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四狗的再献殷勤,陈家伟淡淡一笑,“今天你已经很辛苦了,下面的事就不用再辛苦了,忙你的去吧,以后有事我会招呼你。”
尽管被陈家伟拒绝,但听到陈家伟还会招呼自己,四狗依旧很激动,连道几声好,从兜里掏出张名片,双手奉上,“陈总,这是我的名片,我二十四小时开机,只要您招呼,我一定随叫随到。”
陈家伟接过名片看眼,笑着装进自己手包里。
摆摆手,四狗忙闪到一边,哈腰做个请的手势。
陈家伟迈步离开。
看着陈家伟下了楼梯,四狗又喊声,“陈总,您慢走,我随时等您吩咐。”
陈家伟没回应,四狗还是笑笑,转身闪到暗处,从兜里掏出那沓钱,不多不少,整整一万。
四狗心头乐开了花,不愧是天意老总,就算是二当家,一出手也是大手笔,眼都不眨一下,一万块就拍出。
想自己跟了周东已经两三年,为周东办了不少烂事,周东每次给他的奖励,从没有这么阔绰过。
傍上豪门天天过年,这话一点不假,像陈家伟这种大老板拔根汗毛都比自己腰粗。
今天虽没榜上张凯,榜上陈家伟,也值,没白跪。
看来今后有好日过了。
有陈家伟撑腰,说不定这酒店生意自己也能分一杯羹。
四狗越想越美,点支烟美美抽两口,本想拿这一万去逍遥,刚要迈步,一想,不行。
陈家伟三人去见肖宇他们,说不定又会出问题,这正是自己展现的时候,不能轻易离开。
重新坐下,掏出手机,等着陈家伟的召唤。
周东三人到了楼下,刚才陈家伟对四狗的夸赞,周东心里没有喜悦,反而产生了担心。
四狗这小子,真会抢机会,居然直接和陈家伟挂上了联系,自己也不能光看着,也要有所表现,随即放慢脚步,凑到陈家伟身边,低声道,“陈总,刚才在贵宾室,我的话不是有意的,我其实。”
陈家伟直接打断他,“周东,你想多了,我可没多想。
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肖宇他们的事解决掉,其它的话,都不用说,我心里清楚。”
没等周东回应,陈家伟超过他走向包间。
周东心里一翻个,这话感觉不对。
愣神间,孙秘书已到近前,“周总,赶紧去包间啊,张总还在楼上等消息呢。”
周东一晃脑袋,对,得先把这事解决了,这事再解决不好,所有解释都是白费。
等事情过去,自己再请陈家伟吃顿饭,好好喝一顿,凭双方以前的交情,陈家伟应该能原谅他。
想定,周东即快走几步,在陈家伟之前到了包间门口。
“陈总,就是这个包间。”
包间门关着,里边隐隐约约传出肖宇三人的说话声。
陈家伟站在门前,面无表情。
周东小心道,“陈总,我进去先和他们说几句,您再进去。”
周东刚要敲包间门。
陈家伟拦住他,“不用,我来。”
说吧,把周东推到一边,自己轻轻敲敲包间门。
里边传出胡海的声音,请进。
孙秘书和周东都看着陈家伟,陈家伟微微吸口气,推门进了包间。
周东两人立刻跟入。
包间里,肖宇三人正笑谈着什么,看到陈家伟三人进了屋。
三人停止谈话,周明亮和肖宇都没动。
胡海起身道,“这不是陈总吗,欢迎欢迎,里边请。”
说着,做个请的动作。
周东刚要张口,陈家伟一摆手,周东把到嘴边的话咽回。
陈家伟往里走了几步,扫眼桌面,“三位吃得怎么样?
还需要什么吗?
不用客气,随便点,今天这顿饭我做东。”
胡海回应,“吃得非常好,什么都不需要了,刚才周总过来说,这顿饭他请了。
陈总就不用费心了。”
陈家伟摇摇头,“不,这顿饭理应我请,周东,你不会和我争吧?”
周东忙应,不会。
陈家伟笑笑,目光刚收回。
肖宇道,“陈总,你请客的理由是什么?
不说理由,我们不能接这个请。”
话音一落,包间里的气氛骤然紧张,陈家伟和肖宇的目光也碰在一起。
彼此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凌厉,但陈家伟眼中的凌厉很快就消失,换成笑脸,“肖总,我知道你想让我说什么,孙秘书和周总都被你拒绝,你不就是想听到我亲耳说出那番话吗。”
孙秘书和周东的心立刻到了嗓子眼。
陈家伟是来道歉的,请肖宇三人上楼。
刚进门时,陈家伟的态度还不错,一瞬间,又变成了火枪手的口气,这种口气哪像道歉,完全是质问,典型笑里藏刀。
这样下去,事情只会变得更糟。
可此刻,两人都不敢也不便张口,只能焦心观看事态。
包间内静了片刻,肖宇道,“陈总,你这话说错了,你来不来,我根本不在乎。
第一我不是天意股东,也不是合作商,更不是天意员工,我的生意和天意无任何交集,天意求不到我,我更求不到天意。
第二今天股东会上,虽然我们是被赶出来,但我们去股东会目的已经实现,丢点脸面没关系。
第三今晚这顿饭,我们吃的很尽兴,几万块不用买单,这也足够弥补股东会上那点不愉快。
所以陈总来不来,说不说那番话,真的无所谓,如果不是周东刚才执意拦着,他的兄弟还给我们下跪叫爹,我们早就走了。
陈总,是你把自己高看了。
你只是天意的老总,不是天下的老总。”
肖宇话音一落,陈家伟傲气的心就像被重拳连击,特别是最后一句话,更把他的傲气砸的粉碎。
周东和孙秘书也心中感叹,肖宇说的没错,陈家伟是把自己高看了。
其实每个人都会犯这种错误,一旦有点权势,就以为所有人都得仰视自己。
其实如果对方不有求于你,又不被归你管辖,凭什么要仰视你,你所谓的高傲在对方面前又算什么?
面子的另一层意思就是自以为是。
沉静中,陈家伟突然连笑几声,“肖总,你的话虽然难听点,但我不否认有道理,可我有点我不明白,既然你这么说,为什么还要求我必须来呢?”
是,为什么?
周东和孙秘书也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