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尤氏看来, 贾家的姑娘虽说也都是极标志的,但是——迎春性子太软了,针扎都不出一声。
探春则是有些精明外露, 而且看她那不认亲娘的举动——实在有些让人不敢深交。
她的那个小姑子——惜春则太过冷心冷情,小小的一个人儿, 那冷漠的眼神,让尤氏看着都有些心惊。
因此,在尤氏看来,贾家的几个姑娘虽说是公府小姐,但是却不如自己的妹妹们。
但是这话却是她不能说的, 谁让她只不过是宁国府一个摆设一般的“当家太太”。
尤氏带着尤老娘和尤二姐、尤三姐去了荣国府那边。
现在荣国府老太太那里可是极热闹的。
贾母那边原来就养着贾宝玉和三个姑娘,后来外孙女来了, 紧接着薛姨妈又带着一双儿女来投靠, 再加上她还时不时的接了史家的史湘云过来,每日里那么多小姑娘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 倒是热闹的很。
“今天是什么日子, 你竟然想到来我这里了。”
“我母亲和妹妹们过府来看我, 我便带着她们过来给老太太请安。”
贾母其实早就看到了尤老娘, 只是总要先等着尤氏给她介绍,她才好开口说话。
现在听到尤氏说是她的母亲和妹妹,在仔细打量对方,在看到尤二姐和尤三姐的时候也有些微的愣神。
“你这两个妹妹, 真是标志。”
尤氏听到贾母夸赞自己的妹妹,微微勾起了嘴角,笑了笑。
尤徽音和尤二姐又陪着她们坐着聊了一会天后, 就被打发着去找小辈们玩去了。
鸳鸯带着她们去了姑娘们的地方, 就回去伺候老太太去了。
贾宝玉最喜欢姐姐妹妹, 又有贾母护着,所以总会装病不去族学读书。
而今天贾宝玉正好又装病腻在姐姐妹妹这里玩耍,现在见了两个新来的姐妹,他自然更加高兴了。
尤其是尤家姐妹长得都是极标志的,尤其是尤徽音,她的相貌都快可以媲美林黛玉和薛宝钗了,只是她们不是同一种风格罢了。
尤徽音这一世的相貌是美艳性的,尤其是因为她来自未来,虽然平日里她很注意自己的言行,但是她不自觉间总会带出一些不同的气质。
跟这个时代的女孩子相比,她鲜活生动了很多,这是这个时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所没有的。
再加上她艳丽的相貌,还是很吸引人来。
而尤二姐则是跟她几乎相反的类型。
尤二姐是温柔的、柔美的、娇弱的,她的柔像水、像月,让人觉得很舒服,跟迎春那种针扎都不出声的弱是完全不同的。
这样的两个人凑在一起,自然是更加的吸引人。
最起码现在贾宝玉就总是喜欢往她们身边凑。
尤徽音对贾宝玉没有什么好感,在她看来,贾宝玉太过的懦弱了。
他虽然对待女孩子很温柔,也不介意伏低做小的哄着女孩子们开心,但是他却太过的没有担当,而这一点——害死了很多的女孩子。
如——金钏儿。
甚至在金钏儿死后,贾宝玉都不管多说什么,实在是让人看了都觉得寒心。
这样的人,尤徽音是不想多接触的。
“我竟然不知道宁府的珍大嫂子竟然还有两个这么标志的妹妹,之前怎么都没有见过你们。”
“我们之前在老家为父亲守孝。”
“原来如此,这次你们来,可是要在这里多住些日子,大家姐妹平日里一起玩耍,可不快哉。”
“这个怕是不行——我们刚刚进京,家里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收拾好,总不能将所有事情都扔给妈妈,我和姐姐倒在这里玩闹,那成什么了。”
尤徽音可不像理会贾宝玉那些乱七八糟的话,说完转头就跟一旁的薛宝钗说起来别的事情来。
尤徽音和尤二姐之前也都是读过书的,两人都是聪明伶俐的,现在跟其他人一起说话,不管什么,都能说的上来。
贾宝玉对女孩最是心疼,所以虽然尤徽音不理他,他也不觉得有什么,跟别的姐妹玩闹,偶尔也会问尤徽音和尤二姐几句话,倒是让尤徽音一时间不好冲他甩脸子。
薛宝钗现在还在等着选秀,对贾宝玉也是可有可无的,因此见贾宝玉从这别的女孩献殷勤,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对尤徽音也是一副大姐姐的样子,处处照顾。
因为尤老娘是第一次来拜访,所有中午的时候,贾母自然是留饭了。
尤徽音和尤二姐作为客人,自然也是坐在主桌上。
荣国府的酒席是奢华的,原本很多只在书中看到的东西,尤徽音这次也都吃到了。
虽然确实好吃,但是却也真的没有了原来菜的味道了。
吃完饭,漱了口,尤老娘继续陪着贾母说话消食,这次尤徽音和尤二姐也在一旁陪着。
“你这两个女儿,我看着是真喜欢,不知道日后便宜了谁家?”
“老太太还不知道,我这个小妹妹已经订了人家了。”
贾母闻言看了尤徽音一眼。
“竟然已经订了人家,谁家这么好运,订下了这么标志的一个丫头?”
“是我们老爷老家那里的一个普通人家,老太太怕是不知道。”
闻言,贾母有些皱眉。
“这么标志的丫头,怎么这么轻易的就定了出去。”
尤徽音长得确实漂亮,但是她的漂亮,长辈们怕是不太喜欢,毕竟尤徽音太过美艳,让人看了总觉得是那种不太安分的感觉。
但是毕竟也是亲戚家的孩子,贾母听说了总要关心的问两句。
“哪家孩子我是见过的,是个上进的好孩子,现在已经是举人的身份的。而且他家里人口简单,就只剩下他跟他祖父两个。我家这两个丫头是被我宠坏了,人户人家我怕规矩太多,就想着给她们选个人口简单的人家,家里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日后她们也能松快些。”
“你是个疼孩子的。那么二姐儿订下了吗?”
一般人家里有兄弟姐妹,都是上面的哥哥姐姐先成亲,才轮到下面的弟妹们。
因此,贾母听说尤徽音订了人家,就认为尤二姐也定亲了。
“哎——我这个二妹妹是个命苦的,她父亲之前给她订了一门亲事,这是那家人家原本看着还好,后来实在是有些不成样,所以之前就将那亲事给退了。只是这刚刚退了亲,总不好接着相看,所以二妹妹现在还没有定亲。”
尤二姐退亲的事情虽然不是她的过错,但是这事情说出去总是不好听的,再加上尤二姐跟尤氏毕竟不是亲姐妹,有些事情,就算是大家都明白,但是也不好说的太过仔细,因此,很多事情尤氏都是一言带过的。
“嗯——自然是孩子们的未来最重要,我们这样的人家,孩子们总是不愁嫁的,那户人家既然不成样,亲事退了也就退了。”
“老太太说的是,我现在就剩下这么两个丫头,虽然都是女儿,但是却也是我的心头肉,自然是希望她们以后都好好的,其他的——我也不求什么了。”
“孩子都是债啊!”
贾母毕竟年纪大了,吃过饭后跟尤老娘说了一会话,消了食,就觉得有些困了。
尤老娘和尤氏见此,立刻就告辞离开了。
尤老娘母女三人没有跟着尤氏回宁国府,直接就回自己家去了。
尤氏也知道贾珍父子是什么德行,见此也没有留人,直接送她们离开了,约定日后有时间再接她们来相聚。
回到自己家后,尤老娘母女三人也都各自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晚饭尤徽音和尤二姐都是陪着尤老娘一起吃饭了,吃过饭后,三人一起就说起来今天在荣国府的事情。
“荣国府的那个宝二爷年纪也不小的,但是却还整日里跟姐姐妹妹在一起玩耍,话里话外的也总是说姐姐妹妹们如何如何的,半点不提读书上学的事情,真是奇怪。”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荣国府的这位宝二爷说起来也是个奇人,我听说他是‘衔玉而生’的,说是有大造化。当年他出生之后,荣国府将这件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的,荣国府的老太太还让人散了铜钱让人满大街的叫他的小名。”
“这件事情——我当年也曾经听说过的,毕竟也算是一件奇事了。”
“真不知道荣国府的人是怎么想的,那可是‘衔玉而生’啊!这‘玉’代表了什么,就是我们这些后宅的妇道人家都知道,荣国府能够不知道?他们竟然还将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也不怕犯了上面人的忌讳。”
“你是说——”
“荣国府的这位宝二爷怕是废了,他若是这辈子都在后宅里跟姐姐妹妹们玩闹还能留条小命,若是他想要上进——怕是就不好说了。”
“这——不至于吧!”
“谁知道呢!反正不管我们家的事,操心那么多干什么。”
“你这丫头,心还真大!那荣国府怎么说也跟宁国府连着亲,若是他们家出了什么事,连累了你大姐姐怎么办?”
“大姐姐不过是个妇道人家,除非是什么抄家灭族的大罪,否则能有大姐姐什么事!妈妈自己看,就贾家那些爷们——他们能够有什么本事,惹出‘抄家灭族’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