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并不能改变什么,几天之后,林元松跟王县令点灯熬油的效果便出来了。
厚厚的一叠账本,都是赵家的好东西。
王县令跟林元松拿着账本去赵家算账,被赵毅疯狂的打出来,给了陆源最好的借口。
第二天正午,雪停了,陆源换了一身深紫色的衣衫,披着一身黑色的披风,头戴紫金冠,两条紫色带子随着发冠,在肩膀两侧垂下。
剑眉桃花眼,坚挺的鼻翼,流畅的下颚线条,远远看去凌厉贵气,气度不凡。
他跟谢东骑着马,带着一大群士兵包围了赵府,罪名赵府拒绝缴纳粮食税银,他们只是在追缴国库欠款,而赵府,拒不答应,只好抄家!
雪停了,看戏的人也就变得很多了,赵府门前被围的水泄不通。
谁也想不通,为何上百年了,一家独大的赵府,在林州参天大树势力盘根错节的赵府,会被一锅端了,到了抄家的地步。
只可怜了那些弱女子幼儿。
陆源看了一眼谢东,“将东西全部带走,人不可以伤到。”
“是,大人。”谢东诧异了一下,他发现大人自从有了女儿之后,整个人变得优柔寡断了不少。
没看他,陆源背着手到处看了看,来到院子里,发现几个捕快竟然背着士兵们,往兜里正在揣银子。
他看了一眼一个士兵,士兵朝他走来,陆源看向他说:“将所有捕快检查一遍,看他们身上装了多少东西?将他们全都发配到门口去看门,不许再动东西。”
赵家的东西多不胜数,装了整整齐齐数百大箱子,而且箱子还不是一般的箱子,是红木的,酸枝木的,黄花梨木的。
别说里面的好东西,就是这箱子,也不是便宜东西。
比护国侯府荣华了非常多的倍数,陆源突然觉得自家侯府,在这赵府面前停也是拿不出手的。
他到处走了走,走到了赵府的后院,正准备离开,发现了一个小女孩,年龄看着比馒头包子大一点点,看着怯生生的可怜柔弱得很,比包子还要脆弱一些。
他看了一眼王县令,伸手一指小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王县令眼皮青黑,打了一个哈欠,困顿的不行,依然打着精神回答陆源的话。
他不知道这小姑娘的身世,就去找了一个还没离开的赵府的老人,来问了问情况。
问得了结果,王县令才来跟陆源报备。
“大人,听嬷嬷说,这是赵毅的女儿,母亲是清倌,被赵毅掳来,后来生完孩子就死了,赵毅其他妻子也对她不好,一直被虐待。”
“现在,赵顺被我们的人抓走,赵毅带着一大家子去了五县,竟然将她丢下,都说虎毒不食子,这赵毅还真是丧尽天良。”
陆源听完他的话,点点头,看向王县令说:“暂时将她带去府衙,看看要怎么安顿她。”
小女孩听着陆源的话,呆呆的的看向他,她没见过这样好看的人,眼睛里的光,让她不觉得害怕。
她看着陆源转身离开,竟不自觉的想要伸手去拉他,手还未伸到半空,她就被另一个人握着了手,这人也不坏,但是没有温暖的感觉。
他说:“小姑娘,走吧,跟我去府衙,去哪儿后勤快点,说不定这辈子还能安然无恙的长大。”
月娘,她叫云娘,她没说话,跟着这人走了。
她感觉得到,这人不是坏人。
处理完赵家的事,陆源又去衙门忙了整整一个晚上,天亮了才伸一个懒腰,捶捶腰勉强将事情处理完了。
门外,随着一些不明显的鸟叫声,几道欢快的声音,也传到了陆源的耳朵里。
他脸上露出个笑,一扫脸上的疲惫,起身朝外走去。
却在开门时,看到了一个晚上都蹲在门槛上已经被冻晕过去的小女孩,陆源眼神一凌,一把将人抱起来。
骆玉带着两个闺女,两个小祖宗来时,看到的便是陆源抱着一个小姑娘,而小姑娘脸色苍白的样子。
连忙将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骆玉急匆匆走过来,“怎么了这是?”
夫妻两默契的走到府衙后面,将小姑娘放在隔间休息的床上,骆玉连忙过来把脉,陆源抽空将事情说了。
话刚说完,他正打算去找小闺女们来,还没转身就听到了外面叽叽喳喳的声音,还有貂儿嘶嘶嘶的声音,知道他们到了门外,开门让他们进来了。
两个小闺女小心翼翼伸出圆圆的小脑袋往这边看,陆源将她们抱起来,“来,爹爹抱。”
骆玉也放下月娘的小手腕,松了一口气,看向陆源眼睛里满是心疼。
“这倒没什么大事,开两副药就好,麻烦是在她这身体太差了,比我们包子还要弱几分呢,要花费大精力来将养,我看啊,是娘胎里带来的弱。”
看向骆玉的眼神,陆源还有什么不懂得?
他放下两个小闺女,走到骆玉身边,伸手摸了摸骆玉的脸,又将她抱在怀里。
没有爹爹娘亲宠爱,的确是人生最为痛苦的一件事之一,但是,不能因为这一痛苦的事,就将自己的人生,全给困住了。
他不想看到小玉儿因为亲情再一次难过的样子。
他没说话,骆玉在他怀里被他抱了一会儿,才看向床上柔弱的小闺女,说:“我们收养她吧,好不好?”
她看着自己的夫君,眼睛里有着祈求,有着期待。
陆源吻吻她的眼睛,“你是一家之主,你想做的事你拿注意就好,我们都听你的。”
他说完,看向两个可爱的小闺女,蹲下身将她们抱在怀里,让她们来砍床上柔弱生病的姐姐。
“包子,馒头,她叫月娘,以后就是你们的姐姐了,知道吗?”他也是昨天知道这孩子名字的。
“姐姐?”馒头疑惑的看向陆源,有一点不高兴,包子也有一点点不高兴。
陆源花费力气,给她们解释了一刻钟,终于让她们接受了他让月娘作为她们的姐姐的决定。
“姐姐。”两个小豆包来到床前,看向床上脸色苍白的小人儿,想要伸手去摸摸她苍白的肌肤,最后又收回手,看向自己的娘亲,似乎不明白,她皮肤为何这样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