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举手投降:“你当然是大měi nu了,还是最美的那种。”
冷幽雪哼了一声:“算你识相。”
燕七嬉皮笑脸:“我这采.花狂魔也不合格啊,竟然把你放过了。我说,冷押司,为了让我这个采.花狂魔名副其实,今夜,你就从了我,如何?”
冷幽雪抽出宝剑,语气冷漠:“先问我的宝剑愿不愿意。”
燕七倒抽了一口凉气,身子一歪,靠在华翼身上,不停的摇头:“冷押司,你别耍贱了,我晕贱啊,快收起来,不要耍贱了……”
耍贱?
耍剑?
冷幽雪气的酥胸鼓鼓,峰峦起伏。
“燕七,你不是晕贱,你是淫.贱。”
看到燕七贴着华翼的身子,如胶似漆,心里嫉妒,赶紧扭过头去,不想再看。
华翼被燕七贴靠过来,用力搀扶着:“燕公子,你起来啊,你快点起来啊。”
燕七‘有气无力’:“不行,起不来啊,我晕剑啊,身上没有力气,小翼,委屈你下,暂且扶我一阵,好不好,好不好嘛?”
华翼能说什么?
“那……好吧,燕公子,我先扶你一阵,不过,你一会要起来啊。”
冷幽雪看不下去了。
华翼天真,就是好骗。
她一剑横在华翼和燕七两人中间,剑锋从燕七胳肢窝钻了过去。
燕七吓了一跳,赶紧跳开。
华翼诧异:“燕公子,你不靠着我了?”
燕七尴尬的挠挠头:“我突然好了,我不晕剑了,嘿嘿。”
华翼捂着嘴巴偷笑:燕公子可真有意思。
一路打打闹闹,好不快活。
终于,几人进了华兴会。
林震出来迎接。
燕七问:“人呢?”
林震压低了声音:“藏在密室里呢,谁也不知道,我待七哥过去。”
一行人进了密室。
七拐八拐,进了一处草房。
陶吉躺在里面,奄奄一息。
看着众人进来,眼眸无神的望过来。
似醒非醒,似睡非睡。
众人进来,他也没有什么反应。
华无病赶紧为他诊脉,良久,才道:“陶吉气结于胸,伤了心肺,心肺交错,搅浑泥丸宫,若是长此下去,定会失忆,现在,他已经不认得我们了。”
燕七道:“华老要怎么做?”
华无病道:“他虽作恶,但医术通神,若是就这么忘却了记忆,那一身玄妙医术从此丢尽,实在可惜啊。”
燕七点点头:“华老果然有大略。”
华无病微微一笑:“华翼,为我辅助。”
华翼取过药香,配制银针药水,做好了一切准备,站立一旁。
华无病净手,向华翼说道:“机会难得,你要好好学习。”
华无病忙活了足有一个时辰。
陶吉虎口一动,身子突然一颤。
华无病大喜:“成了。”
陶吉空洞的眼神重新焕发生机。
他望着周围的人,惊得大叫一声:“我怎么在这里?我难道没死?”
燕七道:“我把你救了,你难道忘却了?”
陶吉记忆恢复,往事终于想起,嚎啕大哭:“我要死,你们为何救我?我已成残废,手脚俱断,还能干什么?不如一死了之。”
燕七道:“本来,你想要zi shā,也没人拦你,但是,陶东海派人追杀你,你若就这么死了,岂不是非常气愤?”
陶吉摇摇头:“不可能!燕七,你骗我,我已经滚出陶家,陶东海还杀我干什么?没理由,没有任何理由。”
燕七讥讽一笑:“我骗你干什么?追杀你的是一名武士,东瀛武士,他一直跟着你到河边,看你投河自尽,才转身离去。呵呵,你若是没有自尽,他也会把你扔下水的。”
“东瀛武士?”
陶吉听到这里名字,想要争辩,却又低下了头,眼泪再一次飙出。
燕七看着出了陶吉情绪上的波动:“听到武士这个名字,想必你也知道实情了。呵呵,你想zi shā与有人想要置你于死地,可是两个概念,听到这个消息,你心里难受与否?”
陶吉一把年纪,哭得哽咽。
燕七又补刀:“不过也十分正常,在陶东海眼里,你就是一条狗,现在,这条狗没有了牙齿,不能看家护院了,那就杀了吃肉吧,这逻辑很正常嘛。”
陶吉自言自语:“我竟然是一条狗……”
他哭的稀里哗啦,哭的忘情。
许久。
陶家止住哭声,眼眸恐惧而又惊疑看着燕七:“你为何要救我?”
燕七挑挑眉毛:“你猜呢?”
陶吉咬咬牙:“你想从我嘴里知道陶家的秘密?”
燕七眉头一挑:“本来我是没有这种心思的,但你却往这方面去想。看来,你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呀,怪不得陶东海要杀你呢,原来是因为你知道了某些事情。”
陶吉愣了半响,方才意识到自己失口,赶紧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燕七也没有逼问他,微微一笑:“你那点破事,我懒得知道。”
陶吉急了:“说,你为何救我?”
燕七盯着陶吉半响,一字一顿道:“若是从品行来看,你这人心思歹毒,帮狗吃屎,手段毒辣,坏事做尽,真是死不足惜;不过,若是从弘扬中华医学那方面去考虑,你还算是有活着的理由。你猜,我到底是怎么想的?”
陶吉明白,燕七救他,完全是基于弘扬中华医学的立场去考虑的。
他死过一次,好像被洗礼了一番。
貌似灵魂出窍,站在半空中,凝视自己的躯壳。
发现,曾经的自己,真是个渣。
燕七有自己的想法,不想逼迫他,淡淡道:“你若想死,只管出去,只要你敢去大街上转上两圈,包你活不过今晚。”
“若是,你还想活着,就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好好反省,好好改造。”
说完,带着华翼等人,转身就走。
快到燕七走到门口时,陶吉盯着燕七:“我有话要说。”
燕七让华无病等人出去,关上门。
“你有什么话说?”
陶吉想了想:“我只想说两个字。”
燕七问:“什么字?”
陶吉沉默半响,咬着牙说:“粮食。”
“粮食?”
燕七闻言,眉头一挑。
虽然只有这两个字,但在燕七心里,却如山一般沉重,宛如平地起惊雷。
因为,邓鸿的粮食被劫走。
宋战的粮食被劫走。
苏州缺粮,金陵缺粮。
现在,从陶吉口中冒出粮食二字,怎么能不让人浮想联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