圣人,要有圣人的架子,不能失态,不能言出无信……
“咦,师傅,你打坐完事了。”
赵铭扭头看见,正中的茅草屋内露出个衣角,连忙招手叫喊。
老子二话没说,上床坐蒲团,一扫衣袖,两扇门紧紧闭合,合上双眼,赶紧念诵黄庭经。
毕竟他炼的可是丹药啊。
这玩意是消耗品啊!
按照赵铭计算方式,没个几十亿能够吗?
砰砰砰!
一阵短促敲门声,赵铭站在门外,叫喊着。
“师傅!师傅!徒儿,有一事相求!”
砰砰!
赵铭又脆生生的喊道。
“师傅,师傅,徒儿许久未见师尊,想念师尊教诲,请师尊不吝赐教!”
不管他,不管他,念经,念经!
老子阖眼诵经,却感觉坐立不安,好似有无数蚂蚁来回爬般,心神不宁。
好似忘了点事!
“咦,师傅在这呢!”
赵铭推开窗户,怯生生露出个头,朝屋内一笑,看清老子,蹬着窗棂,向下一跳。
看得老子冷汗直冒,还勉强诵经。
赵铭拉起胳膊便道。
“徒儿知道师尊许久不见,想念的紧,这不徒儿今日回来,你倒是睁开眼,看看徒儿啊。
别,师傅,你临终的话儿还没有说,曾经的欢喜和快乐,我怎么舍得你闭上双眼,不问世事啊!”
赵铭眼眶通红,含泪报丧般的哀嚎,老子憋了半天,挤出个字。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