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刘公子,哪能让寨主给我道歉,我还想活命呢!”李铁柱一听这话, 害怕的捂住脑袋,生怕寨主回头狠狠折磨自己。
老刘摇摇头:“你别担心,你们五寨主最是通情达理,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就见崔天云抬起头来,腼腆的对李铁柱说道:“对、对不起……”
老刘点点头:“这次就算了,下次一定要分清楚责任再下处罚。我们这些掌权的人, 一定要掂量清楚手中的权利,否则很容易给大众造成困难。”
崔天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崔天虎在一旁, 也是十分赞同。
“不过刘公子, 你怎么能避免我们不会被箭射到自己呢?”有喽啰问道。
老刘点点头头:“你提的问题很好。首先,铁柱的箭法很好,大家不用担心跟他组队。至于周二福的事情,咱们随后再说。不过我有一个建议,可以帮大家抵消疑虑。”
“什么办法?刘公子你给支个招吧!”
“嗯。那就是我们改革一下训练大纲!”老刘点点头。
“还能怎么改?不都是射箭么?”
老刘哈哈一笑:“这射箭和射箭可是大不一样。首先我们可以根据射箭者的联系程度不同,分为三个阶段:初学阶段,巩固技术,高阶练习。”
“每个阶段,我们的训练器材都是不一样的。”
“初学阶段,我们在树上,找一些树枝,或者树立一些定靶。供练习者随便射击。”
“巩固技术阶段,我们可以尝试使用滚轮装置,将定靶改造成可移动的靶车。这样可以练习射击移动靶。”
“而高阶练习,我们就必须利用真人举靶。当然,这高阶练习,必须要在前两项射击考核都通过并且优秀的基础之上,才能参与。”
“那还是有真人参与啊?万一射到人怎么办?”那个发问的喽啰继续问道。
“真人就对了!”老刘几个掷地有声的字, 惹得全场人侧目!
崔天虎、天云也都吃了一惊。
就见老刘神情凝重地说道:“你们要知道,我们练习射箭不是单纯为了玩的,而是平时练习,是为了一旦出了事我们能快速形成战斗力!”
“那么什么是战斗?就是有死有伤的,你死我活的残酷现实。我送给大家一句话,那就是‘平时多流血,战场少丢命!’”
“哗--”全场一片哗然,随后一阵热烈的掌声。
见众人的情绪都稳定下来,老刘回身对崔天虎说:
“大寨主。至于训练器材改进的事,我看就交给你们山寨吧。后面几天我可能要去忙土改的事情,不方便随时在山寨盯着训练。”
“嗯,你放心吧,这种事情本身就应该是我们的分内。”崔天虎点头道。
老刘也点点头,随后看向天云:“云儿,刚才我说了你两句,别生我的气,好么?”
崔天云摇摇头:“相公你说的对, 是我的疏忽。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好,云儿真懂事。”老刘开心的抚摸着天云的头。
……
且不说黑风寨和灵山寨的日常训练, 单说土改这一块根据徐州州牧陶谦的政令。徐州全境在各级行政单位设立了工农联合组织。
这下,徐州的老百姓可都忙活坏了,大家都纷纷抢着加入组织。
而与此同时,远在下邳城的何平老爹何掌柜,最近的日子却不太好过。
顾名思义,所谓工农联合组织,只有工农可以加入。即农牧民和小手工生产者。
而那些地主阶级和大生产者,是没有资格加入工农联合组织的。
这就让很多人产生了不满情绪。而这些人里,尤以那些从商的,且规模并不大的小商贩为主。
这些小商贩,处在大商人和各级衙门的夹缝之中,生存本就很难了。再加上现在工农都加入了各地的联合组,对自己的打击更大。
现在各地工农联合组成立之后,由组和组对接,而全部的交易行为,都在组和组之间完成,也就不会走私人对接的渠道了。
这样的做法有好有坏,好处就是可以减少交易上的繁琐程序,简化交易流程,提高效率和交易量。坏处就是,只要形成某些贪污**的套路,很多没有门路的小商贩就会被拒之门外。
何平的父亲何掌柜就是其中一个。自从新政实施之后,他本以为日子可以变得更好,再加上儿子何平跟着老刘,更是近水楼台。
但没想到,自己却经常陷入到缺少物资供应的时候。有时甚至只能被迫关店。
在这天,何掌柜实在没办法了,干脆又直接关店,收拾行装准备去小沛一趟。
就在何掌柜即将动身的时候,门外来了一队衙役。就见为首的身高七尺,虎背熊腰,面带凶煞。
何掌柜下意识抬头一看:“吕捕头,您怎么来了?今天咱们没有酒招待您了。”
那吕捕头听了就是一皱眉:“什么酒不酒的?少废话!我是来抓你到案的!”
何掌柜大吃一惊:“什么?到案?吕捕头,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吕捕头一声冷笑:“什么是等你到了衙门再说,走!”
说着,吕捕头一点手,叫过来两个跟班衙役就来锁拿何掌柜。
何掌柜本就什么也没干,当然也并不亏心害怕。只是单纯出于对这莫名奇怪的拘捕的抗议,身体才本能抗拒着,在使劲挣脱。
“呦呵?不走?你可知道拒捕的后果?”
“吕捕头!你总要有个理由让我们知道吧!”
“理由?理由就是你杀害了陶州牧的侄子,彭丈!”
“什么?不可能!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不可能?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说什么鬼话?将他抓回去!”
说着,一群衙役左右架着何掌柜,就要向屋外走去。
何掌柜听完吕捕头的陈述,更加不干了。这莫须有的罪名,怎么能安到他的身上?
就在这种反复纠结当众,何掌柜就和衙役们拔起河来。一个是硬要拽他走,一个是死活不肯走。
街上慢慢又聚集起行人来。对着酒馆之外指指点点。
“你瞧瞧这老何,怎么想的?竟然和官府顽抗?不想活了?”
“什么不想活,听这话的意思,是他傻了陶大人的侄子彭丈啊。”
“彭丈是个恶霸,杀了他不是为民除害?”
“放屁!不管是谁,这杀人罪名还轻么?”
行人们纷纷交头接耳,舆论几乎是两极分化。
有一半是等着看何掌柜受罚认罪的,有一半是为何掌柜惋惜的。
但确没有人认为何掌柜无辜。
“吕捕头!咱们衙门要拿出证据!否则我不能跟你们走!”
见何掌柜依然还在挣扎,吕捕头怒不可遏,上来就给了何掌柜一个大嘴巴子。
“啪--!”清脆的声音,震动了整个小酒馆。就连大街上也是听得十分清楚。
大家的议论声都停止了。何掌柜也被这一巴掌打蒙了,不再反抗。
吕捕头大嘴一撇,一朕冷笑:
“马德,早这么老实不就得了?害得老子费事!”
“你们押着他走,记住看好了,不要让他跑了!”
“喏!”几个衙役摩拳擦掌,上来就要捆住何掌柜。
就在这时,从外面走近三个人,为首的是一个俊朗的公子,后面跟着一个精瘦的年轻小伙,和一个高大威猛的壮汉。
那精瘦的年轻小伙见此地人多,连忙跑了过来,分开人群,来到店门口。只见何掌柜被几个衙役撕扯着,身体半跪半蹲,很是辛苦。
何掌柜一看来人,也神情激动起来,扯着嗓子喊道:“平儿,你咋回来了?”
“老爹?你怎么成这样了?”
店门口的何平,赶紧跑过来扶住何掌柜的身子。
“平儿,他们非说是老爹我杀了彭丈公子!”
“什么?这不可能!”何平大叫道:“你们抓错人了!我爹不可能杀人!”
“何平,那你是怀疑官府的断案能力,怀疑陶大人处事不公,公报私仇喽?”
何平一愣,大喊道:“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么重大的事,不能只听一面之辞!”
“一面之词?一面之词又怎么样?证据确凿,不容抵赖!”
说着,一众衙役上前,将何平和何掌柜强行分开。
“爹!你不能跟他们走!咱们是冤枉的!”何平大叫着,却被衙役控制起来。
“马德,你再敢放肆,连你也一起抓走!”吕捕头怒道。
何平这时,终于看向那两个和他一起回来的人。
两人是谁?正是老刘和华雄。
就见华雄早已是怒不可遏,但没得到老刘的默许,华雄不敢随便出击。就见老刘一声冷笑,冲着吕捕头说道:“这位官爷,你可认得我?”
吕捕头本来的注意力是在何家父子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老刘两个人。现在他一开口说话,吕捕头闻言看去,就吃了一惊!
这不就是当时和彭丈在朝堂对峙的人家伙么!
吕捕头不看则已,看到是老刘之后,片刻的惊讶变为狂喜,大叫着:
“对!你!我想起来了!你肯定是帮凶,小的们,给我把他也抓了!”
就几个衙役,目光犹疑着,纷纷不敢靠近。
有两个人,就是在这酒馆帮着彭丈缉拿何掌柜时,被老刘和华雄阻拦。还有两个,在州牧衙门,当场见过老刘质问州牧大人。
他们都知道老刘的本事,不敢轻举妄动。
但吕捕头不管这一套,愤愤地说:“上啊!不上的,你们绩效全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