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苏婠婠发出惊呼,身体撞上一堵坚硬的胸膛。
霍竞深站在那,撑着一把黑伞,目光则看向下车的潘辉。
苏婠婠忙解释,“他是我驾校的教练,下雨顺路送我回来的。”
霍竞深已经迅速打量完毕,他低下头,声音温沉,“跟教练再见。”
潘辉也在打量眼前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衬衫西裤,个子很高,看起来很成熟,黑伞下那一张脸没什么表情,轮廓俊朗却略显严厉,尤其是那双眼睛,幽黑,深邃,有点难以捉摸。
想了想,潘辉笑着打招呼,“苏先生您好,我是苏小姐的教练……”
“谁告诉你我姓苏?”霍竞深挑着眉,淡淡的打断他。
潘辉一愣。
这不是苏婠婠的长辈吗?
因为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几岁,没好意思喊叔叔,不姓苏,莫非……
“那您应该是苏小姐的表哥吧?”潘辉立刻抖机灵。
霍竞深发出嗤的一声低笑,“宝贝不帮我介绍一下?”
听到这声“宝贝”,苏婠婠没出息的腿软了下。
谁料腰间的大手猛地一掐,同时,语不惊人死不休,“宝贝怎么腿软了,是昨晚太累了吗?需要老公抱你吗?”
卧槽!
这个禽兽到底在说什么?
看着潘辉目瞪口呆的样子,苏婠婠低下头,咬牙切齿。
没脸见人了!
潘辉确实被吓得懵了。
直到霍竞深带着苏婠婠离开,铁栅门缓缓关上,最后发出“哐”的一声,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成了落汤鸡。
**
进入别墅,苏婠婠猛的推开霍竞深,开始发飙。
“你干嘛去门口接我?”
“深井冰啊说那些话?”
“你是不是心理变态!”
“巴不得抓到我出轨是不是?”
霍竞深将伞收好。
“出轨?”相较于她炸毛般激动的模样,他表情温和,语气更是不咸不淡,“就凭他?”
苏婠婠一愣。
“一个四眼田鸡,能跟你完美的老公相提并论吗?”霍竞深大言不惭。
苏婠婠气的嘴角直抽抽,半天,终于憋出三个字:“不要脸!”
骂别人的同时还不忘夸一下自己,简直就特么的厚颜无耻!
霍竞深转身进入客厅。
他脊背笔挺,双腿修长,就连背影都透着一股子的倨傲,“我去接你,是因为要带你去医院看我爷爷。”
“啊?”苏婠婠立刻怒气全消,忙不迭跟了上去,“爷爷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被你前未婚夫气的。”霍竞深说着,眼神示意,“去把那碗面条吃了。”
“……哦。”
苏婠婠乖乖走了过去,待看到餐桌上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闻着浓郁的香气,眼睛也亮了起来,“哇,你给我做的吗?”
“除了你老公,还有谁下面给你吃?”
苏婠婠嘴角又开始抽抽。
一时也不知道这碗面是吃呢?还是……吃呢?
她看了一眼霍竞深。
那厮正坐在沙发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平板,眉眼温淡,面色从容,表情更是无比的坦荡。
是她想多了?
咳咳,跟禽兽相处的时间久了,自己的思想竟然也变污了……
苏婠婠开始吃面。
不得不承认,这样下雨的夜晚,回家能吃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她把面条吃得一干二净,最后连汤都喝的一滴不剩,放下碗,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小嘴,“好吃!”
霍竞深看着她粉嫩的小舌,眸色深了又深,然后,他起身,“走吧。”
**
到了医院,走廊上就听到吓人的咆哮声。
“前几天婚礼上还嫌闹得不够?现在整个南城都知道我霍远山的外孙猥亵未成年……”
霍老太太猛地推了推老伴。
声音停止。
霍老爷子靠坐在床头,目光严厉的看着进屋的两人。
床前的沙发上坐着霍琴语,一双眼哭得红肿,还在不停的擦着眼泪。
霍老爷子收回视线,没忍住又苛斥了一句,“要哭就回楼上哭,别在这碍我的眼!”
霍琴语低下头,不敢再发出声音。
“阿深,怎么这么晚还把婠婠带来了?”霍老太太问。
霍竞深勾着薄唇,似笑非笑,“婠婠听说爷爷被遇云气到住院,很担心,哭着闹着非要我带她过来探望。”
苏婠婠:“……”
兴许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孝顺,连霍老爷子都朝她多看了两眼。
眼神仿佛在说:真的?我怎么这么不信?信了你的邪!
“婠婠这孩子就是孝顺,不像折析,远山都进院半天了,也不见他来医院里看看。”霍老太太安抚孙媳妇,“你担心,远山这身体好着呢,没什么大碍,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苏婠婠点头。
刚才那咆哮声简直中气十足,听着也不像有事的样子。
霍老爷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洪亮的声音再度响起,“既然阿深过来了,你有什么话,就直接和他说。”
霍琴语抬起头,目光在霍竞深和苏婠婠脸上来回游移,却欲言又止。
苏绾绾也不傻,知道她肯定是为了刑遇云的事才哭成这样的,再加上之前自己和邢遇云的那一层关系,她肯定也不愿意在自己面前摆低姿态。
轻咳一声,她拿起手提包,“爷爷,奶奶,我先去洗手间。”
霍老太太点头,“去吧。”
等房门一关上,霍琴语立即开口,“阿深,这事一定是误会,遇云不可能猥亵未成年,我的儿子我了解,他不是那么没有谱的人。”
“遇云自己怎么说?”霍竞深在沙发另一侧坐下。
霍琴语立刻又开始支吾,“他……他什么也不愿意说。”
昨天夜里,邢家突然接到电话,说邢遇云在贵邸闹事被送去警察局了。
她和丈夫匆匆赶了过去,发现儿子被揍的满身是伤,现场那几人都是贵邸的保镖,一口咬定邢遇云喝醉了在女洗手间耍流氓,还猥琐未成年女孩,彼时现场还有几个记者……
现在邢遇云在楼上养伤,新闻更是闹得满天飞,可不管她怎么问,他就是不肯透露半字。
“遇云是成年人,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这件事情,对我们霍元也有不小的影响。”
“阿深,你这话什么意思?”霍琴语心中隐约不安。
霍竞深看着她,眉目深刻,“我已经下了调令,等遇云养好伤,就去江城负责新开发区的运营工作。”
“什么!”霍琴语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