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生寒意,肖宇仍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胡老七利用兄弟情义设的局。
避开赵亮的目光,点支烟,肖宇凝神静思,他要整理一下思路,好好想想。
赵亮到了肖宇面前,一字一句道,“肖哥,我已经想清楚了,以前的错不能再犯,如果胡老七真骗了我们,敢背叛武云门,谋算长玉,我一定亲手杀了他。”
夺人的目光从赵亮眼中射出,不容任何质疑。
肖宇点点头,“我对你的话没有意见,但我还需要再想想。”
赵亮也点点头,“我先去见长玉了。”
肖宇轻嗯一声,看着赵亮进了里屋,屋门轻轻关上。
肖宇深吸口烟,继续想。
不一会儿,赵亮从里间出来,向肖宇告辞。
肖宇没有多问,将赵亮送到院门口。
出门前赵亮道,“肖哥,我相信你最终会站在长玉一边,对吧?”
肖宇一笑,当然。
赵亮也笑笑,走了。
看着车子远去,肖宇心里明白,刚才紫云一定对赵亮做了单独安排,不用多问,肯定是对胡老七的防备。
肖宇回到屋中,坐下,刚要点上烟,紫云从里屋出来,“还没想好?”
肖宇看看她。
紫云在肖宇对面坐下,“刚才我的样子一定把你吓住了?”
肖宇笑着摇摇头,“没有,刚才你是武云门长玉,那样的状态很正常。”
紫云为肖宇倒杯茶,自己也倒了一杯,轻喝一口,“肖哥,谢谢你理解我,其实我也不想那样,你知道我对当长玉根本没兴趣,可是命运使然我既然摆脱不掉,只能硬撑起来,如果我对他们的错熟视无睹,连基本的警告都没有,武云门就乱了。”
肖宇也喝口茶,点点头,同意。
两人相视一笑,紫云先举起杯,肖宇顿顿,刚要举杯又放下,“紫云,你真的认为胡老七一直在作秀。”
紫云也把举起的杯放下,目光看着窗外大海,“肖哥,作为朋友,我会和你一样去看胡老七,可作为武云门长玉,我办不到,权利面前没有情义,我的两个叔叔,还有金刀就是最好例证。在武云门,每一个人都有当门主的心,包括胡老七。”
紫云目光陡然转向肖宇,像两把锋利的刀。
肖宇顿觉不适,轻咳一声,“紫云,你这么看着我,我都心虚了,好像我也一直在骗你。”
紫云笑笑,“肖哥,我不会怀疑你的。”
肖宇也笑笑,“为什么,我也是人。”
紫云摇摇头,迎着肖宇目光道,“因为你有过机会,但你主动放弃了。当上门女婿都能当得很开心的人,怎么会在意一个所谓的门主。”
两人都笑了。
肖宇从包中取出长玉牌轻轻放到紫云面前,“那我就再放弃一回,原物奉还。”
紫云拿起长玉牌,“东西我可以收回,但后边的话,你必须说清楚。”
后边的话?肖宇看着她。
紫云点点头,“关于胡老七,说出你现在的答案。”
两人目光相视几秒,肖宇指指自己的眼睛,“我保持我的看法,胡老七绝对没有心怀不轨。”
“你就这么相信的你眼睛?”紫云道。
肖宇很肯定点点头,“紫云,权利面前没有情义,但心里只想着权利,也会影响自己的判断,我建议你换个身份想想。”
换个身份?紫云微微一楞。
肖宇应声是,“仅仅是紫云,不是什么长玉。”
轻轻敲敲桌子,肖宇起身往出走,到了门前停下,“刚才你是不给赵亮下令,让他现在就对胡老七动手?”
紫云顿顿,“你要阻拦?”
肖宇没转身,回应,“紫云,我已经答应你,不再干涉武云门内的事,我不会阻拦你。只提醒你,先下手为强没错,但操之过急,武断出手也是大忌,你自己考虑。”
话音一落,肖宇走了。
紫云呆愣在桌旁,看着对面茶杯中还在荡漾的茶水,深吸口气,凝神想想,立刻掏出手机打给赵亮,告诉他,行动暂缓,具体再行动,等自己下面指令。
放下手机,紫云定定神,到了门前,推开门,看到肖宇正给院里的花木松土。
紫云走到他旁边,“肖哥,我刚给赵亮打完电话,胡老七的事再等等。”
肖宇轻嗯一声,继续干手里的活儿。
“肖哥,你不谢谢我?”紫云嗔道。
肖宇起身看向她,“为什么要谢你?”
“我又给了你面子,没有你,过一会儿,胡老七就得成为一摊废物。”紫云回应。
肖宇笑笑,“这是你们门内的事,与我无关。”
“你。”紫云刚要回应,肖宇做个安静手势,“先想好你的身份,再开口。”
紫云深深吸口气,“好了,我现在不是武云门长玉,只是你妹妹,可以吧?”
肖宇笑笑,可以。
紫云也笑了,瞬间又回到单纯可亲的状态。
肖宇怔怔看着她。
紫云一时疑惑,“怎么了,我又说错了。”
肖宇摇摇头,“紫云,你这样变换角色,觉得累吗?”
紫云轻叹一声,“当然累,可是我没有办法,摆脱不掉只能承担,特别在金刀的事后,我不得不让自己承担的更多,其实有时候我真的希望有一个人能代替我的位置,什么门主,长玉,我都可以送给他。我只当紫云就足够了。”
紫云的眼神慢慢黯淡,像一团火在逐渐熄灭。
“可是这样的人太难找了,一旦嗅到权利的味道,人的心就会变色,当初我和我父亲那么信任金刀,只要他能忍耐,门主就是他的。可是。”
紫云眼中的火苗彻底熄灭,无奈摇摇头。
肖宇理解紫云话中意思,点点头,“紫云,那你还有别的打算吗?”
紫云应声有,“和临江结合,让武云门逐渐摆脱隐门身份是其中之一,另外。”
紫云顿顿,“我还没有想好,等想好了,我再告诉你。”
还留个尾巴,肖宇一笑,行。
紫云也笑笑,“肖哥,我们还是说说眼前的事吧。”
肖宇又点点头,示意紫云先说。
紫云也没推辞,“肖哥,既然你相信胡老七不是行骗者,那。”
紫云又顿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