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瑛二人未等对方靠近,便率先冲了过去,对方人多他们不能一味防守。
贾瑛依旧是一双铁拳,刚猛霸道,鹰扑而去,喜儿手中却多了两把弯月短刀,身形灵活,四处游走,却只攻对方要害,从不与敌正面对抗。
主仆二人一刚一柔,配合无间。
只是一番交手下,贾瑛便发现,这些人各个也都不寻常,虽是手持短棍,可每个人的招式都不尽相同,对战经验却极为丰富,便是他也躲避不急,挨了几记闷棍,倒是喜儿招式阴狠,给对方造成了不小的牵制,生怕冷不丁的挨上一刀子。
贾瑛和喜儿走的练功路子不同,当初贾敇让两人习武时,便是根据两人的性格为他们请了不同的武师。
贾瑛相信的是自己的拳头,喜儿却自小就喜欢听专诸刺王僚、聂政刺韩傀、要离刺忌庆的故事,选的也是此刻采用的短刃。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贾瑛心中焦急时,却听战场外传来一声:“瑛儿,我来助你!”
紧接着便见木恩赐领着几名木府护卫从小巷中窜了出来,加入了战场。
“表哥你怎么来了?”贾瑛鏖战游走间好奇问道。
“昨晚伍叔派人递了信儿,让我暗中护你一程!”
却是老仆周肆伍见惯了这种手段,又有新让贾瑛自己经历一番,这才暗中通知了木恩赐他们暗中相护。
“瑛儿,你带齐姑娘先走,这些人交给我来对付。”
贾瑛不做反对,只向喜儿道:“喜儿,你留下来帮忙,别伤了他们性命就行!”
说罢,便双拳一捣,急退了一名对手,跳出战场,拉起齐思贤便从另一边饶了过去。
......
崇文门上,钟声二响已过。
一群士子等大了眼睛,看着来时方向的崇文大街,却依旧不见那位肃忠郡王所等的南疆蛮子出现。
“不会是不敢来了吧?”
“南疆蛮......也会怕?”却是一名士子经历的刚才的打斗场面,知道自己失言,既是收口。
三爷此刻反倒不心急,他只是要找回场子,再让贾瑛丢尽脸面,至于他是失约还是被自己打败,都一样叫耶耶!
不过他觉得贾瑛不像是那种胆怯之人啊!否则也不会留下自己的名号了。
这会儿崇文门下的士子纨绔贵人,分了好几波儿,分站不同方位。
此刻城门下某一处,同样是十几个绮罗华服的青年聚在一块儿,四周有家丁把着,却与小七老八他们对立牌坊两侧,距离不远不近,却不见几人有一丝半点的交流,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是泾渭分明的两个圈子。
几日不曾出现的贾琏就站这群人之中,而站在他身侧的却是一位形容秀美,外表性情谦和的少年,看上去倒与贾瑛差不多一般年纪。
贾琏等的心烦,转向身侧同伴问道:“诸位世兄,可有见过那位南疆举子的?”
众人尽皆摇头,倒是那位形容秀美的少年开口道:“我似是不知什么时候听人提了一嘴,那南疆士子好像姓贾,至于叫什么......我倒记不清了。”
只见那人又向贾琏道:“说来倒与世兄同姓呢!你府上可有南疆的亲戚?指不定还是一家子呢!”
贾琏笑了笑道:“世子爷,我家里的亲戚要么都在金陵,剩下几房亲近的都在都中,却没有在云......”
贾琏说道这里,话语一顿,似是想起了什么。
又摇了摇头:“不会的,我那兄弟看上去文静风雅,彬彬有礼,怎么都不会是好勇斗狠之人,再者听珍大哥说,他连日来都在府里温书,怎么会招惹杨佑那个莽子呢!”
“世兄怎么了?”那形容秀美的少年问道。
贾琏回过神来,笑道:“没什么,没什么。对了,世子爷,我听我家二老爷说老千岁近来有恙,不知可好些了?”
这本是王府的私密,向来不允外人打听,不过他们这些人都是祖上攒下的交情,倒没什么太过忌讳。
只见少年面带忧色,摇了摇头道:“却不瞒世兄,父王的病虽有好转,但到底未能根治,一日三次汤药不能断了,只盼父王能早些好起来。”
贾琏听罢正想说些宽慰的话,只听前面的人群中喧闹了起来。
“快看有人!”
“似乎有好几个呢!天太暗看不大清!”
“好像......又是乞丐!”
贾琏也向大街上看去,等来人靠近,才发现是四五个破衣烂衫的乞丐打扮,怕不也是云南的?
柳云龙赶忙走出,向来人问道:“可是我云南士子?”
“贵州的......”来人话至一半,认出了柳云龙,瞬时带着哭腔道:“云龙兄,我是贵州王继业啊!”
云南士子沸腾,这位王继业却是贵州的解元,云贵士子同出一科,自然相互熟识,当即围了上去互诉衷肠。
“继业贤弟,你们不是六个人吗?难道不在一起?”
王继业听到此话,顿时泣不成声:“茂黔和致第他......他们没了!只剩我们四个了。”
却是贵州士子比云南士子还要惨,六人同行入京,路上遇到了白匪将他们冲散,再相聚时,就只剩五个了,周致第生死不明。等再到了京城,体弱多病的贵州亚元因多日未曾入食,一病不起,没几日便没了。
六人赴京参加会试,还未到大考,便付出了两条人命的代价,四周众人听了也心有戚戚,唯独江西士子怒火未消。
只听王继业忍着泪说道道:“我等千辛万苦,不惜性命才到的京城,被骂做蛮子也就罢了,如今还要辱人尊严,堂堂当朝郡王,却与一个乡下来的士子过不去,我等实在忍不下去了,就算是拼上了功名前程不要,也不能让云南的同乡受了欺负!”
他这边话音才罢,便听见又有士子呼道:“看来人了!”
“我怎么看着......好像有一个女子?眼花了?”
男人嘛,看同性可能视力不大好,看姑娘,百米之外都能看的出是平A还是凶D。
“兄弟,你眼没花,那就是个女子,似乎......嘶,妙啊!”
“这么远你都能看得清?”
贾瑛此时远远地也吓了一跳,齐思贤则是缓缓地向贾瑛身后靠近了几步。
此刻几百双饿狼一般的眼睛都在盯着贾瑛看,呃,其实......是他后面的齐思贤。
“有点草率了,不该带她来的!”
不过既然来了,也别怯场,当下转身帮齐思贤戴起絮绒镶金丝边际连衣帽,又让她取出绸丝面巾遮上了容颜,这才并肩大部向人群走去。
牌楼下,琏二爷看了看走来的贾瑛,又看了看被众星捧月拥在中间的杨佑,抬步走了出去!
他身侧秀美的少年道:“世兄去做什么?”
贾琏头也不回道:“世子说的没错,那不但是我家亲戚,还是我琏二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