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生叹了口气。
邓向东的病,谁都治不好。
这不是医术能解决的问题。
徐长生那一花瓶砸下去是有讲究的。
打在了邓向东奇经八脉中生脉之位,邓向东因此而昏迷。
除了他,没有一个医生能让邓向东醒来。
见张佗一脸愤恨,徐长生皱眉道:“你还是不服,还是要出手?”
张佗冷冷道:“不然你来救邓公子?你敢吗?就算你敢,还要问邓总敢不敢!”
“当然不行!!”
邓统果断回答,阴冷地盯着徐长生说:“你毫无名气,这次比试也是侥幸胜了张神医,识相点就赶紧滚,不要逼我对你出手。”
刘娥尖叫道:“统哥,不能让他走,他打伤了东儿,我们怎么能让他这么大摇大摆地离开?”
“再让他逍遥半个月便是。”
邓统傲慢道。
其实他内心已经有了先给徐长生一个教训的计划。
邓向东可是堂堂邓氏集团的少东家。
徐长生这种废物,将他邓统的儿子打成植物人。
邓统怎么可能让他过得太自在?
徐长生见他们要耍赖,眼神微微一冷:“邓统,我这一走,再求我治好你儿子,代价可就无比巨大了,你自己想好。”
“滚!”
邓统直接抛出一个字,满脸不屑。
众人都是一脸轻蔑。
显然,就算徐长生刚才比试胜过了张佗,他们都依然更信任张佗的医术。
毕竟张佗四十多岁,又是经常出入省城为权贵看病的成熟名医。
徐长生?
呵呵。
机缘巧合才赢了张神医罢了。
徐长生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什么废物,也敢到这里来猖狂。”
邓统冷冷说着,转头面向张佗时已是一脸笑容:“张神医,我们还是开始正事吧。”
张佗点了点头,进入病房。
邓向东静静地躺在床上。
张佗上前,为其号脉。
邓统和刘娥夫妇紧张极了。
“很正常的脉搏,和楚科长的公子一模一样。”
张佗脸上露出自信的表情。
“张神医,怎么样?”邓统紧张地问。
“邓总冷静。”张佗意气风发道:“我有一套针法,比五龙针法更为神奇,同样是我师傅所传,其施展之难、功效之神,甚至我至今都难以完全精通。”
邓统喜道:“焦圣手真乃当世绝医!张神医也是百年难遇的高人,那快快开始吧!”
张佗深吸口气,将一盒银针往上一抛。
登时二十多根银针坠落。
嗖嗖嗖!
张佗双手飞快探出,双手各夹住四支,张开一咬,剩余的十根银针被精准地咬在口中!
这一幕简直让邓统和刘娥惊喜不已。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下一刻,张佗手口并出。
哗的一下,十八根银针瞬间飞出。
噗嗤噗嗤……
齐齐刺入邓向东的身体,穴位从阳白至石门,一条直线。
张佗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此针名太乙神针,有刺激**、大脑潜能,激发生命力之功效。
甚至某些被医院刚下达死亡通知的特殊病人,都能用此针法救回来。
很快,肉眼可见的,一缕缕带着热度的水汽从邓向东身体浮起,飘散在空中。
邓向东喉咙里发出微弱而痛苦的声音。
似乎是想要吼,而不得。
邓统与刘娥夫妇惊诧极了。
这等手段,简直闻所未闻。
这让他们觉得,让院方的顶级医生团都束手无策的儿子,真的有可能会醒来!
“邓总放心,半小时后,邓公子就会一跃而起!”
张佗有力的声音响起。
邓统夫妇赶紧压制住内心的激动,紧紧地盯着病床上的儿子。
然而就这么看着看着。
半小时后。
邓向东还是一动不动,而汗水已经浸湿了床单,原本温润的脸色都变得煞白起来。
张佗的额头滑落一滴滴汗珠,手脚发抖。
“张神医,怎么样了?”邓统小心翼翼地问。
“不应该啊,楚科长家的少爷,我就是用太乙神针救醒的。”
张佗讷讷自语:“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虽然病例有个体区别之分,同一种方法并不能百治百好。
但是,邓向东的情况太不对劲了。
明明太乙神针已经刺激到其大脑。
邓向东想发泄,想叫出声来。
张佗怀疑,邓向东虽然昏迷着,但对周围的环境是有感知的。
可,就好像有一只无形大手掐住了他的生门!
“不行,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张佗浑身一抖,冲上去快速拔掉了邓向东身上的十八根银针。
再继续下去而刺激过度的话,邓向东会因为潜能榨取过度而死的。
“怎么了张神医?”邓统急急道:“你怎么停了。”
张佗惨白着脸,丧气道:“邓总,我……无能为力!!”
轰!
邓统和刘娥浑身巨震,接着犹如散尽全身力气般,双双瘫坐在地。
邓统的亲信们也都适宜地表露出悲伤之情。
莫名其妙的,大家的脑子里,齐齐跳出徐长生的那句话‘你治不好’。
“难道真的要让徐长生那个废物出手?”
有人低声说了一句。
陈庆余眼珠子一转,对张佗说:“张神医,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请不要灰心。”
张佗惨然点头,面色依然难堪。
“不过。”陈庆余话锋一转:“张神医,您和邓总虽然认识不久,但相信你们已经成为了朋友,您应该也不愿意眼睁睁看着至交之子年纪轻轻就这么躺在床上的。”
张佗被陈庆余的话说得一阵舒服,便道:“陈先生有话直说,不会突兀的。”
“请将令师请来,为邓少爷看病。”陈庆余弯下腰,恳切道:“邓总会永远感激您的!”
邓统空白的脑子一震,赶紧爬起来,赞赏地看了陈庆余一眼,说道:“没错,张神医,麻烦你将焦圣手请来,你永远是我邓氏集团的恩人!!大恩人!”
“这……”
张佗一阵为难。
师傅焦灵鹤已经八十多岁,金盆洗手多年,不久前才开始孤身云游炎夏的日子。
师傅身份尊贵,这么多年来不知道多少达官贵人让他出手,他都一一拒绝。
自己让他来给晋城一个富豪之子看病。
师傅会答应吗?
张佗不敢说,更不敢问。
见状,刘娥哭着哀求道:“张神医!刚才是我冒犯了!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