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周围静悄悄的,很多人都当这是一场闹剧。隐藏在暗处,边家武馆的师兄们,更是对这样的场景习以为常。
打小师妹就喜欢林少爷,从来没有遮掩过,还是那种上杆子倒追的喜欢,这么多年依旧是这样子。
两个人女孩子坐在屋子的门口,背后是屋里透出的黄色灯光,灯光下两个娇小的影子紧挨在一起。
边悦将手里的钱一把塞回去,双手托着下巴,垂头丧气的说:“我怎么能收你给的钱呢?这是拿店里的花还有包装纸,包装好的。你要是喜欢就拿回去,这也算我刚才那会儿没有白忙活。”
即便她性子活跃,心胸开阔,脸皮够厚,这会儿心里也有些难受。她挺挫败的,因为阳川哥哥拒绝得太干脆了。好像这么多年的情谊,都是假的。
“我给你钱,是因为这束花包装得真的好看,颜色搭配各方面都不错。这是我对你劳动成果的肯定,只要你好好加油,稍微有进步,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我上次不是给你说过吗?爱情不是一个人的一厢情愿,即使你再喜欢林阳川,也不能不顾及一下他的感受。他人不错,挺好的。”
边悦听到这里,不知道从何生出自豪感,脑袋里只筛选了他人不错这几个字:“我知道阳川哥哥人不错,不然我怎么会看上他呢?贝棠,你觉得他哪里不错?”
乔贝棠不假思索的回答:“拒绝你拒绝得很干脆,没有拖泥带水,这点不错。至少证明他在感情上是一个利落,不喜欢暧昧的人,是一个洁身自好的男人。”边悦虽然有些恋爱脑,但说实话,长得还是很漂亮的。
“你这话还不如不说。”听完心里更难受了,对于这次挫折,边悦思考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在想,两个人的关系。
乔贝棠拍拍她的肩膀:“爱情又不是生活的全部,能遇见固然最好,但没有遇见也不要失落。生命短暂,我们要过得开心一点。
如果你和他真的能成,那等你们成婚那天,我给你备份厚礼。如果没有那个缘份,你下定决心要忘记他时,我陪你大醉一场!”
一番慷慨激昂的话结束后,乔老板抱着花,打开了店铺的门,她将这束花放在柜台最鲜艳的位置。心里想着明天找计划将这束花卖掉,虽然她喜欢花,但这个时候更需要钱。
初春的夜晚安静,有人一夜好眠,有人辗转反侧。
第二天早上,乔贝棠出现在餐桌上时,见边悦顶着两个大熊猫眼。想说的话全部咽回肚子里,出门前悄悄找了殊柔。
“那束玫瑰花记得卖出去,还有就是今天盯紧一点你家小姐,我怕她出事。”刚餐桌上就瞧那丫头魂不守舍的,白天能有精力才怪。
殊柔站在厨房的门外,偷瞄了一眼客厅,点了点头,声音压低:“乔小姐你安心去上班,我会好好注意小姐的。”
去报社时,先去了一趟主编办公室,然后再去找段灵。段灵一见到她就嘘寒问暖,问她身体好了没有,怎么不多休息几天。
乔贝棠赶紧岔开话题,这师傅的唠叨本事,她是知道的。于是关切地问:“咱们今天都有什么任务?我几天没上班,现在精力充沛,感觉全身有用不完的力气,就想和你一起去干活。”
段灵乐了,这话成功的将话题转移了。这几天上海又出了很多八卦消息,不过最热闹的话题是关于大乐会的。
好像从它开业到现在,热度就没有下降过,不知道是人红是非多,还是老板娘太会抓人眼球了。
现在的当红歌手入驻了大乐会,她的前一任东家想去大乐会闹事,结果几天前任东家被爆出,舞厅里有人在贩卖大烟,因为大烟还牵连出一起杀人案,昨天那人就被抓起来了。
这事情一经爆出,所有人的注意力就被张诗沫给吸引住了。大家都在私底下讨论,说这事肯定是孟家帮着摆平的,还有人说孟锞马上要和张诗沫结婚了。
话里话外都是那个老板倒霉,一是背地里卖大烟,掙黑心钱。还有就是在讨论张诗沫什么时候会嫁给孟锞,那可是一对郎才女貌的才子佳人。
段灵越说越激动,一把抓住小徒弟的手:“要是我能有机会,给他们做专访就好了。”
乔贝棠听完倒是不怎么激动,反而挺淡定的,他们结婚和她有关系吗?
上午跟着段灵跑了两个新闻,是上海滩大哼父子的绯闻。他们父子同时喜欢上了一个演员,这情况话题度很高。两个人午饭结束后就趴在桌上写稿子,赶着明天的报纸印刷。
在下班前,报社门口传来一阵吵闹声,乔贝棠正要写到最精彩的地方,就被人打断了思路。手里的笔被人夺走,她正想站起来发飙,骂人的话还没出口,就瞧见了老熟人。
孟锞将她的笔拿在手里:“给我走,有急事。”
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带走了,下楼后被塞进了车子的副驾驶。几秒后,车子扬长而去。
开车的人目视前方,言简意赅:“北面发生了案子,和前面几起的案子一样,这次凶手杀人的时间变得越来越短暂了。我们必须加快时间抓到他,不然后果很严重。”
乔贝棠看着右手,大拇指上的墨水痕迹,有些不高兴,嘴巴撅着,心里想,这是你们的问题,和自己有半毛钱关系。
这人也是,抢她笔干嘛,那会儿她正文思泉涌呢?车子不知不觉又从医院经过,她看着医院,有些发愣。
这次去到现场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很显然是女孩子不想搭理他。林阳川依旧在路边等着,这次又是一个巷子口。
下车的地方有一个垃圾堆,乔贝棠无意间一扫,看到哪里扔着一束花,是昨晚上边悦包装的那束红玫瑰。她不会认错,这一定是她店里的。
林阳川扯了扯她的衣服:“赶紧进去吧,都等着呢?”
女孩子没时间再想玫瑰花的事情,也许是谁买了,不喜欢扔了呢?这些事很正常,再说钱已经挣回来了,也不要想那么多。
收回思绪:“凶手之前不是都在凌晨作案吗?怎么这次会是在下午作案?还是死者的家人现在才发现?”这会儿差不多是下午五点钟。
“我也不知道,反正接到报警电话,就让老孟去报社把你带过来了?”这话说得理直气壮,一点不把她当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