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了,虽然泼狗血又让你对他产生了排斥。但你的潜意识里,其实是很想成为刘老那种人的,所以,你会在不知不觉中模仿他。”
“那,那我梦到的那些可怕的场景又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你梦到有人解开你的衣服,在你身上乱画,在你的额头上放了不明物体。其实,这都是现实的映射,是你被贴符和泼狗血产生的屈辱感和恐惧感造成的。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样?”
“是这样吗?那,那我现在脑子那些混乱的记忆呢?”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了,如果你只是单纯的模仿,也不算大问题,可是你说,你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还有健忘的症状,这就不正常了。”
“结合你的遭遇和心理,我怀疑,你因为刺激过度,产生了第二人格。而这些记忆,就是你的第二人格营造的。”
“第二人格?所以我人格分裂了?”
“你的情况并没那么严重,只不过,是你的潜意识在作怪。这种情况我们会选择催眠分析,找到你第二人格的需求,从而达到治疗的效果。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吃药,不过治标不治本。”
王医生说到这里,停止了记录看向了我。
我知道,他在等我做决定。
我想了想,接受了催眠治疗,这种身体有第二个人的感觉,太过糟糕了,哪怕他在做善事。
“好,既然你接受了,就在这里签个字,然后我们就可以开始了。”
王医生说完,递给我一张治疗协议。
我简单看了一下,便签了自己的名字,王医生接着便带着我,进了里面的的催眠治疗室。
让我躺在催眠床上,放空自己的思想。
“现在,注意你的呼吸,你要很深、很深的呼吸,要用有规律的深呼吸,慢慢地把空气吸进来,再慢慢地把空气吐出去。”
“深呼吸的时候,想像你把空气中的氧气吸进来……”
伴随王医生的声音,我的身体神奇地放松了下来。
整个人仿佛飘向了云端,然后慢慢进入了睡眠。
“你叫什么名字?”一个悠远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刘建国。”我努力的想着他的问题,然后后给出了答案。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好吗?”那声音再次问道。
“好,我讲给你听。”
……
我叫刘建国,刚出生爸妈就死了。
大伯把我养到八岁,就不管我了。
基本上,我是吃百家饭饭长大的,那种日子,我现在想想,都觉得苦。
成年后,我离开了村子出去闯荡。
摸爬滚打三十年,我终于有了票子房子和老婆孩子。
可就在这时,老天再次跟我开了个玩笑。
我得了不治之症,医生说,除了拿钱吊命,别无他法。
得了这个病的好多病友,都自杀了,他们说不想连累家人。
可我不想死,我才刚刚过上好日子,我还没活过,我想活着,我想好好活着,我不想死。
于是,我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来续命。
为了治病,我还卖了一处房产。
谁知,在我卖了房子的第二天,我那爱我如命的老婆,就和我离婚了。
除了钱和首饰,她什么都没带走,包括我一岁的儿子。
我只能每天带着儿子,在医院奔波。
可祸不单行。
一个意外,我儿子摔死在了楼梯间。
我就这样,又变回了最初孤零零来到世间的样子。
好在上天怜我,就在我绝望无门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黑衣阿赞。
他说他的古曼童需要入灵,只要我给他提供一个横死男童的灵魂,他就教我一个密法,可保我长生,永世不死。
巨大的不甘和求生欲·望,让我答应了他的条件。
阿赞给了我一个阴牌。
他说,此牌可保我一个月,性命无虞,有如常人。
当我把儿子给他的时候,他会给我第二个保命的利器。
随后,我便去了太平间。
因为医院不肯赔偿,所以,我的儿子暂时被存放在这里。
安保帮我打开了停尸柜,我在心里默念着对不起,然后偷偷用阿赞给我的密法,取走了他的眉心血。
当晚,我便把眉心血献给了阿赞,阿赞给了我一本密法和一只蛊虫,便离开了。
密法上说:一年一魂,祭献神明。五年为期,密法方行。
血养心蛊,身画灵符。魂入新体,死而后生。
“这意思是,要五年内祭献五个魂魄吗?你照做了?”那声音再次响起,听起来有点震惊。
“是的,我照做了,我得以续命。但密法也将我的身体损伤,明明才四十几岁的年纪,我却衰老得像个年过半百的老人。”
“你杀了人?”那声音变得恐慌。
“怎么会呢,那些人是猝死的,至少执法者是这么说的。”
“那后来呢?”
“后来?哼哼,我觉得自己的命是上天给的,所以开始做善事,报答老天爷。”
“那,血养心蛊,身画灵符。魂入新体,死而后生。又指的是什么?”
“心蛊自然是只本命蛊了,人在蛊在蛊死人亡。我以身饲蛊几十年。密法进行到最后,自然是它寄宿到哪里,我就在哪里了。”
“你不是只拿到五年吗?怎么会几十年?”
“刘建国是替我养了五年。养蛊伤身,杀人损德,这么难的密法他都完成了。多亏了他替我损了阴德,让我保住一身修行。他是个善人。”
“你现在是谁?”
“您说什么,我听不懂呢。医生。”我睁开双眼,看向了眼前的医生。
“你,你醒了?”王医生猛然站起,变得有些慌张。
“您的催眠术不太到家,我一直都是清醒的,刚刚为了配合您,我编了个故事。看来,我的故事很成功!”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颗虫卵,随着空气,飘进了他的耳朵。
那医生惊恐的看着我,然后捂着头部,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小护士闻声赶了进来。
“你们的心理医生,比我更像病人,这病例我就拿走了!”
说完这句话,我无视惊慌的众人,拿起病例离开了心理诊所。
……
“哎,你们听说了吗?那个天煞孤星又回来了。”
“可不是嘛,她居然好意思收了刘老爷子的遗产,还把房子给卖了,可真够不要脸的。”
“你们两个也别用老眼光看人。我可听说,她资助了不少贫困家庭呢,做的好事那可是一箩筐!那也算是个善人。”
“什么嘛,刘老那才叫做好事,那才是善人!她?哼!”
即使走了很远,我依旧能听到背后议论的声音。
善人吗?
是啊,他帮了我这么多,的确是万里无一的“大善人”。
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