讪笑起来,骆清雯打了几下自己的嘴巴,“我乌鸦嘴,乌鸦嘴。”
三个人一时都没了心情,梁以冬转身去找账本了,留下她们两姐妹在此地,一时心理复杂难明。
“别想那么多了,你跟杜明朗早就认识,在欺负玉儿之前就认识了,清圆的婚事也是,在她还没欺负玉儿的时候爹娘心里就有意了,所以,根本不是欺负玉儿得到的报应啊,你别再乱想。”
这是事实,骆清宁接受了,又擦了擦眼角,看向了骆清雯,“快去帮忙吧,那些帮忙的始终是外人,我们这些自家的就多费点心思吧。”
手放在骆清宁的肩膀上捏了捏,骆清雯,“好,你也别在胡思乱想,哪些问题,过些日子去家里跟爹娘说一声,让他们出面,你跟杜明朗到底是和离,还是继续过,都要有一个说法。”
“好。”骆清宁乖巧的答应了,一双眼充满了压抑的痛苦。
不过她到底是长大了,晚上大家一起吃饭时,她硬是将情绪控制的很好,一点儿也没露出来,除了,骆清雯梁以冬满眼心疼,其他人都没看出来。
期间,好像有话要说,骆清圆连续喝了四杯酒给自己壮胆,第四杯喝完,她才放下手里的酒杯,看向陆源,“你们开药铺,是不是还没选定掌柜?”
陆源点点头,“嗯,还没选定,暂时没有合适的人选。”
骆清圆听闻此言,不好意思的笑一笑,发现大家的眼神都在她的身上,她有点艰难地说:“我给你们当掌柜怎么样?管理两个店铺我认为我一点问题都没有,你们一个月给我五两银子就好。”
说到后来,她变得很自信,眼眸深处却带着一点点压抑。
陆源跟骆玉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一时没回骆清圆。
骆清圆误以为他们不同意,连忙又说:“大不了,你们让我试一个月,要是我做不下来,我便自动退出。”
看她这般着急的样子,骆玉连忙说:“不是,源是觉得不可以,三姐姐对京城的人很了解,做这个是绰绰有余的,但是,我们认为对你的影响会非常坏!那些人会怎么看你呢?爹娘也绝对不会同意!”
一般的掌柜,应对京城的贵客,尤其是东城这边的贵人,肯定是很怵的,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适应。
但如果是骆清圆便不同了,她本身位置不低,二哥哥是工部侍郎,陛下面前的红人,父亲今年也有望更上一步,她来应对贵客是完全没问题的。
问题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虽说和离了,但抛头露面看店,很没面子,心理不行的,会被人唾沫淹死吧,家里的人也会被人戳脊梁骨,倒时满天流言蜚语,该怎么办呢?
骆清圆沉默下来,过了很久,她才下定决心,眼神变得坚定,看向骆玉,“如果我得到爹娘的同意,你同不同意?”她说完,看向陆源,“你呢,妹夫?”
陆源跟骆玉对视一眼,他们无法担此责任,但如果爹娘都同意了,那么,他们也会同意。
两人同意了。
第二天,是朝廷的沐修,骆清风,骆大学士都不去朝廷。
骆清圆便将这件事情跟杨氏,骆大学士说了,两人算是父母中开明的,但这一次,毫不犹豫否决了她的提议。
“你一个和离的女子,爹娘允许你住在家里,便是我们对你最大的限度,为了这个我们受尽多少白眼口水?被人暗中说了多少次,我们都不理会,你是我们的女儿,我们的心头肉。”
“可现在,你要看守店铺,做哪下等营生,你是要将我们的老脸挂得高高的,可以随时让人丢石头砸吗?骆清圆,做人不可以这样自私。”
杨氏哭红了眼眶,气得牙齿都在打颤。
骆大学士因为是女儿,便不好说太多狠话,只说了一句,“你如果敢去,这辈子便不再是我的女儿。”
骆清圆瞪大眼睛,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如此坚决。
一滴清泪滑落脸颊,骆清圆狠狠的,悲伤的看着他们,“你们要我枯老而死吗?!我才十九岁,我不甘心就这样老死在宅子里,你们懂吗?”
“为什么!遇到事你们不会为我们子女想想?当初你们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信了算命先生的话,将玉儿丢在田庄养大,后来,她回来,你们从不对我们做正确的引导,让我跟三妹妹对她犯下我这辈子最后悔的错事,以为她是差点害死你的凶手。”
“现在呢?你们打算养我到老吗?让我在宅子里枯老而死,一辈子不见天日,除了大姐姐,玉儿家,哪儿也不能去,是不是?既然如此,为何不将我送到老家的家族祠堂,让我老死在田野呢,嗯,为什么!”
她压抑了很久,很久,这一次,终于找到了契机,她不会放弃,绝对不会放弃。
“我不服,为什么女子一旦和离,这辈子都要枯老而死,为什么男人和离了可以另娶,可以儿孙满堂,凭什么!我不服,不服!”
骆清圆呐喊着,喊出了内心许久的压抑,也彻底激怒了骆宏杨氏。
闻声赶来的骆家几姊妹,全部站在庭院里愣住了,他们都没想到,她会有这样想法、
骆玉身旁站着陆源,两人怀里都抱着孩子,对视一眼,没在走进去,跟在骆清风,骆清雯的身后,最后是骆清宁。
“我不要面子,别人对我的伤害我也不在乎!我不要无意义的活着,我不要当一个活死人,这样的日子不如死了来得痛快。”
骆清圆还在喊着。
杨氏怒极,拿起杯盏直直砸过来,“啪”的一声,砸在骆清圆的额头上,骆清圆额头瞬间出血了,茶水顺着脸颊滑落,茶盏滚落在木质地板上,转了几个圈。
血透过上眼皮,落在脸上,骆清圆没伸手擦一下,她咬牙,“我一定要去,除非你们把我打死!我再也去不了!”
骆清圆说完,站起来就朝外走去。
骆宏向来脾气压得住,这一刻,他的火气烧毁了他全部的理智,“骆清圆,你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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