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天的时间,高贤就赚到了五万四千多银子,最关键的是,他的绝大部分货物,甚至都没有生产出来。
光是十分之一的订金就有三万多银子。
若是全部交易完成,那就是三十多万两啊,而这都是在半天的时间里完成的交易额。
朱常乐简直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高贤奇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有必要反应这么大么,几万两银子罢了。”
他现在有些怀疑这位太孙是个穷逼,看看人家凌傲狂,一出手就是两万两银子,而他居然被五万两给镇住了。
作为当朝太孙,能不能有点魄力和城府。
“这哪里是几万两,货款全部付清之后,有几十万两好不!”朱常乐涨红着脸,据理力争。
高贤摇头道“来我跟你算算,生产的成本要花钱吧,人力物力,都是银子,即便那些都不提,一千多架织布机,以工坊现在的生产力,需要将近一年的时间才能全部生产完成。”
“一年赚三十万,多吗?”
朱常乐一愣,这样一算的话,虽然仍旧数目巨大,但也没有那么夸张了。
不过他总是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冯锦在一旁乐得直笑,其实高贤是偷换了概念,对于一个商人来说,身怀巨款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特别是对于高贤来说,一年的时间,他绝对可能把这些钱再翻上好多番。
不过朱常乐此时好像是遭受了冲击,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高贤不再理他,如今有了这么多银子,他的财政状况一下子就好了太多,可以进行接下来的计划了。
新式织布机全面推广出去,那么布料的产量会迎来一个急速上涨的局面,随后导致的第一个结果,就是棉纱的大量消耗。
他早就计算过了,以现在市场上棉纱的存量,很快就会供不应求,到时候价格绝对会迅速上涨。
在去年的时候,他就已经把改良版纺纱机的图纸画出来了,鲁青山也没有让他失望,很快就制作出了成品的纺纱机。
再次经过一系列的改进之后,高贤最新制造的纺纱机,其效率已经能达到普通人力纺纱的五十倍!
不同于飞梭织布机,纺纱机的实现原理更加简单,只需要最大限度地增加纱锭就可以了,高贤一开始之所以没有选择发明纺纱机,是因为在当时,市场上面的纱线已经是供大于求了。
而当新式织布机推广之后,这个情况会立刻发生反转,纱线将会有着非常巨大的缺口。
高贤已经让冯锦购买了好几个仓库的棉花,高家工坊也准备好了三十架新式纺纱机,而且已经开始生产储备了,等到纱线在市场上真正短缺的时候,高贤就又能大赚一笔。
而且由于大量的布商都对纱线有需求,高贤在纱线上的利润,将会远远超过布料上面的利润。
这些布商,都将变成高贤的“打工仔”。
但是和打工人不一样的是,布商们仍旧会赚取很大的利润,所以这将会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保定府的商人们,将会越来越富。
到时候就会发生一系列神奇的连锁反应,高贤非常期待这种局面的来临。
歇息了片刻之后,高贤也准备离开了,在这个时候,雅间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打开门后,居然是心悦酒楼的掌柜,亲自来了。
“高老板,打扰了,我家老板正在酒楼五层,想邀请您前去一叙。”
心悦酒楼的掌柜是一个风韵十足的女子,举止端庄得体,高贤昨天就见过她一次。
她的老板,那就是心悦酒楼背后的人了,他怎么会突然邀请自己?
“能不见么?”高贤直接说道,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不想在一些没有必要的事情上面浪费时间。
女掌柜微微一笑,说“高老板真是快人快语,不过奴家的老板说了,您手上的那枚代表着最尊贵身份的令牌,正是他女儿的。”
高贤顿时愣住了,那枚令牌,不是凌傲狂送给他的吗?
凌傲狂的爹,那t不就是保定候啊!
感情心悦酒楼背后的老板,居然是保定府身份最高的保定候!
高贤有些不淡定了,他这算是被凌傲狂摆了一道吗?不过也不对啊,凌傲狂没必要偷偷跑出来之后,又借着他的手,告诉保定候自己现在的位置吧。
但凌傲狂又不可能不知道,心悦酒楼背后的老板是她老爹。
难道她被自己爹坑了?
高贤有点无语。
但是一个侯爷亲自邀请他,而且还拿出了自己的女儿作为借口,他实在是没有办法装傻充愣,避而不见的。
高贤心思转动,突然看见还在发愣的朱常乐,顿时眼睛一亮,嘿嘿一笑,说道“常威,你跟我一起去吧。”
有一个太孙压阵,保定候应该不会过于为难他吧。
朱常乐抬起头,眼神还有些迷糊,问道“我也要去?”
高贤干咳两声,一本正经地说“对啊,心悦酒楼的老板是我们一位非常重要的朋友,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去看看他的。”
一旁的女掌柜脸上带着疑惑,刚才不是还不想见么,怎么突然就变成重要的朋友了?
朱常乐则是哦了一声,反正没人知道他的身份,见一见也没什么关系,于是点了点头。
高贤露出喜色,连忙起身,把朱常乐拉了起来,然后对女掌柜说“常威是我兄弟,我们一起去见见你家老板,应该可以的吧?”
女掌柜心里面还是有些疑问,不过她的老板也没说不让带别人,于是笑道“当然可以,您请跟我来。”
高贤点头,然后嘱咐冯锦先回去。
随后,他和朱常乐跟着女掌柜,一路来到了心悦酒楼的最顶层,停留在上面唯一的一个房间前面。
女掌柜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进来。”
推开房门,女掌柜做出一个“请”姿势,自己则停留在了外面。
高贤和朱常乐两人走进房间,房间很大,陈设简单,最显眼的就是它的墙壁上,挂着各种看起来锋锐无比的刀枪剑戟。
寒芒逼人。
在房间的窗户跟前,站着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他拿着一个小碗一样大小的酒杯,背对着高贤他们,看着窗外的风景。
“咳咳,那个啥您好啊。”高贤出声道。
男人听见声音,缓缓转过身来,他目光刚毅,刀削一般的脸上,长满了胡茬子,活像一个江湖的武夫。
但仿佛与生俱来的贵气,让他又充满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