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握着骆玉的手,陆源认认真真地说:“我没事,早已好了,走吧,我们回家吧,我好饿,给我煮一碗面吃好不好?”
“好,不过你得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都成这样,那么随行的人,岂不是伤亡惨重?”
骆玉很担忧,也很着急,拉着陆源的衣袖一起走路,牵手她有一点不好意思,便拉着陆源的衣袖走路。
“去的时候一路顺利,没遇到什么,到了神医谷,我们才知道,事情并不像我们知道那么简单。”
“原来,师父也中毒了,就像皇上皇后娘娘说的那样,很危险,那些刺杀皇上的人,还真是阴狠毒辣,为了避免神医谷来给皇上解毒,索性也给师父他老人家下毒,可以避免解毒。”
骆玉心都快提起来了,心里慌慌张张,陆源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接着说。
“不过不要担心,他们也算偷鸡不成蚀把米,给师父下毒,师父昏迷了七日,醒来,就在药园里找到了解药,虽然毒性大,也会损伤身体,但好歹,可以活命了。”
说到最后,陆源显然有一点难过,眼睛里充满了对皇上还有皇后娘娘的担忧,骆玉放开他的衣袖,握着他的手。
“我们要相信师父,虽然会损伤身体,但是也别忘记了,师父可厉害了,他一定会将自己,还有陛下皇后的身体调理好,他们都会长命百岁的。”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陆源笑了笑。
骆玉点点头,又问他,“说说你们来的途中,发生什么事了?”
吐出一口气,陆源想起来的路上发生的事,依然冒了一身冷汗。
“当时情况非常着急,我们被敌人分散成了两路人马,幸好师父父一直跟着我跟郑荣亦,但也因为如此,我们这边只有我们两个人,被围攻的很惨,连续战斗了三天三夜,差一点就被他们逼进了大河……”
说到后面,他担心的看了看身边的骆玉,他就不应该说这些,本来情况就很危险,还说出来让她担心。
骆玉方才那一下就连呼吸都有点困难,头皮发麻,伸手握着陆源,紧紧的捏着他的手,感受到他的存在,他的体温,他的力度,她才松了一口气。
松懈了一下肩膀,骆玉庆幸语气轻轻的说:“幸好你没事,下次……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危险了,我好担心。”
她温柔乖巧,语气并不带责怪,却更让陆源心里难受,同时内疚不已。
吐出一口气,牵着他的手骆玉脚步跨大了一点。
“我们快回去吧,我给你煮一碗面,顺便,我进宫去看看皇上皇后娘娘,如果可以,就把师父接到我们府里来住,实在不行就让他住宫里,可以让萧然或者无竹去照顾他。”
“你说的对,那我们赶快回去,今天的事情好像还很多。”陆源因为赶路,好几天没睡觉了,现在肚子又饿着。
方才回府,骆玉跟孩子们不在,他也不想待在家里,就出来找人。
找到骆玉,他的精神一松懈,感觉更累了,都不想吃饭,不想洗澡,只想好好睡一觉。
回到府里,骆玉就把他安排妥当了。
先给陆源烧了洗澡水,让他在洗浴室里泡澡,顺便把煮好的面给他端进去,让他一边吃一边泡澡,吃完面就从浴桶里出来,穿好衣裳,漱个口,就去睡觉。
陆源跟骆玉磨合了好几年的夫妻,这点默契自然有。
他一睡下,骆玉就策马去陆家药铺找无竹跟孟萧然。
自从上次跟陆源一起骑马进宫后,她就不喜欢坐轿子,喜欢骑马。
无竹今日比较悠闲,一听骆玉说,就迫不及待跟她一起进宫去了,他很久没有见到师祖了。
师侄两人一进宫,骆玉带着无竹直奔皇后娘娘宫殿,结果被红苕拦着,没让她进去。
“怎么了?解毒不能进去看吗?”骆玉有点困惑,同时更多的是担心。
红苕吐出口气,“娘娘刚喝下第三碗药,后面还有六碗药,庄大夫说一碗要比一碗要危险,娘娘不让我们进去看她,所以里面只有庄大夫。”
无竹骆玉对视一眼,骆玉又问:“陛下呢,现在情况怎么样?”
红苕神色微微缓和,“陛下的毒没有娘娘的可怕,只需要喝七碗药就行,现已喝完了,正在寝宫休息,太子殿下还有公主殿下都在那边守着。”
转头看着无竹,骆玉果断干脆,“你进去陪着你师祖,他毕竟老了,身体多有不便,你仔细照顾着他,可千万不要出问题,知道吗?”
无竹点头,“小师叔放心,有我在,不会有问题的。”
“嗯。”骆玉点头,又看向红苕,“红苕,无竹是神医谷弟子,他可以帮助我师父,让他进去以防不测。”
定定看了一眼无竹,红苕点头,郑重说着,“那就拜托小大夫了。”
无竹进去后,皇后宫殿前,只剩下了骆玉与红苕,还有其他宫女太监。
等了许久,无竹出来传消息。
“小师叔,皇后娘娘无大碍,就是受罪,现在药物与她身体里的毒在互相绞杀,她很痛苦,但应该能挨过去,她说让你进去陪她。”
无竹脸色凝重,骆玉一看心里就慌了,立刻大踏步往皇后宫中走去。
殿内
庄云寒坐在椅子上,拿着帕子擦汗,时不时的扭头看着坐在椅子上,满脸苍白满头大汗的皇后娘娘。
她的衣裳上,缀满了鲜红的血花,她的发丝也不再一丝不苟,些微散乱,她很疲惫,扶着椅子扶手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澜宣?”骆玉看她这般样子,没忍住叫了她的名字。
寇澜宣抬头看向骆玉,想露出一个笑,突然笑容凝固着,她侧头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娘娘?!”她端着茶连忙过去给寇澜宣漱口,一手温柔的抚着她的背,“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这一次痛过去了,寇澜宣缓缓回过神来,勉强对骆玉笑了笑。
骆玉放下杯子,转身对庄云寒行礼,无竹也在照顾着他,骆玉松了一口气。
“别多礼了,坐下休息。”庄云寒做了一个手势,示意骆玉坐下。
他鹤发鸡皮,却浑身温和通透,像一块古朴的玉石一般温和,让人产生亲近的感觉,不会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