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蛋了解到这一切,也觉得颇为奇特。他看着照片上小红母亲容颜,也忍不住感叹:“太像了。”
这倒不是说小红长得像她的母亲,实际上,小红长得多像她的父亲脱托,而陈二蛋感叹的是她的母亲与自己的姐姐夏雨荷长得十分相似,两人都是柔和的长圆脸,一脸慈爱眉目之间如烟似雾一段娴静书香之气。
怪不得小红做为杀手狼童,一段时间人性泯灭,残忍暴戾,一见到夏雨荷突然之间就乖巧顺服起来。
到底小红,也就是安琪尔?是不是哈里木老人的亲孙女?陈二蛋也说不准。在房车会议室里,他也是脱口而出,结果检测结果确是铁定的事实!
感慨万千,苍天有眼!
谈判还在进行。
陈二蛋提出:“你们远东公司虽然拿到债券,对于飞天镇有三年期限的租借合同,但这个地方,你们只有租赁权,至于当地的矿产资源并没有权力开采。”
而乌兰诺夫坚持认为,既然拿到租借债券,在既定期限内,租借方就享有对于该地区的所有权力。各处聘请律师团队又是长达一个来月的交涉、交锋。
期间又不停的签定新的合约,又废除又重签,又废除……
终于,乌兰诺夫觉得拖不起了,他是客场作战,如果一直这么拖下去的话,自己什么事情也做不了,三年的租借期却不会延长,到时候自己几千万的租借费都打了水飘,于是他开始另谋计划。
夜间十二点刚过,百十来辆重卡,满满装载了JY矿沙,形成一道蜿蜒十来公里的车队,从飞天镇出发,他们要绕过边境检查站,经过一段边境争议区,往欧洲方向过去。
这是王布丹为乌兰诺夫想到的一个招法:“既然在飞天镇不能提炼JY矿,那就把矿沙拉走,去邻国建厂。这百十来辆重卡也算是探探路,如果可以的话,就铺设一条铁路,这样,三年时间,也可以把这里的矿沙搬走一大部分。”
王布丹坐在头车上,车灯亮如白雪,他一边看着手机上的地图导航,一边指挥着司机:“注意啊,前面那片草地非常凶险,表面上看起来和别处差不多,其实是个大泥潭,一个不小心我们车辆陷进去,再也出不来了。”
头车司机不敢大意,伸着脖子瞪着眼睛,两手紧握方向盘,一路摸索着前行。
正行进间,突然轰地一片巨响,斜刺里冲出十多辆坦克车,把前行的路途堵死,按照灯扫射过来,比车灯亮了不知多少倍,司机的眼睛睁不开,只好把车停下。
后面的车队也只好陆续停下来。
一辆坦克车前来,上面炮塔上的盖子打开,一个全副武装的军人露出半截身子,朝他们敬礼,做为一名军人,此人有着格外另类的优雅与礼貌,他很客气的请车上人下来答话。
王布丹一看这个阵势,知道自己跑是不跑不了了,不过,对面看起来很客气,他胆子也大了些,从卡车上跳下来,肥胖的身子跑起来却很轻快,像肉球一样,颠颠几下跑到那辆坦克车前面来。
他想凑近些再讲话,坦克车旁边过来两名士兵,哗地拉开枪栓:“站住,就在这里回话。”
坦克车上的正是小郑,他因为上次招待乌兰诺夫等人立了大功,现在已经是少校军衔。小郑不慌不忙的问:“你们是些什么人,车上拉的什么东西?”
王布丹肥脸上菊花盛开:“长官,我们是正常的生意人,正在拉运一些货物。请您行个方便。”
小郑:“什么货物,为什么不走正规的边疆线,接受正规检查?”
王布丹:“我们不属于国际贸易,只是本公司内部的一些转运,不需要去走关贸报备。”
小郑:“这是什么话!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粒沙石都是有国有主的,你说公司内部就公司内部了?你们是哪个公司?”
王布丹还是乍着胆子又往前靠了靠,嘴里小声嘟囔着:“我们,呃,我们是远东公司的,长官,您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说着话,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金表偷偷的递过来,他不知道自己走道遇到了哪路神仙,但钱这东西能通神!
小郑俯身接过那块金表,举在手里看了看,突然对着旁边士兵说道:“你们都录像了吗?这人拿金表来贿赂我,看起来其中必有不可告人的私弊,一会要好好检查一下。”
王布丹没想到自己弄巧成拙,这反倒成了私贿的证据,他赶紧又连连摆手:“这位长官,您千万不要误会,不要误会,我也只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您把那表还给我吧……”
说着伸手要往回抢那金表。
旁边的士兵调过枪手朝他肩头上捣了一下:“不许动站好。”
小郑在坦克车上发令:“把他抓起来,带回司令部严加审问。后面的那辆车带头,把整个车队都押回基地去。”
百十来辆汽车,上面拉了价值近亿元的矿产,这就要都给带走了?王布丹大惊,可面对这些荷枪实弹,开了坦克的士兵他又能怎样?
突然他转身就跑,若被这群士兵抓走就麻烦了!他想要趁乱先跑回飞天镇去向自己的主子乌兰诺夫汇报,再想办法。
小郑在坦克车上看得清楚,对手下几位手下颁布命令:“一排长,去控制整个车队。二排长,带人把那个逃跑的经理给我抓回来,抓活的。”
二排长答应一声,带了侦察兵,牵了军犬一路追踪过来。
王布丹避开探照灯,一路狂奔,往草丛里钻。结果慌不择路,几步竟然跑到那片泥潭里去。
刚刚他还在车上提醒司机,要注意绕开那片泥潭,结果自己这一路,竟然直接跑到里面去。
他在黑夜里跑着跑着,觉得脚下一软,赶紧拔腿转弯,结果腿没有拔出来,越陷越深了。
看到手电筒光柱交叉,听到远处军犬的吠叫,他又惊又怕忍不住挣扎,越挣扎陷得越深,草下的淤泥慢慢没过膝盖,没到屁股,又没过腰际,他已经开始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
终于,求生的**超过了一切不切实际的幻想,他大声呼救:“士兵兄弟们,我在这里,快来救我啊!”
早晨七点多钟,雷万钧拨通陈二蛋的电话:“二蛋兄弟,不出你的所料,那些卡车正好经过我的防区。一百一十七辆,都带到我这里来了,车上满满都是沙矿……哦哦。那些人怎么办呢?一辆车上两个司机,两百多号人呢。……好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