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知府接到报案,立即派了知府衙门里最好的仵作以及最擅破案的聂总捕快去了荣麻子大弟的家中。
仵作经过检验,与聂总捕头说道:“是摔死的,不过不是撞在地上死的,而是撞到尖锐的物件流血过多而死。另外身上有多处淤伤,生前应该被人打过。”
这两人都是办案高手,不费什么功夫就查出害死荣麻子的凶手。不是被人,就是他大弟荣二郎,至于原因也简单他想要荣麻子手里的钱。
荣麻子自沦为乞丐以后,就不再赌了。而他这人很无耻,逼迫小乞丐他们上交吃的以及讨到的钱,不给就毒打。得了钱就吃香喝辣的,有结余的就存下来准备讨个老婆生个儿子,这样以后也有人养老送终。
荣二郎也是知道荣麻子手里有钱,这才将他接回家中的。可荣麻子是个抠门的,一文钱都不给还想让弟媳妇伺候他。然后,荣二郎就将他拖下床想将他扔出去。
荣麻子不愿走还口出恶言,荣二郎脾气暴躁一怒之下对他拳打脚踢。荣麻子要反抗,结果被荣二郎推倒在桌角上,那桌子正好坏了冒出一个尖尖的头。荣麻子很倒霉地撞在上面,然后晕了过去。
荣二郎原本想遮掩过去然后将人埋了,荣三人得了消息过来分银子。结果一个铜板都没拿分到,然后被人唆使跑去衙门告状。
第二天中午墨色出宫找到清舒,急切地说道:“二姑奶奶,有官员弹劾说你滥用私刑致人性命。”
“谁弹劾?”
墨色说道:“是都察院御史白顺琨,不过他皇上训斥了几句。”
“还有呢?”
墨色面有忧色道:“没有了。二姑奶奶,皇后娘娘就这事询问皇上,皇上说监督百官是御史的职责。虽荣麻子不是您打死的但却因你而死,所以他并没责罚那御史。”
顿了下,墨色又道:“皇上说为君者不能以自己的喜恶行事,所以不会再追究。”
清舒点头说道:“皇上说得很是,你与皇后说别为这事跟皇上置气。”
“二姑奶奶,你受委屈了。”
这个荣麻子很明显是个坏的,二姑奶奶打得很对,只是皇上有意偏袒那位御史也没办法。
其实皇上并不是偏袒这个白御史,而是这事必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然闹大了受损的还是清舒。
清舒笑了下说道:“只要能让那些孩子安然度过这个寒冬,受一点委屈不算什么。”
墨色说道:“二姑奶奶,皇后娘娘说你忙的话就不要进宫了。还嘱咐你保重好身体别累着了。”
清舒笑着应了:“那等我忙完了再进宫看望皇后娘娘。”
送走了墨色,红姑有些气愤地说道:“那荣麻子分明是被他兄弟害死的,为何要栽到太太你头上?”
清舒倒不生气,说道:“若我没打他一顿也不会出这个意外,不过御史台这些御史许多时候都是吃饱撑着没事找事。”
红姑还是有些气不平。
清舒笑了,说道:“易安小时候经常打架斗殴没少被御史弹劾,你看她现在不还好好的。咱们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他们弹劾。”
话一落,桔梗就疾步走了进来:“太太,皇上赏了东西下来了。”
皇帝赏了六匹绸缎,其中一匹还是云锦金,另外还有两套上等的文房四宝跟两本古籍。东西都不算贵重,但却表明皇帝的态度。
红姑皱着眉头说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要想维护太太就该惩罚那位姓白的。”
结果一边责罚姓白的两句,一边又赏了东西下来,红姑都有些弄不明白皇帝的用意。
清舒笑着说道:“你不用懂皇上的心思,只要知道皇上并没因为此事怪罪我就行。”
红姑点点头。
清舒说道:“牧山的事,你与紫兰说了没有?”
红姑点头笑着道:“我昨晚问了她,她对牧护卫完全没有印象,都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
这在清舒的预料之中,紫兰一向都不关注府外的人。更何况两人当时只是迎面撞见,紫兰一个姑娘家家的也不会盯着外男看。
“她的意思是不乐意了?”
红姑笑着说道:“没不乐意,说婚事由太太做主,不过她说她不想嫁外头去。”
“那你寻个机会将这些话告诉牧山,看他如何选择了。”
清舒正准备出去,就听到下面的人回禀说段爷来了。
看到红光满面的段小金,清舒不由笑着说道:“二弟,这般欢喜可是弟妹怀上了?”
除了这个,清舒想不到其他什么事能让他特意跑过来还这般欢喜。
段小金一脸喜意地说道:“是的大嫂,婉琪怀上了。今早大夫确诊的,一个多月了。”
“那是师傅跟大娘走后没多久怀上的。”
段小金嗯嗯了两声后说道:“爹娘知道这事肯定很欢喜的。”
特别是她娘一直都想抱孙子,现在终于能得偿所愿。
清舒沉默了下说道:“原本你们的家务事我不该多嘴,只是……”
段小金俯身鞠了半躬,说道:“大嫂,有什么话你直说无妨,我知道你与大哥都是为我好。”
叹了一口气,清舒说道:“你们成亲也三年,两人身体也没问题却迟迟不能怀孕。可师傅跟大娘一回老家她就怀上了,你可有想着原因。”
段小金觉得清舒问的这个问题有些古怪,说道:“大嫂,之前只是缘分还没到与爹娘有什么关系?”
清舒没继续说下,而是说道:“若是大娘知道弟妹怀孕她肯定又要回京了,你觉得到时候弟妹能安心养胎?”
想到之前段大娘对庄婉琪各种的不满,段小金罕见地沉默了,哪怕再迟钝她也知道妻子跟母亲两人合不来。
段小金想了下说道:“等孩子满了三个月我再写信告诉爹娘,让他们高兴高兴。”
按照清舒的想法,应该等庄婉琪将孩子生下来再告诉段师傅跟段大娘。不然的话肯定又是一地鸡毛。不过她刚才的话已经提醒了,再多的也不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