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严如静通完电话。
风将云层吹走。
皎洁的月色重新洒满果园。
肖宇起身转了几圈。
抬头看看月光。
一个清晰的答案浮现在脑海里。
为什么金悦公司一到江城就把汇海作为首先针对的目标？而且会及时出手，与汇海争地？
租地签合同，在汇海，事先只有肖宇，林宛云，王怀远，王雪四人知道。
金悦公司迅速准确出手。
肯定是他们四人中有人露了风。
肖宇逐个想一遍，四人都不可能。
脑海又一转。
想起张伯拒签合同时说的话，曾有人到村里打问过张伯承租果园的事。
这个打问人是谁？
肖宇眼前一亮，又心中一凉，是她。
一定是她。
林宛云对严如静始终有戒心。
作为汇海总经理，她在租地前，为防止风险做出这样的举动并不奇怪。
第一个答案有了。
林宛云刚才在电话里，主动放弃，欲言又止，总感觉她有什么话没说出来。
现在明白了。
她也应该打听到了金悦公司和百悦有牵连。甚至是杨凯和王道奇有牵连。
为了杨凯，林宛云决定放弃。
只是没有明说。
想到此，肖宇不由冷笑两声。
幸亏严如静打来电话。
否则自己被人涮了，还傻呼呼替人吆喝。
手里烟狠狠扔在地上。
一脚踩灭。
转身回到石板屋。
叫醒里屋的张伯，说自己要连夜回趟市里，想借张伯的摩托车用用。
张伯点头说借车没问题，那明天？
“如果明天上午我九点前没回来，您就和王道奇签字吧。”肖宇道。
这？张伯满脸疑惑。
“这次是我们主动放弃的，没有人会怪您。”肖宇笑笑。
张伯叹息一声，既然如此，只能按肖宇说的办。
肖宇拿车钥匙出了屋。
骑着张伯的摩托车，连夜赶回汇海饭店。
饭店正要打烊关门。
员工看到肖宇，“肖总，你回来了？”
肖宇点点头，“林总在吗？”
员工一指楼上，在办公室。
肖宇径直上了楼。
到了林宛云办公室门前。
门关着。
肖宇推门而入。
林宛云正在打电话。
看到肖宇进来，一惊。
立即把打电话挂掉。
“你怎么回来了？”
肖宇没说话，面无表情到了大班台前。
往椅子上一坐。
点支烟，狠狠抽口。
一口烟雾喷向林宛云。
林宛云立刻挥手驱散烟雾。皱眉道，“把烟掐了，呛死了。‘
肖宇没掐烟，又抽一口。
“林宛云，金悦公司和百悦集团有牵连，这你知不知道？”
林宛云一愣，反问，“你听谁说的？”
林宛云的表情和问话证明她知道。
肖宇接着问，“去南郊村调查张伯，是不是你派人干得？所以金悦公司才能赶在我们前边去租那块地。”
林宛云没说话。
肖宇往前一探身，逼视着林宛云。
林宛云点点头，“没错，是我派刘丽丽又去了趟南桥村，对张伯承租果园又进行了核实。我认为这没错，承租土地是大事，为了防止风险，我必须这么做，你没有权利置疑我。”
肖宇嗯一声。
“对，这件事你是没有错。可是事后，你为什么不和我一声。”
林宛云哼一声。
“我是总经理，我不必每件事都向你汇报吧？你的所有事都向我汇报了吗？”
两人对视几秒。
肖宇点点头。
“好，这件事算了。可百悦集团和金悦有牵连，你为什么不在电话里告诉我？即使我表示明天要见王道奇一面，你也没说出主动放弃那块地的实话。”
“我已经说了放弃，你还要留在果园见王道奇，我有什么办法，你这种牛脾气，我又不能把你拽回来。”林宛云回应，“只能随你了。”
肖宇摇摇头。
猛然站起，拿起桌上固定电话。
“你要干嘛？”林宛云想把电话抢回来，被肖宇推开。
肖宇一按来电显示。
显示出一个秦州手机号。
拨打时间是半个小时前。
肖宇和林宛云通过电话后不久。
“这是王道奇的号吧？”肖宇指着号码道。
林宛云点点头，没错，“我告诉他，明天在果园遇到任何人，都不代表汇海公司，是个人行为，与汇海无关。所以他无需与对方对话。”
肖宇冷笑几声。
把电话重重丢在大班台上。
“林宛云，你挺会涮人。”
“我这不是涮你，是保护你，我不想你为了汇海再与王道奇发生事端。既然我不能召回你，只能给王道奇打电话。我还可以告诉你，电话号码是杨欧告诉我的。“
林宛云看着肖宇一字一句道。
杨欧？肖宇又是几声冷笑，“你总算说实话了。“
林宛云轻叹一声。
往椅背一靠，幽幽道，“今天下午接到你的电话后，我就对金悦公司尽可能的进行了了解，当我知道王道奇有背景，特别金悦公司和百悦有牵连时，我就明白了金悦为何会与汇海争地，当时我就决定放弃那块地。我没有告诉你，并不是想隐瞒，我知道隐瞒不住，只是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告诉你。”
肖宇静静看着林宛云。
林宛云苦笑摇摇头，“我给杨欧打电话，他不承认这件事与他有关。我也没多问，肖宇，我不想再争了，特别是杨欧，上次斗菜，已让我对昔日的感情产生怀疑。如果再因为一块地，争的不可开交，及时我们赢了，那份感情也彻底毁了。地丢了还能找到，感情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林宛云的眼神逐渐黯淡。
像一团火只剩下了灰烬。
“在我心里，即使我们分手了，过去还是美好的。”
林宛云闭上眼。
肖宇把烟轻轻按灭。
屋里陷入沉静。
肖宇轻声道，“宛云，你说的对，我同意你的决定。”
林宛云睁开眼，轻声说声谢谢。
肖宇也笑笑，站起身，“早点休息吧，江城这么大，合适的地总能找到。”
说完，刚转身。
林宛云问，“肖宇，等咱俩分手了，会成为对手吗？”
肖宇一愣，“你希望吗？”
林宛云摇摇头，“其实我们在一起，也有许多美好回忆。对吧？”
肖宇点点头，对。
两人都笑笑。
肖宇出了屋。
往门口一靠。回味回味林宛云的话。
这个女人骨子里其实有许多柔情似水。
杨欧，你真不该这样对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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