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海赶忙扶起铭生,撕开了他的衣服,发现后背原本刺着浮世绘的皮肤,现在已经红肿溃烂,隐约可以看到还有烧伤的痕迹。
而铭生此时体温又升了上来,简直都把啸海烫到了。
“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这是齐思明做的?”啸海不敢碰到他的伤口,只能把衣服撕开,轻轻剥离伤口。
铭生打起精神,轻轻地点了点头,认可了啸海刚才的猜测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啸海想不通!
铭生背后的浮世绘刺青是他在东北的时候遭遇的。当时他被当地的日本军官抓住,那军官看他皮肤白皙,用后背做画布刺上去的。
顾枫白救他的时候,他隐藏了这段往事;直到自己要求去刺探情报,才让啸海知晓。
如此说来,齐思明是完全不应该知道的。
现在看这伤口也是太过吓人,啸海把铭生轻轻放下,自己准备出门去找郑品恒。
可他刚打开家门,郑品恒就冲了进来,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春燕大姐哪去了?”
啸海想起昨晚临分别时的最后一幕,一时间语塞。
郑品恒看他的神情,也猜出郑春燕可能凶多吉少,一把将他推到一边,“你个大男人,带着一个女人去救人,为什么你回来了,却让女人留在那里牺牲了?”
啸海无言以对。
在当时的情况下,啸海和郑春燕每个选择决定了现在的结果。他不能丢下铭生和肖芳;可是郑春燕的牺牲,他也难辞其咎。
“郑大夫,不怨姐夫……”铭生被吵闹声惊醒了,勉强地说出了一句话。
郑品恒看见铭生吓了一跳,赶忙奔了过去,“这几天你去哪了?你这后背发生了什么?……这应该是烫伤,没有处理好,溃烂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晚上怎么有这么多变故?”
啸海整理了一下心情,转回客厅,问郑品恒:“肖芳母子在你那里吗?我让黄包车把他们拉到你的医馆,他们有没有安全到达?”
郑品恒站起身来,“那母子俩我已经安顿好了,他们身体上没有什么大碍,主要还是被吓到了。我让医馆的学徒暂时照顾他们;我的隔壁新搬来了一对日本夫妇,为人还算客气热情。我拜托女主人给肖芳姑娘煮些吃食,应该没什么可担心的。”
啸海点了点头,“也好,有这对日本夫妇在,任何人暂时不能轻易动她分毫……你先帮我看看铭生的伤口。”
“我看过了!这就是烫伤,反复溃烂造成的。你们且在这等我,我回医馆拿一罐獾子油给铭生敷上,这几天就让他后背这么敞着,不要沾上衣物或者其他东西,以免再次溃烂。”郑品恒说罢,像一阵风似的又离开了啸海家。
啸海坐在地上,看着双颊烧得通红的铭生,叹了一口气。铭生还在半昏迷状态,现在不是询问事情的好时候。他只能站起身到厨房,准备给铭生做些饭菜。看铭生的样子,这段时间应该也没吃上几口热饭热菜。
等到啸海把饭菜做好,郑品恒又像一阵风似的刮了回来,手里拿着一大罐的獾子油和一箱药品,
他也不和啸海打招呼,直接到了客厅,看见铭生依然是昏昏沉沉,意识不清,直接喂两片药,用桌上的水给他顺了下去。
他拧开装满獾子油的罐子,舀出一勺,再用药棉轻轻地铺在了铭生的后背。
獾子油的药性缓解了铭生的疼痛,他的眉头皱得没有那么紧了,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放松,似乎已经安然入睡。
做完这一切,郑品恒站起身来,走到厨房,看见啸海把饭菜已经准备好,只是铭生睡着了,暂时还不能起来食用。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每个人都像是受了很大的伤害?春燕大姐,到底在哪里?肖芳姑娘为什么说她已经牺牲了?”郑品恒压低了声音,质问着啸海。
啸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把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郑品恒。
末了,他满怀羞愧地说:“你埋怨我是对的!郑大姐最后牺牲了自己,保全了我们四个的性命。可是我当时已经束手无策,没有办法再去救她了!”
郑品恒瘫坐在椅子上,以手遮脸,眼泪从指缝不断的流出来。
啸海不知道怎么劝他才好。
不管郑春燕以前是什么身份,当她重获新生之后,便是郑品恒的远房堂姐。而郑品恒行对于这个姐姐从戒备到接受,再到以诚相待,本想从此以后第二人在这,乱世相互扶持,没想到却不能实现
他是自愿的,他是舍身取义郑品恒行,抬起头用手背抹干了脸上的眼泪
是昨天晚上我其实是暗示他带着铭生赶紧离开我来和妻子被割掉,没想到他却掏出一把发簪,直接奔向了其名连给我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啸海有些懊丧的捶了捶头
郑品恒行即将冲出喉头的哽咽,理智又回到了头头脑中,这事儿不怨你,早晨是我太激动了,不过,春燕姐,这一下子能不能和齐思铭同归于尽?就怕他白白牺牲了
啸海沉默了一会儿,等一下我去街面上看看情况,有什么消息我来告诉你
郑品恒衡想了想,不要你不要去要去也是我去
为什么你本事不管这些闲杂事的?你要是去打听,难免会落下被人怀疑的
郑品恒行,按住校海的肩膀,你不明白你们昨晚这么一闹,肯定会有风声传出来,如果这字你再去打听日本人,难免不会怀疑你和其名明争暗斗,日本人是乐德建,中国人内斗的,但是真有死伤日本人也不会作死里,所以你出去实在太炸眼了
啸海承认他说的话有道理
郑品恒衡,突然想起一件事,指了指昏迷过去的铭生,这孩子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失踪那么些天又出现在其次名字家里?他后背的伤又是从何而来?
啸海顺着她的手指看向铭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