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说,骆玉便也不在推迟,将翠芬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她是局外人,可说起来依然感到恐惧,绝望,亲眼看着自己的丈夫死,这太可怜了。
李青梅郑荣亦听完,也同样火气很大。
他们都是同理心很强的人。
骆玉说完,气氛一时有点沉默,郑荣亦叹了一口气,有一点愤怒说:“这个王大,还真该死,还有这个县令。”
李青梅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太狠毒了,为了一点田水,活活将人打死,更何况,还有五文钱放田水的事,更是让人感到生气,那水是她家的吗?!这王八蛋。”
她气的狠了,郑荣亦连忙安慰她,无奈地说了一句,“你先别生气,先帮忙玉儿将事情处理好了,要知道冬衣的事,同样很着急。”
沉默下来,李青梅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额头,说:“我的想法很简单啊,你让禁军陆续送冬衣去北城域,然后你在帮着刘全处理王大的事,反正这段时间也不是很忙,我跟玉儿就在后面比较好。”
最近的风气,李青梅听到了一点,都是关于骆玉的一些坏话,她不想情况变得更坏。
听完李青梅的话,郑荣亦笑了笑,“你可真是我的好妻子,好,这事我听你们两的吩咐,尽管吩咐我,我是最衷心的护卫。”
他的话,让心情沉重的两人,心情都轻松了很多。
有了郑荣亦的帮助,事情变得很容易。
他们商量好晚上去大河村去找张大娘,郑荣亦会派人来守着侯府,保护两个孩子的安全。
可是,骆玉还是不放心,紫苑看不下去,无奈的说:“姑娘,你是不是忘记了,无竹也是很厉害的,让她来跟着凌姑娘一起守着馒头跟包子,就很好了。”
骆玉眼睛一亮,于是当天,她便将骆清圆赶回去了……让她守着药铺,让无竹来守府邸,如果实在是有很着急的病人,就让他来侯府看病……
晚上,郑荣亦派了禁军跟着凌凤竹无竹一起保护着孩子们,骆玉带着刘全林元松,跟郑荣亦李青梅一起去了大河村。
黑夜里,他们骑的马儿是军马,因此没有引起村里人的注意力,毕竟很多人家为了省一点灯油,早早的就睡了。
因此他们一行人进入村庄,没有引起注意力。
去到张大娘的院子,发现张大娘的院子,是点着灯的,他们在外面下了马,刘全轻手轻脚打开院子的门,站在门边,让几个人进去了,刘全看了看周围,发现没人,才将院子门关上,跟着他们一起进去了。
为了不引起一些慌乱,他们让长相不具备侵略性的骆玉去敲门,“叩叩叩……”
“谁啊?”张大娘的声音冒了出来,带着一点戒备,紧张。
骆玉温柔着,声音娇娇软软的。
“我是你们做衣裳的主人,我来看看衣裳的质量,我刚从水源村出来,你们大河村其他人家都睡了,只有你家屋子灯亮着,我过来瞧瞧,看看那些人有没有人,克扣你们的工钱。”
张大娘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她以为是翠芬来找她,亦或是王大这王八蛋来封她口。
这两天没看到翠芬,她很是担心。
这会儿听到骆玉的话,张大娘放下了戒备,将针别在衣裳上,拍了拍身上的布屑,线屑,走到门边打开了门。
阴影里,不只是一个人,是好几个人一起,张大娘被吓到了,正要关上门,骆玉已经一把扣住了门。
几个人不顾张大娘的恐惧,径直进了屋里。
刘全没进来,他到处看了看,最后飞跃上了房顶,找了一处绝妙的位置躺下。
这处屋子下面燃着火,他躺在这儿既能勘查就能不受冻,简直绝好。
进入屋子里,因为张大娘燃着火,因此屋子里很暖和,几人纷纷脱了身上的兜帽披风,个顶个的出彩,张大娘看得出神了,一时竟忘记了恐惧。
骆玉看向她,“大娘请坐吧,我们有些是要问你,我是护国夫人骆玉,也是让你们做冬衣的人。”
听着骆玉的话,张大娘虽然还是疑惑着,但也没他们刚刚进来时的戒备了。
她点点头,“谢谢你了,我跟我儿媳妇一天可以做一件衣裳,一天能赚二十个铜板呢,而且,你们还是自己发钱,不是拿给村长发,谢谢你们了。”
“还好,对了,大娘,你其他家里人呢?”骆玉笑眯眯的,一双眼和软温柔,让人戒备不起来。
张大娘笑着,“我相公去吃酒了,明儿个才回来,儿子跟儿媳妇去娘家了,赚了一点银子,给他们买几斤糙米送去。”
骆玉点点头,知道家里没有人了,便好处理多了。
她不在找话说,而是看着张大娘,问她:“你认识翠芬吗?”
张大娘脸色一变,为了不让他们看出来连忙低下头,快速的说:“不认识。”
骆玉知道她的害怕,继续说:“我是护国夫人,我的好朋友有当今皇后娘娘,有禁军统领的夫人,我不是王大那种人可以沾一点边的,因此你还知道的事,所有的事,你都可以告诉我。”
张大娘呵呵冷笑,“王大曾经也玩过这一招,他找来人,每家每户都这样去说,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因为讨厌他,说了一些话,结果田地被收回,家里庄稼不可以收,孩子被赶出私塾,就连去井里挑水喝也不允许。”
“我当时,幸好没在家,不然我一说,我张家才是完蛋了,不过我听说了这些,所以我不会告诉你们!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是王大派来的人?我说的这些无关痛痒,你们告诉王大,他也不会有心情理这些的。”
听着她的话,骆玉几人完全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看来这个王大,真是一个很聪明心思很缜密的人,怪不得他说那些话,分明是他对大河村的掌握,已经达到了恐怖的地步,这儿的人,根本跟不敢违抗他。
这儿靠近京城,一个小小的村长就有如此大的权利,那么,其他的地方的村长,官员呢?
骆玉,包括其他人,想到这里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