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时,孟萧然跟夜影在到处流浪着,陆小爷跟貂儿便去了山林里待一段时间,不然这两小祖宗跟着他们,他们会非常引人瞩目,这样一来,有些事便不好办了。
因此,最好的办法,便是让它们去山林一段时间。
而这些天,他们大部分都带着北城区,北城区什么人都有,三教九流集聚之所,他们这样的人出现在这儿,实在是不引人注意。
这一天,夜影跟孟萧然商量了一下。
“我的想法是,我们直接找到证据,证明这件事情,是别人的诬陷,是不是就好办了?”孟萧然看着夜影说。
夜影点点头,同时眼里也有一点疑惑,“我们要先找到,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必要的时候,我觉得我们可以请求萧璟萧将军的帮助,”
毕竟他们两个都是白丁,很多人还是要官场之人做起来才方便很多。
孟萧然有点不想同意,看向夜影,“要不我们自己做?萧璟应该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夜影看了一眼孟萧然,“找到他再说,他是这儿的人,找异常的线索非常简单,哪像我们两个?丈二摸不着头脑,两眼一抹黑。”
虽然有点不舒服,但是孟萧然也没反驳,有点儿尴尬的沉默了。
这两个人开始找证据,并打算寻求萧璟的帮助,另一边,赵淙跟陆源都在来京的路上,且他们距离京城越来越近。
京城的风向开始变了,那些原本在观望的人,也开始暗里明里从陛下哪里打探,他对陆侯爷的态度。
这些心思太过于明显,陛下直接称病不上朝,暂时让奕王代理朝政。
但这样一来,效果却比原先要严重非常多,不少原先站太子殿下身边的人开始选择站队,一时间,奕王风光无两。
当然,在这过程里,也有不少人坚定不移的站在陛下的身边,比如侍卫统领林无双,禁军统领吴少谦吴大人。
而不少墙头草,一时摸不准陛下的心思,便纷纷来打探,想要从安远的口里知道陛下的意思。
其中便包括了工部尚书等人。
面对这群大臣,安远表现的还算合适,不卑不亢便把他们劝回去了。
安远回到殿中,陛下神采奕奕的一把将折子扔在桌上,“这群人啊,是不是就盼着朕两腿一伸?他们好在朝中叱咤风云??”
“呸呸呸,陛下可不能乱说,众位大臣也是担心陛下的身体啊。”安远连忙跪下,面容着急。
陛下哈哈大笑,一双眼却带着一点落寞,“也不知道这小兔崽子现在到那儿了。”
安远松了一口气,“陛下是想见到侯爷了吗?”他绝口不提太子殿下,也不敢提,安远又变得有一点紧张。
“他再不回来,我便抄了他的小金库!”陛下说这句话的时候,给安远一种傲娇赌气的感觉,安远也就不那么担心了。
“可最近朝中,好像关于侯爷的言论不好的多,他们都期盼着陛下将侯爷抄家呢,甚至不少人说,抄了侯府,国库的紧张便能缓解一二呢。”
安远说这句话的时候,时不时的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着脸色的脸色,就是害怕自己说错了话,遭殃。
陛下冷哼了一声,显然有一点生气了,衣袖一甩,“他们把朕当傻子吗?以为朕不知道,他们贪污的银子不知道比陆源的小金库多多少!”
“这群屁股坐歪了的佞臣!拿着朝廷的俸禄不做事,还妄想哄骗朕,将真正做事的人杀掉,真是打的好算盘!”
安远低下头,就连呼吸都变得很小了,就是为了不引起陛下的注意力。
“起来吧。”陛下看了一眼安远,说了一句。
“谢陛下。”安远连忙爬起来,又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所以,陛下由始至终都相信侯爷吗?”
陛下听到安远的话,一瞬间有一点恍惚,好像看到了那个要抢他东西的小屁孩,喃喃说了一句,“我不信他,我信谁?”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陆源亲近太子殿下他很不高兴,但他也很清楚,太子殿下早前对陆源的帮助。
不是说他只信任陆源,而是只有这么一个人,值得他去信任。
安远不再说话,陛下又说了一句,“明天,你去大理寺,让他们不许对护国夫人用刑,我看这些人啊,真是不将朕放在眼里,朕只说关押,他们会到用刑的地步。”
“是,陛下。”
“另外,特意跟护国夫人说两句,让她不必担心,至于其他人,一句话都不要提,也不要让护国夫人提,她跟陆源感情深厚,不跟她说是怕她心里担忧出事。”
陛下叹了一口气,像是做了一些决定,安远一时摸不准他在想什么,低下头,“是,陛下。”
翌日,大理寺
大理寺少卿谢不凡一整个晚上都在跟骆玉打擂台,两个人一整个晚上都没睡。
谢不凡铁了心要从骆玉身上找到陆侯爷参与赵淙巫蛊之祸的证据,但骆玉就像河蚌,一字不说,于是两个人就都对视着,一句话不说,熬了一整个晚上。
被送回来时骆玉走路都是虚浮的,她一整天没有吃东西,又熬了一个晚上,整个人精神极差,脸色惨白。
紫苑杨氏连忙上去扶着,骆玉露出一个笑,“别担心,我没事。”
“护国夫人,好好休息,晚上见。”谢不凡眼神冷冷的看向骆玉,转身离开了。
显然,听他的话,这个晚上骆玉也别想再睡了,骆玉心跳有一点快,走到墙角靠着紫苑睡了过去。
其他人想说什么,但看着骆玉一脸疲惫的样子,也不好在说什么。
说来也是谢不凡运气不好,还没走出大理寺,便遇到了安远,谢不凡拱手行礼,“安远公公。”
“谢大人。”安远高高地昂起头,眼睛里带着一点鄙夷。
“不知安公公来此所谓何事?有什么需要不凡做的。”谢不凡这些时间,也学了不少官场规矩。
“奴婢来此,是想告诉谢大人,陛下不想护国夫人受到伤害,陛下也没有让你们审问护国夫人。”
安远说到这里,高高地昂起头,“奴婢只希望有些人能懂一些规矩,别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懂得陛下的心思,拿着鸡毛当令箭。”
跟安远相比,谢不凡只是一个仰仗着姐姐宠爱得到一官半职的人,道行远远不够。
“多谢安远公公提醒,谢某知道了。”谢不凡拱手,垂着眼睑。
“嗯,奴婢去看看护国夫人。”安远说完便走了,看都没看谢不凡一眼,谢不凡放下手,看了一眼安远的背影,提步跟了上去,不远不近的跟着,既谈不上谄媚,也谈不上疏远。
安远去看骆玉,避开了谢不凡等其他人,跟骆玉完整转达了陛下的意思,骆玉松了一口气。
“另外,陛下说这事你心里知道就行,其他人不必要知道。”安远说完,特意看了一眼寇澜宣,意思很明白,这事切不可让太子妃知道。
骆玉心里打了一个突,点点头明白了。
安远又跟她们行了一礼,才转身离开了,谢不凡赶紧跟上,将他送出了大理寺的大门。
之后,谢不凡又倒回来。
他对着骆玉行了一礼,“给护国夫人赔罪了。”
骆玉冷淡的点点头,“无妨,各为其主罢了。”她已经猜到,谢碟凤选择了严家,她笑一笑,又说:“不知道你们严谢两家的婚事操办得如何了?”
“护国夫人说笑了。”其他的,谢不凡一句也不肯透露了。
谢不凡离开之后,寇澜宣来到骆玉的身边,“陛下什么意思,特意让安远过来,给我的感觉,陛下好像很不满谢不凡对你用刑。”
骆玉吐出一口气,具体的她也不好跟寇澜宣说。
便说了一句,“也谈不上用刑。”互相熬夜一个晚上,的确算不上用刑,只是考验耐力,说出去也无伤大雅。
杨氏过来扶着骆玉,“过去坐下歇息。”紫苑在旁边也一脸担心。
“你也坐下休息,肚子的孩子要紧,总之这件事情不要担心,相信殿下,他不会有事。”骆玉还是宽慰了一句寇澜宣。
寇澜宣本就聪明,听着骆玉的话,这会儿也大致猜到了陛下的意思,松了一口气,回去坐在平江郡主的身边。
寇芳,骆宏等人看着也松了一口气。
此刻,皇后娘娘端着东西去看望陛下,却在门口被人拦下了,皇后将东西给太监端给皇上,便跪地不起,一副死活要见到陛下的模样。
太监们禀告之后,这让陛下感到不耐烦,他看向安远,“你去跟她说,她喜欢跪着便一直跪着,朕倒要看看,她要跪倒什么时候!”
他显然生气了,安远也战战兢兢的,弓着腰跑了出去。
来到殿外,安远走到皇后的身边弓着腰,“皇后娘娘请回去吧,不要让陛下为难,一切都等刑部侍郎林大人回来再说。”
此次的事情,完全是这林大人一手搞出来的,他的上峰刑部尚书白大人,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
皇后娘娘一句话都不说,直直的跪在原地,一双眼坚定不移。
安远心里有一点不耐,便说了一句,“恕奴婢直言,皇后娘娘要不等过些日子再说,现在陛下在气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