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影子速度灵敏,动作矫捷,闪躲轻盈,一看就是身怀绝技的高手。
看着东倒西歪的尸体,只觉得一阵恶心,刀刀切中要害,每个人的身上都中了数刀,体无完肤。
热血还不停的往上冒。
两个人有些惊愕,到底是谁动的手?杀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
只是一瞬间,两个身影想到了什么,往云家钱庄方向去……
“爹爹怎么样了?”飞舞和晓晓来到云老的房门前,莫叔在伺候着。
“老爷一直没醒,神医说明早才醒……”
飞舞和晓晓对视一眼,走进房间,病床上的传来云老均匀的呼吸声,看着一脸沉睡的云老,飞舞和晓晓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如果不是云老动的手,那是谁血洗了洛家祠堂?
这一夜似乎就那么平静的过去了。
第二天,凤城一片哗然……
“洛家十几口人全部惨死……”
“是啊,我听说了,听人说身上的血全部被放干了。”
“对,我也听说了。”
“死的全是洛家族里的长辈。”
“对,全是洛家的长老……”
“先是薛家,现在是洛家,下一次轮到谁?”
“这凤城这段时间是吹哪一股邪风?”
“难说,只怕不是风邪,是人……”
“你是说……”
“你没发现他们死前都和谁结了怨么?”
“听说洛家的长辈死前去了云家钱庄。”
“云家?”
“对,是云家。”
“看来这云家还真不是好惹的。”
“是啊,是啊,我说云家怎么能长盛不衰呢?原来是这手段。”
“你还别说,能做得如此干净也是本事。”
“听说云飞舞要成为太子妃了吧?”
“是啊,是啊,不知道会不会像云飞扬一样。”
“……”
…………
茶馆和酒楼里全是关于云家的流言,薛家惨案被再次提起,薛家和洛家的事情连起来很多人想到的就是云家,难道真的是云家动的手?
商会里的老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对云家,大家忌畏三分,也不敢再做什么不利于云家的事情,不管到底是谁动的手,现在大家已经把责任推给了云家,云家也不出来解释,云家因此事也更巩固的自己的经济地位,形象多少受一点损失,算是好坏参半吧。
洛家长老的死对于洛家目前的状态还说无异于雪上加霜,原本的生意就出了问题,现在那些人脉广的长辈又都出了事,惨案发生,谁还敢和洛家合作?
大家都怕被牵扯进这血腥的仇杀之中,没有任何一家商家敢帮洛家,洛家一时陷入了困难之中。
这种大家族的吃穿用度都比较大,现在洛家的生意又出了问题,流动资金断链,全府上上下下的巨大开支压得云家的当权者喘不过弃来。
云飞舞和安晓晓可不是什么大爱之人,只要得罪了她们,她们绝不心慈手软,洛家就是一个例子。
云老醒来,也没有再提过昨天的事情,简单的交代的飞舞一些事情便回了云家堡。
云家堡:
云家堡这段时间的气氛又活跃起来了,笑语盈盈。
云家堡虽说主仆的观念不浓,也没什么禁忌,但云家却有一处禁地——安云阁。
安云阁处在云家堡的东面,四面都是竹林和花海,隐约可以看见远处的楼阁,但除了莫叔和云老,再也没有任何人能踏入那里,包括云飞扬和云飞舞。
关于安云阁已经成为一个秘密,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也没有人知道那里住着谁,莫叔每个月都会去几次,云老偶尔也会去,曾经有丫鬟很喜欢安云阁附近的花,忘了管家的交代,没想到刚触到花瓣就倒在地上,再醒来时已经神志不清,疯疯癫癫了。现在还在云家堡呆着,却已经成了一名疯子。神医的医术再高也治不好。
安云阁也就成了云家堡的禁忌。
“老爷……”管家恭敬的跟在云老身后,这段时间云老总是愁云紧皱,管家也小心的伺候着。
“忙你的吧。”他淡淡说了一声。
“是,老爷。”
这一刻,远处若隐若现楼阁的映衬下,他的背影看上去凄凉无比。看了一眼远处的安云阁,他的眼里透着几分落寞,爱恋,悔恨,愤怒……
他不敢进去,尽管心里极想进去,可又不敢,深怕……
那个男子,负手而立,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楼阁,背影看上去凄凉无比。
“老爷……”莫叔原本是在凤城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
“怎么样了?”他没有回头,语气里有几分倦意。
“都处理好了。”
“舞儿发现什么了吗?”
“二小姐没有发现什么,做得很干净。”
“好,有些事还是别让她知道,你多帮帮她。”
“嗯……”莫叔看着自己的主子,最终是没忍住,“还是进去看看她吧,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从没怪过您。”他当然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气,表面上慈祥无比,可人后的身份与性子……
跟了他三十多年,他很清楚主子的脾气,也知道自己不该多管闲事,可看着心神黯淡的主子,他心里难受。
“你说她会原谅本候吗?”这一次他竟然没有生气,就像询问一个老朋友一样问着莫叔的意见,这么多年来,他受尽了内心的煎熬,可不管他怎样自责,时间还是回不去了,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她会原谅自己么?若世上有后悔药该多好……
“这么多年过去了,该恨的也恨了,还有什么好恨的,您知道,十几年前她就原谅您了。”
“容我在想想。”云老的脸上带着几分枯寂,仰头对着天幕,双眸紧闭,这个男子脸上带着几分绝望,竹叶随着夏风的吹拂随风舞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莫叔恭敬的站在他的身后,这十几年来他过得有多苦他都知道,都看在眼里,他当初是何等角色?叱咤风云,横扫千军。可为了她,他永不再行军打仗,一生戎马为了她,现在,做任何事情都不再有意义,他已经失去了她,永远失去了她。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踏进了那片花开得正艳的花圃,走向安云阁。
他折磨对方的同时,也在折磨着自己……若时间能倒回去,一切从新开始,今天还会是这样的结局么?
莫叔叹了口气,落寞的转身。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傻傻的守护了这女子多少年?爱慕了多少年?在为自己赎罪,若时间能倒回去,那当初的惨剧绝不会发生……
凤城的某个院落,银发男子负手而立,身后跪拜着一名带着面纱的灰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