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古堂外所有人都被张杨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惊到了,各种议论嘲讽的声音同时消失,每个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张扬的脸上。
刘警官本就不太好看的表情更深变的有些青了,他两道剑眉皱成一团,先是抬了抬手示意拿手铐的警官别着急行动,随后才用凝重的语气道:“张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了!”
张扬直视着她的目光,自信从容的道:“我的意思是说,这幅斗雀图是假的和博物馆中失窃的那幅古画没有任何关系。”
直到这一刻,李彦凯才明白张扬为什么在白天的时候就让自己去准备一幅假画,恍然大悟的同时对他也更加佩服了,然后他也一同开口道:“没错,这幅画的确不是真迹,只是仿造的工艺比较高,所以和真迹几乎没有区别。”
白齐和秦东来他们这些人都懵了,怎么也没想到,事情还会出现这样的转折,他们交给周雄的画绝对是真的,怎么现在突然又变成假的了?
难道是周雄在半路上进行了调包?可他不应该有这么大的胆子啊!
白齐更是铁青着脸道:“你说它是假的就假的了,这画肯定是真的,张扬的鉴定水平谁不知道,你觉得他会花20万去买一副假画吗!他这话一说出来,众人的表情又变了,开始议论纷纷,觉得白齐说得也有道理,张扬给所有人的印象就是鉴定水平无比厉害,哪怕是伪装的再好的假画他都能一眼看穿。
出道到现在从没有失过手,从来都是用极少的钱买到极珍贵的东西,的确不太可能会在一幅宋代的古画上出现失误。
刘警官也是这么想的,沉着张脸看向张扬道:“他说的没错,你没理由要花20万买一幅假画吧!”
张扬从容的道:“这画是真是假,只要见证一下就能水落石出,至于我为什么要买,刚刚也说过了我很喜欢这幅画。
而且也知道这幅画的真迹一直都在博物馆中,不可能私人买卖,所以就想买一副高仿的,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安慰,这总不犯法吧。”
“这……”
刘警官听到他这么说,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反驳了,而负责购买这幅假画的李彦凯更是很干脆的画拿到自己手中,指着其中一处印章道:
“你们看,这幅画其实漏洞还是比较明显的,这处印章上面的那个藏字所使用的印泥质地和颜色根本就不是宋代从植物和矿石中提炼出来的,而是现代的工业制造出来的,这应该就是造假画的人有意留下这处破绽提醒世人它是幅赝品。”
我做了快20年古玩生意,见到过很多类似的情况,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这幅画的左上角,还会藏着一行只有用紫外线灯光才能照出来的小字,明确说明了这是幅假画。”
刘警官和他身边的警员不懂古玩,所以看不出印泥上的蹊跷,不过紫外线灯光却很容易找到,很快就有一个警员从自己的钥匙链上取下了一个紫外线小灯,向着画的左上角照了上去。
在紫色的灯光映照下,一行很小的字的确出现在众人眼前——辛丑年四月,风岚居士仿。
这一下全场哗然,这幅画竟然真的是假的!这转折也太大了吧。
不过张扬还是感觉到刘警官没有完全相信,所以很主动的道:“如果还有疑虑的话,随时都可以把这幅画拿去做碳14年代检测!”
听到他这么说,刘警官总算是打消了最后的音乐,摇头道:“那倒不必了,这画既然是假的,那你跟这件事就没有关系了,但失窃的文物必须要找到,回到局里后我会立刻想办法把那个匿名举报的人找出来,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见到监管的人都说张扬没事了,原先还讽刺他的那些围观者们,立刻调转了口风,开始表达对张扬的信任,想要赶紧弥补关系。
“我一开始就相信张先生肯定不会做偷窃文物的事,现在看来果然是有人在害他!”
“说的没错,张老板身家已经有几十个亿了,怎么可能会做偷鸡摸狗的事!”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以张先生的风骨人品,哪怕是没钱也绝对不屑于偷盗!”
“一定要沿着举报人这条线查下去,这家伙没安好心,说不定画就是他偷的!”
他们现在也看出来了,这件事水深的很,但张扬好像是反败为胜了,要是再得罪他,以后会很麻烦。
白齐见到秦东来和杨斌他们这些人已经愣了好半天了,完全乱了阵脚,没想到张扬如此轻易的就把自己洗刷干净了,眼看着刘警官已经转过身准备离开,顿时急的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这事绝对有蹊跷,张扬白天买的那幅画绝对是真的,他肯定调包了,你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刘警官已经忍他很久了,见到他现在竟然对自己动手动脚,再也压不住怒火,冷哼了一声道:
“白齐,我之前已经警告过你一次,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你这么关心这案子难不成画是你偷的?否则你怎么就能一口咬定,张先生白天买的那幅画是真的!”
白齐听到这话以后,脸色顿时苍白起来,有些心虚的摇头道:“这怎么可能?我跟这件事没关系,只是看不惯张扬这种人逍遥法外!”
刘明这时也铁青着脸色瞪着他道:“你有点欺人太甚了吧,张扬怎么就逍遥法外了?他做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了吗?到是你身上有多脏,自己最清楚!
不要以为你们白家有几个钱,就可以对国家的公务人员指手画脚,刘警官他们还用得着你来教做事吗!”
见到刘明都发了火,白齐顿时哆嗦了一下,尽管还是特别不甘,但也不敢再说了,毕竟现在找到的这幅画它确实是假的,自己就算再怎么栽赃恐怕也不会有好效果了。
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双眼中跳动着愤怒的火焰,精心准备了这么长时间,又是托人又是花钱的,本以为能一击必胜,没想到最终还是输了,是张扬太狡猾,还是自己真的是个废物?
他突然有了这种悲观的念头,难受的几乎要吐血。
秦东来杨斌他们几个人也是一样,沮丧的都快要站不稳了,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还有没有信心再和张扬作对了。
就在白齐准备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做打算的时候,张扬冷峻的目光也落在了他的身上:“姓白的,事到如今你也没必要在演戏了吧,男人就要敢作敢当!”
围观的人和监管的人听到这话,神情又是一变,怎么着?这事还真牵扯到白起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