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宝苏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余夫人。
没办法,她需要余夫人的帮忙。
经过上次傅雅琼的事情,如今余夫人算是相信月宝苏的了,而且她也没有任何比要暗害文蔷。
虽然只是寻常的宴会,但大家都知道这是属于习俗里的娘家的喜宴,她不能让别人看文蔷的笑话。
余夫人立即照月宝苏的话吩咐下去,而剩下来的事情,其实不需要月宝苏去处理的,但是她担心令九处理不当。
她武功高强,但却不是审问人的一把好手。
言行逼供,在荣华富贵面前,也不一定有用。
……
余家的前厅热热闹闹,到处都是红色的绸缎各种喧哗,一片喜气杨洋,可在余家的后院,却是一片血腥。
令九用沾着盐水的鞭子鞭打在碧兰身上,才不过十鞭子下去,她的后背就已经血肉模糊了,还被用盐水浇灌在碧兰身上,她疼的龇牙咧嘴。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打我,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儿来……”
碧兰撕心裂肺的吼着,更不明白好端端的,月宝苏为什么要打自己。
是的,月宝苏问成文蔷要了碧兰之后,她就把人拖到了无人的后院,让红玉一阵拳打脚踢,之后又是一顿鞭刑。
很莫名其妙。
月宝苏没有回话,因为不喜欢血腥,所以这样血腥的场面她并不想看,她坐在椅子上,背靠着背后的鲜血飞溅。
第十二鞭子时,令九下不去手了,但也不是说她对碧兰有什么同情之心,而是她知道自己再打下去,碧兰就没命了。
碧兰死也就死了,可她家公主的计划这可怎么办呢。
令九只能将放下手中的鞭子,过去对月宝苏说:“公主,这个人死活不肯开口。”
月宝苏低眸正在用搓片磨着指甲弄出一个好看的弧度,虽然那血腥场面她没看,但是鼻息之间,都是一股腥气。
“要钱不要命,能执着到她这种程度,也是不一般。”月宝苏妮妮安,将手上的搓片放下,起身,朝那疼得趴在地上无法起身的碧兰走去。
她没有弯腰,更没有蹲下,就以这般居高临下的姿态看这蜷缩在地上的女人。
女人戳了很多血,疼得脸色发青,可即便如此,背后血肉模糊的模样也并没有能让她挑起一点点的可怜。
背主弃义。
这种人,死都不为过。
背叛,是这世界上最诛心的事情,尤其这个人还是自己的近身侍婢,自己掏出一颗真心对待的人。
碧兰只觉得一重高达而深沉的影子打在她的身上,她抬了抬头,但眼前的少女逆着光,使她没办法将人看的清楚,但对方强大的压迫感却让她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月……月宝苏……”碧兰呢喃,说出来的话害怕又充满怨恨,“我就算是个奴婢,但也是余家的人,不管你跟我家小姐关系再好,也不能要我的命……”
“余夫人已经把你送给我了,你现在的生死就捏在我手上,我想让你死,那你就绝对看不到明日的太阳。”
月宝苏这话说得绝对,可这世界上哪儿有什么是绝对的,但从她口中说出,碧兰却没有一点儿怀疑。
她真的会杀了她。
碧兰慌了,方才还一脸要死的模样,这会儿却不知打哪儿来的戾气,连滚带爬的抱住月宝苏的腿。
“宝、宝苏公主,奴才做错了什么事情你可不可以直接告诉奴才,奴才愿意改,奴才上还有八十岁的老母……”
“你何止上有八十多的老母,你还有两个年幼的弟弟、三个年幼的妹妹,你从小父母双亡,跟弟妹相依为命。
他们住在京城之外的乡下,而你,每个月的两天出府机会,都回去看他们。”
碧兰顿时血色全无,一句话都说不出。
月宝苏看着她笑,微微附身,笑得十分温柔,但她的目光却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别人的白花花的银子跟你家人的性命比起来,你觉得那儿一个更重要?”
她说着,还十分宠爱的点了点碧兰的鼻尖。
碧兰浑身冰凉,错愕的看着月宝苏,好一会儿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她一直跟在成文蔷身边,是最得力的丫鬟,因而月宝苏的包生男孩她也是见识过的。
在冒险答应那个人时,她也设想过计划会失败,自己被人识破,可是……她绝对想不到,她们的计划甚至还未开始之前,
竟然就已经被看穿了,而且,她不声不吭的将自己拖来这偏僻的后院,不分由说就是一顿毒打。
月宝苏……
她甚至都不盘问,哪怕是一句质问都没有,直接就松手。
碧兰紧张得喉咙干渴,她用力的咽了咽口水,刚想说些什么,眼前明艳如同太阳不可直视的少女忽然就将她嫩白而又带着馨香的手指放到她的唇边。
“嘘,你先不要说,我先说。”少女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眸弯弯,纯洁得似是一眼就能看透的溪水,可仔细一看,却是深不可测,阴暗得令人心慌。
毕竟……
不管在清澈的溪水,都是看不到底的,因为淤泥很黑……
“听着,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跟你讨价还价,又或者说一一的拆穿你的谎言,你最好乖乖实话实说,
你若是敢说一句假话,那我就砍你弟妹的一只手,若是两句话,那就四只手,三句话……”
她忽然一笑:“全砍了。”
碧兰如同五雷轰顶,一时间,惊恐、慌张,全数充斥在她的胸口。
碧兰如何能想到,眼前一直好相处,甚至说对他们这些做下人都很随和的月宝苏,竟然一开口就是剁人手,要人性命。
她平日里,明明看着那么好相处。
月宝苏的嘴角仍旧带笑,看着甚至是有些俏皮,可她的威胁,却是残忍至极。
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祸不及妻儿,可在月宝苏看来,若是犯罪者真的爱惜她自己的妻儿,又怎会去犯罪,明明也没走到那般迫不得已的道路。
如今只是威胁,月宝苏是不一定回去做,但她敢肯定的是,若是碧兰在有所欺瞒,那她绝对会让她生不如死。
碧兰咬了咬牙,最后猛地吐息一口,哭着说:“好……公主问什么,奴、奴婢就说什么。”
月宝苏可没有那个闲工夫去盘问她,他讲事情交给了令九。
令九是个很聪明的人,审问的速度很快,月宝苏就在旁边整蛊自己的美甲。
当然,她虽然一句话都不说,但目光却是全权落在令九身上的。
她若是有一秒的神色是不对的,那她就立刻把她的手指给砍下来。