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先不问那些老臣要,朝中也有不少新贵借了不少银子没有还,先问他们要总可以吧!”
朝中的新贵——能够年纪轻轻升上来的,谁家里没有些关系,问他们要,最后拔出萝卜带出泥,闹到最后还不是一团乱。
两人谁也不肯让一步,尤其是太上皇其实他自己也明白自己的要求无理了。
国库的银子跟他们私库的银子不同,国库的银子是要用于国家的。
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闹个天灾**的,若是到时候需要用银子了,国库里拿不出来——到时候可就危险了。
可是——太上皇也想着,他当年不也这么走过来了,大不了日后不让那些老臣们和明显家里有钱偏要借银子的人借银子了,这样国库里慢慢的也会存些银子,日后慢慢的也就好了。
可是新帝是个眼里不容沙的,他之前本来就看不少老臣们不顺眼,当年他因为出身低,可没少被这些老臣们看不起,找麻烦。
现在有机会了,他自然是想要报仇的。
太上皇因为自己底气不足,而新帝又是下定了决心的,所以闹到最后,两人“不欢而散”,谁也没有说服谁。
晚上,新帝宿在了贾敐哪里,也说起来今天太上皇回宫的事情。
“臣妾还想着父皇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原本竟然还是为了这个事。”
“哼——那些老东西以为将父皇找回来,朕就会收手?这次朕绝对要让他们将银子都吐出来!”
“皇上可是有什么计划?”
“三天之后他们若是老老实实的还银子还好,若不是不肯——他们就可以挪挪位子了。”
贾敐没有想到皇上这次竟然会这么狠,要知道现在满朝文武怕是还有一半的人没有还银子,若是三天后还是没人还——难道真的将他们都贬了?
到时候新帝就不怕闹出什么“政变”来?
那些人或许不会谋反,但是逼他退位,到时候在扶持一个好对付的上去,也不是不可以!
皇上还是有不少的兄弟,就是儿子也有两个。
说起来——自己的儿子虽然年级小,更容易控制,但是就凭自己出身荣国府,最后怕是会让大皇子得了好处!
还有皇上的那些兄弟们,几个大的因为之前太子的事情都老实的跟个鹌鹑一样,但是下面不是还有几个小的吗!
谁知道最后便宜了谁!
虽说这些都是贾敐自己的脑补,但是谁又能保证,就一定不会出事。
所以,贾敐还是决定,一定要打消皇上这个作死的决定。
“现在前银子不还的大多是老臣,他们在朝堂上那么多人,联络有亲,关系错综复杂,若是皇上真的一下子就对他们这么多人动手,怕是会闹出事情来。”
其实新帝刚刚也不过是心里有气,说的气话。
他之前熬了那么久,忍了那么久,谋算了那么久才走到现在,哪里会是那么鲁莽的性格。
也不过是因为在贾敐这里他一般都很放松,再加上今天真的是气到了,所以才会那么说,发泄一下而已。
“总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
贾敐看着皇上心有不甘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总算是有些情绪,有些青年的模样了。
也是,才不到三十岁,放在现在也还算是个年轻人,有些冲劲和热血也是正常的。
“其实——这个事情说起来,也很好办。”
“爱妃有什么办法?”
新帝对贾敐还是很有些了解的。
他一直都知道,贾敐从来就不是那种爱心在后宅的女人。
贾敐在荣国府的时候,除了学习琴棋书画,就是四书五经也都有跟着学的,贾敐一身的才华,从来不比男子差什么。
而且或许是因为贾敐是女子的原因,她思考问题的方式也跟男子不同,平日里有很多奇思妙想,听着很荒唐,但是真要实行起来——你就会发现,真的挺有用的。
“现在的问题其实就是那些大臣们说自己没钱,所以还不了银子。而我们其实只要证明他们有钱——不就可以了。”
“证明他们有钱?”
对啊!只要证明他们有银子,就可以了。
若是他们还不还银子,那么就算是朕到时候治他们一个欺君之罪,怕是也不会有人再说什么了吧!
“只是——这要怎么证明他们有银子。”
本朝官员不能经商,所以很多做官的人他们的铺子什么的,都是记在下人的名下。
毕竟下人整个人都是他们的,他们的东西自然也是主子的。
或者是记在自己夫人的名下,到时候真要查起来,那就是自己夫人的嫁妆。
女子的嫁妆是私产,就是女子死了,夫家都是不能动用的,只能留给儿女。
所以——
“而想要证明他们有银子,也很简单。其实我们为什么要证明他们手里有多少银子?我们只要看他们花用了多少银子就可以。”
“花用?”
“比的不说,就哪功勋世家来说吧!说来臣妾自己都觉得丢脸,臣妾出身荣国府,其实也是出身功勋世家,可是现在功勋世家的下一代,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真是没有几个有出息的,反倒是花天酒地什么的样样都行。”
“爱妃的兄长还是很不错的,难得的文武双全。”
“臣妾在这里替兄长多谢皇上的夸奖了。”
贾敐笑着跟新帝笑闹了几句。
“其实真要说起来,满京城里话费银子的地方,也就那么多些地方。皇上可以安排人手在这里盯着,到时候只要有那些没有还银子的人家去那些地方消费,皇上的人就可以将他们控制住,然后直接拿走他们花费的银子。”
新帝听着贾敐的话,沉思了起来。
“臣妾娘家荣国府的隔壁——宁国府,有个侄儿贾珍,敬哥哥之前忙于政事,无心教导珍儿,敬大嫂子又是个溺爱孩子的,导致的珍儿小小年纪就学了不少的坏毛病,之前毛都没长齐的孩子竟然学起别人包花魁了。那个时候臣妾虽然是在荣国府,但是听说了珍儿因为花费了上千两银子包楼姐,被敬哥哥给打了。还有不少喜欢古董的,也常常花费上千两银子的去买古董,就是买了赝品被骗了,下次看到喜欢的,还会去买。武将家的多是喜欢好马,上万两银子跟一匹好马比起来,根本都不算什么。文官家里的多是喜欢那些文雅些的东西,砚台和好的笔墨他们最喜欢了。还有朝臣应酬,随便去一趟酒楼哪就是上百两银子的花销,这些——皇上可以都让人盯好了。”
新帝听着贾敐的话,真是有些被她给惊呆了,他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其实皇上也可以钓鱼——”
“钓鱼?”
“皇上跟太上皇的私库里有不少的好东西吧!随便拿出一两件来,定然能够引来不少人的疯抢,到时候——”
“一个个的不是哭诉没有银子还国库的欠银吗!怎么还有银子买古董字画,还想要什么好马——朕倒要看看他们到时候还有什么话说。”
“还有就是,谁家里没有几个被宠坏了的孩子。而且男子好颜色,也是常有的事情。皇上说,若是那些楼子里除了几个难得的美人——会有多少王孙公子捧着银子去竞拍初·夜啊!”
新帝听着贾敐的话,脸色不好看了。
“谁跟你说这些事情的!”
还什么竞拍初·夜!这是谁污染了自己纯洁无瑕的贵妃的!
“怎么了?”
贾敐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好像真的不怎么明白的样子。
“臣妾之前在荣国府的时候,听太太院子里的丫鬟嚼舌根的时候听说的。听说好像是谁家的哥儿竞拍一个花魁的初·夜,花了近万两的银子,然后回家就被家里的长辈给揍了一顿。”
新帝跟着贾敐的话,对贾史氏的印象更加的不好了。
这还是当家太太,竟然连自己院子里的下人都管不好,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不过终于有了办法了,新帝的心情还是不错的。
第二天,新帝就去安排人,满京城的散出去,准备“收银子”。
然后当天晚上,某功勋世家的一个哥儿在花楼里准备找个楼姐快活的时候,刚刚掏出银子,还没有递给老鸨,就被旁边伸出来的手给拿走了。
同时在一个酒楼里,一群刚刚吃完酒,脑子都有些微醺的大臣们,刚刚准备结账,银票都掏出来了,然后却没能结账,而是被一旁早就守着的人拿走了。
其他的人想要帮着付账,可是他们的银子也都被收走了。
最后没办法,竟然只能赊账,然后一个店小二最后跟着其中一个大臣回家就拿银子。
而新帝派来的人原本是一直跟着的,最后跟到人家大门口,还是人家的太太出面,说是从自己嫁妆里拿银子,才让那个店小二有银子可以回去交差。
同时,这一天,这样的事情不知道发生了多少。
有文臣在看中的了一幅画,准备掏银子的时候被人“劫走”了,也有武将在看中了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准备付账的时候,被“劫走”了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