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铭搁他面前皮,陈颍失笑道:“殿下你原来的那份清高和傲娇去哪儿了,怎地现在越来越像是沙雕少年了,莫非是入戏太深!”
李铭虽不知沙雕为何物,但也猜到不是什么好话,当即怒道:“陈子阳,你大胆!本王亲自给你送人过来,还带了重要消息告诉你,你竟这般无理待我。”
陈颍笑道:“殿下误会了,我只是担心殿下做戏迷惑外人,反倒入戏太深误了自己。”
“诡辩!”
“言归正传,殿下究竟有何要事告知于我?”陈颍问道。
李铭冷哼一声道:“本王大人大量,不和你一般见识。
你可知道外面这段时间疯传你喜好幼女是谁帮你宣扬的吗?”
“帮我?”陈颍顿时错愕,旋即抬手指着李铭激动道,“难不成是你干的?”
李铭淡笑道:“除了本殿下,还有谁会废这闲工夫帮你。
不过一开始并不是我传的,我也是得知流言之后,想着你不是要装作好色之人让他们轻视你嘛,便顺水推舟帮你自污名声。”
李铭得意洋洋地讲着自己的“丰功伟绩”,全然没注意到陈颍的脸色一片铁青。
“好哇,小爷我查了那么久都没找到罪魁祸首,原来是你啊。你可真是我的好朋友!”陈颍咬牙切齿道。
李铭一愣,不解道:“子阳你不是要让人误解你耽于美色吗,我帮了你你怎地还生气了?”
陈颍道:“你是不是对耽于美色有什么误解?喜好幼女跟耽于美色是两码事好吗,后者是年少风流,前者是龌龊变态,你怎能凭空污我清白。
交友不慎呐!”
李铭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是好心办错了事,悻悻地道:“子阳,实在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你会这么介意这个。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喜欢年幼的女孩子怎么能算是变态呢,你想开点。”
陈颍冷哼道:“想开点?那我现在去满京城宣扬殿下你喜欢男人,而且还是喜欢在下面的那一方,你也能想开点是不是,毕竟龙阳之好可是名士风流。”
李铭气得满脸通红,愤声道:“陈颍,你无耻,你下流!本王羞与你为友。”
陈颍摊手道:“看罢,殿下你不是也不能忍受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李铭惭然道:“此事是我做岔了,但我只是顺水推舟派人宣扬了一下,罪魁祸首可不是我。”
“算了,看在殿下你本意也是为了帮我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陈颍摆手道,“殿下知究竟是何人造谣污蔑于我?”
李铭道:“工部尚书方彦华你还有印象罢?我听到流言后便派人去查了,就是他做的。”
“果然是他,这个老杂毛。”陈颍狠狠地攥了攥拳头,厉色道。
李铭奇道:“子阳,我还从来没见到你这般师太,莫非是方彦华戳到了你的痛处,你真的喜好幼女?”
陈颍脸上一黑,李铭见之哈哈大笑道:“果然,想不到子阳你的爱好竟如此清奇,看来你初去林家便盯上了林姑娘罢,啧啧,看你一表人才、衣冠楚楚,想不到竟是诱拐小姑娘的无耻之徒。”
陈颍实在是被李铭给气到了,直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这么说殿下你喜好男人也是真的了?初次见面我就觉得你阴柔的像是女子,如此说来,殿下喜欢男人也就不难理解了。
而且细想之,殿下自从去颍川见了我之后就性情大变,从高冷似冰块一般变成现在这样嬉皮笑脸的话唠,这似乎不是一句伪装能解释的通的。
莫非殿下你喜欢上了我!”
李铭顿时如遭雷击,脸色先是煞白,随即又红的几欲滴血,怒喝道:
“陈颍,你还要不要脸,这么恶心的话也能说的出口,无耻,变态!”
李铭怒气冲冲地甩袖而去,陈颍既没追,也没去送。
因为他此时陷入了怀疑人生的状态:为什么我今天就这么不冷静,莫非真想李铭说的,我喜欢幼女啊呸,喜欢萝莉?
还有李铭,他最后那个反应这么那么像是恼羞成怒呢,难不成他真的是个受,还喜欢我?而且为什么我会觉得李铭生气的样子还挺好看的?
陈颍连忙甩了甩头,把那些奇奇怪怪、不太对劲的想法甩到九霄云外。
为了检验自己是否被李铭掰弯了,陈颍叫来晴雯和香菱,关上门窗验证一番。
在确认自己还是个“直男”后,陈颍海松了一口气,暗道:还好,爷还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释放了心里的火气之后,陈颍神清气爽,暗自下定决心以后要和李铭保持距离,绝不能被他基化。还得多和香菱她们交流感情,确保自己的的取向不会被李铭带偏。
……
转眼到了三月末,已经延期一个多月的会试并没有再发生变故,如期举行。
会试由礼部负责,在乡试次年二月举行,所以又称礼闱、春闱,一般是由礼部尚书担任总考官,各地举人进京参加会试,中者为贡士,总考官为其座师,同届考中的学子互为同年。
何昭虽兼任礼部尚书,但他毕竟是一朝首辅,要掌舵朝政大局。以往主持会试的事情都是由礼部左右侍郎轮流负责的。
偏巧今岁何昭自请担任会试总裁,让参考学子皆为之欢呼雀跃。毕竟座师关乎他们今后的官运仕途,一个侍郎座师岂可与首辅同日而语。
陈颍知道何昭担任这次的会试意欲何为,他是在向顺治帝示威,赶在顺治帝的心腹大臣外放“历练”归来之前,提高自己的声势,想一举压垮顺治帝。
若说会试是何昭出招,那么殿试就是顺治帝的应对了。若是顺治帝点了何昭的人为状元,那就说明他还要继续隐忍;若是前三甲连一个何昭的人都没有,那就说明顺治帝已经准备与旧党撕破脸了,接下来的局势必然会动荡、混乱。
陈颍希望顺治帝能够暂且隐忍的,给自己三年时间布局,那么自己会从容许多。不想现在连一个流言都查不清楚。
会试头天,陈颍亲自带人送陈浩三位陈家考生前往礼部考场。才下马车便听到有人大声叫他。
“陈兄,这边,陈兄,我们在这边。”正是嵩阳书院的同窗乔永真外号“乔阴子”是也。
陈颍循声望去,除了乔永真,其他四位同窗也都在,便带着陈浩他们上前去打招呼。
“哟,这不是陈颍陈公子吗,我刚还想斥责这几个人没有教养,在考场外大声聒噪呢,不想竟是陈颍兄弟你的好友,险些大水冲了龙王庙啊,哈哈哈。”
不等陈颍和同窗们寒暄,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来者正是贺海贺不群。
陈颍笑道:“这不是不群兄吗,昨夜我温书正好又看到‘君子群而不党,小人党而不群’,不想今日就偶遇不群兄,当真是有缘,有缘!”
贺海被气的够呛,冷声道:“陈颍,你还真是牙尖嘴利啊,我都迫不及待想领教领教了,可惜状元宴还要等上许久,你又不敢下场乡试实在令人惋惜啊。”
陈颍和贺海两方对峙,很快便引来了许多人围观。
贺海嬉笑道:“不若这样罢,我们今日就先赌上一场,就赌我能不能拿到会员。
若是我没被取中会员,任你陈颍处置;若是我中了,刚好我还缺一个端茶送水,暖床叠被的丫鬟,上次去你府上见到的那个端茶的就很不错,你若输了就把她送给我,可敢与我一赌?”
围观之人纷纷议论。
“贺海未免也太嚣张了罢,他就那么自信自己能中会员?”
“何至是嚣张,我看他就是在找死,颍川陈家是何等庞然大物,他也敢得罪。”
“你们还真是孤陋寡闻啊,那贺海背后靠的可是权倾朝野的首辅,陈家虽厉害,可毕竟没有人在朝中身居高位,如何能与首辅抗衡。”
“啊,贺海的靠山是首辅大人?这次会试的总裁不就是首辅大人吗,怪不得这贺海敢如此挑衅。”
“兄台,慎言,慎言!”
“听说这次是首辅大人亲自请命来担任会试主考官的,你们说会不会就是因为贺海?”
“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
听着周围的指指点点,贺海几欲暴走,冲着怒吼道:“陈颍你个胆小鬼,不敢下场,如今连与我一赌也不敢吗?”
陈颍不屑地笑道:“我既已经与你定下状元宴的比试,现在又何须多此一举呢。”
说着陈颍面色一冷,阴沉道:“另外,我的丫鬟不是物品,我不会拿她当赌注,就你也敢肖想,宁配吗?”
“贺海都笃定自己能中会员了,还来逼迫赌斗,肖想人家的丫鬟,当真阴险无耻!”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前段时间还造谣污蔑陈公子,还是首辅大人出面澄清的,你听听他的表字,‘不群’,党而不群,可不就是小人。”
贺海气得直翻眼白,晃了几晃险些倒地,被与他一道的学子搀扶住了。
“我的老天鹅啊,不会罢不会罢,竟然还有人敢与贺海为伍,前车之鉴还尸骨未寒呢,难道真有人没长脑子吗。”
“兄台一开口我就知道你是老阴阳师了,不过说得好,这些人可不就是没脑子。”
跟在贺海身边的顿时羞愧地无地自容,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陈颍冷眼旁观,贺海被“吃瓜群众”气得险些昏死过去,心中哂笑。
陈颍早就有所预料,他是故意来此的。他知道只要他出现在考场外,以贺海的性子绝对会来找茬,然后他事先安排的“吃瓜群众”就会把贺海气个半死。
“考场重地,尔等聚众喧哗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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