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有狗我们怎么上去？”林宛云指指咆哮的土狗。
林老二朝土狗喝一声。
土狗停止狂吠，退回到墙角，两只眼睛依然是虎视眈眈。
“放心吧，我这狗通人性，不咬自家人。”林老二道。
林宛云还是有点犹豫。
“咋了，连二叔的话都不信了。”林老二脸一沉，“那你们就回去吧，有啥事，让你妈来。”
“我公公都发话了，你们到底上不上去，不上去，赶紧走，我们还有事呢。”张丽芬重新打开院门。
眼看林老二就要转身回屋。
林宛云一咬牙向楼梯走去。
肖宇拦住她，“我在前边，你跟着我。”
林宛云顿顿。
肖宇已走在前边。
林宛云忙跟上。
刚接近楼梯，缩在墙角的土狗，猛然往前一蹿，张着血口扑向两人。
林宛云下得一声尖叫。
土狗即将近前，一颗石子飞出，重重打在狗脑袋上，土狗疼得嗷一声，又一颗石子到了，打中土狗背部，土狗原地一滚，滚到墙角，满眼惊恐看着肖宇。
肖宇颠颠，手里还有一颗石子。
扬手一挥，击中拴狗的铁桩，一声脆响，土狗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肖宇冷笑两声，仰头看看走廊上满脸惊讶的林老二，“二叔，您这狗品相不错，但调教的不好，连主人的话都不听，这样迟早会惹祸的，有时间，我帮您调教调教。”
林老二张张嘴，半天才道，“你还会调教狗？”
肖宇一边往楼梯上走，一边点头道，“调教这种不听话的狗，我最拿手。”
林老二不自然地嗯嗯两声。
把肖宇两人让进客厅。
回头看眼蜷缩在墙角的土狗，暗暗骂句没用的畜生。
林老二的客厅很宽敞，中式装修，一色的仿古家具显示林老二不光有土豪气，还想有些文化味。
只不过，这些家具的雕琢过于花哨，雕花不是牡丹，就是龙凤，透着俗。
林老二在一张长桌后坐下。
用手微微一示意，林宛云和肖宇坐在对面。
林老二喊声刘嫂。
一个中年妇女进来，给三人倒上茶，退出去。
林老二喝口茶，“你们两口子一早过来，是市场的事有眉目了？”
林宛云点点头，“有点眉目，我们过来是想再问问二叔，市场的事您有没有新的指教？”
林老二鼻子一哼，身体往椅后一仰，“本来我是有点想法，可昨天你们当着那么多商户的面下了承诺，我也就无话可说了。不是二叔不帮忙，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咱们林家做生意靠的就是诚信，不能失信于人。”
林宛云和肖宇互看一眼。
林宛云笑笑，“二叔，这我们懂，我父亲生前也一直这么教育我。您不用帮我们改变承诺，只要告诉我们昨天的事，背后到底有什么蹊跷就行，咱们都是一家人，关上门，怎么都好说。”
林宛云虽然声调不高，脸上始终带着笑，但字字句句都带着一股质问。
林老二顿时脸变色，身体向前，盯着林宛云，“什么背后蹊跷？事情起因不是你们惹出来的吗，还要我说什么，不听我的劝告，非要自作聪明把小事惹成大事，现在收拾不了了，后悔也晚了。”
肖宇两人互相看看，没吱声。
林老二一拍桌子站起，重重叹息一声，“不过咱们毕竟是一家人，七天后，二叔自会出面的，不会让你们太为难。”
林宛云也站起身，看着林老二，“您说七天后出面，是要按照孙秃子他们的要求，接管汇海吗？”
林老二冷笑两声，“宛云，你这脾气真得改改了，你妈也不敢和我这么说话。到时接不接管汇海，不是由我决定。是你们和商户的承诺，如果到时商户们执意要兑现承诺，为了整个林氏家族，二叔也没有办法。”
林宛云轻轻嗯一声。
“好了，没别的事，你们就忙去吧，其它事七天后再说。”林老二一甩手，又摆出送客姿势。
“二叔，来之前，我还相信咱们是一家人。可是现在我觉得好像不是了。”林宛云突然道。
林老二一愣，此话何意。
林宛云伸手从包里取出自己手机。轻轻放在长条桌上。
“二叔，您听听这个。”
林老二盯着手机看看，什么意思？
没等他回过神，林宛云已从手机中调出录音，点开。
手机里随即响起孙秃子和林才的对话声。
林老二越听脸色越难看，阴冷的表情变成窘色。
“二叔，听清了吗？”林宛云轻轻敲敲桌子，“外人好防，家人难防，以前我不信这话，这次我信了。往往坑自己的就是身边人。”
林老二回过神，刚要伸手拿手机。
手被肖宇按住，朝林老二一笑，“二叔，别激动。这也许就像楼下那只狗，您没调教好。不过狗毕竟是畜生，狗伤人，主人得担责，如果这段录音，让汇海众商户听到，您觉得您还能接管汇海吗？恐怕在枫林镇，您都不好待了。”
林老二盯着肖宇，重重咬咬牙，“是你小子捣的鬼？”
肖宇一声冷笑，指指手机，“有因才有果，没有前边的局，我什么都变不出来。”
林老二干笑两声，坐到椅子上。
点支烟。
肖宇和林宛云不说话，看着他。
几口浓浓烟雾飘过，露出林老二铁青的脸，“宛云，这事二叔确实不知道，都是林才那小子背着我干得，二叔做生意是狠点，但绝不会坑自己家人。这点，你妈应该最清楚。”
林宛云笑笑，“二叔，这话我信。不过事情既然发生了，总得有个结果吧？”
林老二瞅眼林宛云，“你想要什么结果？”
林宛云笑着坐下，“录音里，林才好像知道那帮砸汇海的人是谁？希望他能说出来。”
林老二顿顿，“我可以问问他，不过我相信林才不会和那帮人搅在一起，肯定是张金发拿林才当枪使。”
林宛云点点头，“好，第二出了这样的事，以后大家再时常见面难免尴尬，为不引起更多麻烦，我觉得林才以后跟着您干更合适，您的工程生意越做越大，也需要一个帮手，反正林才最终都要接管您这一摊，让他早点适应有好处。”
“你的意思让林才夫妻俩退出汇海？”林老二咬牙问。
林宛云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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